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伶妃被救上来,皇帝十分心疼,伶妃扑到皇帝怀中满脸惊恐。
最后只说了一句,“我知道四皇子不是故意的。”
皇帝大怒,呵斥席宴去大殿前跪着。
席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错他却要去跪着,不过他还是听话的到了大殿前的石板路处跪下。
在这个诺大空旷的地方,他的身板显得十分娇小。
最开始他不明白是为什么,一直到后来他才知道,伶妃想要害的并不是他,而是抚养他,又无所出的皇后。
小小的身子跪在冷硬的石板路上,很快就感觉到慢慢的体力不支,膝盖酸痛的厉害,他抬手小心的揉了揉膝盖。
今天原本应该是他的生辰,结果转眼自己就被罚跪在议事殿大门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沉,他抬眼看着头顶的月亮。
他跪在这里这么久,没有一个人来多问一句,哪怕是皇后,这个时候也没有出面。
说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没有那么关爱罢了。
很快他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席宴立刻坐直了身子,抬眼去看眼前的男人。
就见到穿着一袭明皇龙袍的男人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可知错!”
听到这话席宴立刻挺直了腰背,即便已经脸色苍白,他还是咬牙。
“儿臣没错,儿臣没推她!”他语气坚决,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皇帝皱眉,面色十分难看,听到他这么说,冷哼一声。
“不知错,那就跪到你知错为止!”说完拂袖离开。
伶妃落水,好在腹中孩子没事,只是受了惊吓。
皇帝走后席宴身子晃动了一下,一张小脸苍白的厉害。
他抬手,小手慢慢揉着膝盖,想要借着这样的方式缓和膝盖的疼痛。
却不想这个时候眼前出现一个男孩,蹲在他面前,一袭黑衣曳地。
席宴慢慢抬眼看他,却见他歪着头一脸疑惑的模样。
“你犯了什么错跪在这里?”
男孩眨巴了一下眼睛,年岁看着比自己还要小些。
“有人陷害我,我没有推人。”
听到这话男孩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也隐隐听到他肚子发出的咕噜声音,男孩立刻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这还是他在宴席上偷出来的,只是因为他跑动,这糕点被挤压的有些变形。
摊开油纸包放在席宴面前,他一张脸看上满是单纯的善意。
“饿了吗,吃点东西。”
席宴抿唇看了他一眼,还是伸手从油纸包中拿了一块糕点,小口小口吃着。
“你是这宫里的皇子吗,长得真好看,今天是四皇子的生辰,你怎么被罚了?”
席宴抿唇不知道说什么,难不成说自己就是四皇子?
好一会他侧头看向半蹲在自己身边的男孩,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你是谁?”
“我爹爹是镇远将军,我叫裴沐。”
男孩完全是没有防备的模样,说完之后盯着席宴。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席宴抿唇,吃了最后一块糕点,感觉好些了,他这才不急不缓开口。
“我就是四皇子。”
裴沐十分惊讶的看着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很快就有宫中的人从别处想着向着这边跑了过来,裴沐侧目看了一眼。
抬手匆忙将手中油纸包塞到席宴怀中,最后还不忘对着席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我要走了,被爹爹知道我乱跑,又要被罚了。”
说着转头人就快步跑了,一直看着他的身影在转角处消失,席宴这才回神,看了一眼放在自己怀中的油纸包。
好一会慢慢勾起唇角,油纸包里面还有最后一块糕点,只是已经被压碎了,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席宴也 不觉得有什么,还是将这最后一块糕点吃了,之后将油纸整理整齐折叠起来。
看了一眼手中的油纸,他有些恍惚,好像在皇宫中,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孩子和他说话。
将折叠好的油纸放入怀中,他微微垂头,还是老实的跪在原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席宴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寝殿内。
而皇后正满脸愁容的守在他身边,他有些恍惚,见太医在他身边给他上药。
“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皇后轻柔拂过他的额头,眼中满是温柔。
席宴没有说话,明显可以感觉到膝盖处被上了药。
对上席宴的目光,皇后目光一点点转变的幽深。
“伶妃那个贱人竟然把脑子动到本宫头上了,是本宫平日对她太客气了?”
她说着像是担心吓到席宴,站起身背对着席宴,咬牙切齿一般对跪在地上的众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