弓。”
Aragorn 终于不再克制，把手环在他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想环抱的地方。风在他们身边拂
过冬夜特有的冰冷和清新，他沉浸在森林的风中，听着树叶的沙沙声，感受耳边另一个人
的呼吸，温热而柔和。他想保护他，但是他知道他自有他的主意，从一开始，Legolas 就没
打算和他分享所有的秘密，这显而易见得就好像 Legolas 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分享所有的生
活一样。
他们在黑暗中接了一个吻。
是接吻，而不是由一方单向完成。
Aragorn 感到对方抓住自己的肩膀，十指收紧，这似乎是对方的初吻，如果除去之前那
个失败的吻。Legolas 并不擅长接吻，比不擅长此道的 Aragorn 更不擅长。而正因为二人均
不擅长，因此他们唇齿相依得格外本能。Aragorn 用舌头坚决地探入 Legolas 的口腔，他不
记得自己最后吃了什么，他工作起来十来个小时不进食也是习以为常，Legolas，显然只喝
了些水，所以他们交换了彼此的味道。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带着 Legolas 讨厌的香烟
味，他来不及顾及这些，对方的舌头柔软滑腻，在他的压制下奋力反抗，那搏动一样的力
度在他的舌体鼓动，他不得不缠绕他们的舌头，他能感到有唾液从他们互相舔舐过的唇角
溢出来。
在肩头的手指用力得令他发疼的时候，Aragorn 感到自己胸腔内的心脏似乎已经宣告爆
裂，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被这个吻袭击得晕头转向，而之后他又继续地感受到除了心脏，
那破裂后的酥麻一直在向下延伸。而他已经酥麻的指尖显然想要更多，依循这本能，探到
了 Legolas 有些单薄的衣衫里面。
触摸到那高烫的体温，对方整个身体激得抖动了一下，Aragorn 在 Legolas 加大腕力把
他们之间的距离掰开的时候发现自己犯下错误。
Legolas 的蓝眼睛在微暗里看着他，就好像他一直以来那样，这次他没有说“不行”，
但是他的眼睛告诉 Aragorn 他不会继续。他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用手背遮住嘴唇，双肩紧
绷，然后他站起来往外走，他动作有些僵硬——他曾经蹲在树下或者爬在树上整天都不会
动作僵硬。Aragorn 用全部的勇气跃起来抱住他的肩膀：“你喜欢我，”他说，用他的灰眼
睛探究和蛊惑对方，“我没有弄错。”
Legolas 僵硬得好像他从来不知道如何动作，他僵在 Aragorn 怀里半晌，无法放松自
己，最后他终于能够开口：“你没弄错，可我错了。”
他实在太诚实。
Aragorn 放开手——对方的声音那么绝望，就好像一个信徒不小心玷污了一本圣经，他
无法继续他的勇气，他对自己说他不会再来一次。不管为了自己实在无法再拼凑复原的心
脏，还是为了眼前绝望得好像信仰破灭的人。
九
他们在寒冷中靠在两面不同的墙上熬过了一晚。Aragorn 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东西修补这
里，他放在屋里的睡袋也在这场劫难当中被弄碎。他不知道 Legolas 想睡了没，他不能期
待这个时候 Legolas 还唱什么歌谣。
他整理了他的背包，这里已经不合适居住，他知道他必须走了，如果必要的话，带上
Legolas，并在一个合适的时刻和他告别。
Legolas 就在墙边看着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在他坐下等待天亮的时候也如此。
“你要跟我一起走吗？”Aragorn 回头看他，“躲开最近这阵，我可以为你找一个住
处。”
Legolas 站起来，跟着他走向外面，就在 Aragorn 觉得他大概会跟着自己走时，Legolas
低声说：“我不能走。”他跟着他，就好像习惯性一样，有时走在他前面，大部分时候落
在后面。“我得看守那棵树。”他的声音嘶哑着，Aragorn 在心里想着他唱歌的声音。
“我送你。”Legolas 端平他的肩膀，然后陷入沉默。
他们在那之后路过了 Legolas 的白树。
Aragorn 想 Legolas 其实从来没对他讲过这位死去的朋友。他对 Legolas 来说重要过一
切，毫无疑问。他想自己应该会妒忌，可神奇的没有。他喜欢这棵树，屹立在寒风中开花
的白树，就好像他喜欢 Legolas 一样，他不能把任何负面的情绪带进这些。他伸手抚摸着
白树的树干，Legolas 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他不肯开口说留下来。
“感谢你，”Aragorn 转过脸，对着从危难中解救自己的朋友，“如果这棵树适应生态
进化的部分可以造福人类，我想你才是最了不起的植物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