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皇帝。”
乾隆冷笑,瞧见魏怜儿那悬而未决的眼泪,随手转了转佛珠,那珠子发出不耐烦的清脆声响。
“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哪里有你顶嘴的份。”
陈清清巴巴的接话,踢了魏怜儿一脚。
她青色的衣裳染上脚印,魏怜儿垂眸拍了拍衣摆,起身往外走去。
如今虽快到春日,天气却还冷着。她跪在地上,膝盖被寒意渗透,控制不住的发麻。
魏怜儿出了殿门,便收起了自己那副委屈的模样。心中只觉得懊恼,还是将宫斗想的过于简单了些。
如今也算是自作自受,只是乾隆那皇帝果真无情的紧,还好先前并未答应做他的女人。
大约跪了半柱香的时候,嫔妃们各自散了。陈清清特意走到魏怜儿面前,“你想要污蔑我,也不看看咱俩的身份差距。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日后的路你可得小心的走。”
魏怜儿沉默,没有给陈清清眼神。
“切,装什么假清高。自己没本事留不住皇上,如今呐,你就好好跪着吧。”
陈清清说罢,扭着腰肢走了。
殿内,乾隆留下同皇后用早膳。
皇后亲手给乾隆夹了一筷子茄丝,低声道。
“魏怜儿那丫头腿脚不好,如今还这么跪着,这人算是要废了。”
“什么?她腿脚不好?”
乾隆听了,却莫名着急起来。
皇后施施然一笑,“那丫头前儿摔了腿,本就有旧伤。”
“皇后为何不早些说?”
这下,乾隆竟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一个奴才而已,陛下要罚,臣妾说什么?便是死了,也算不得什么。”
皇后像是看不懂乾隆的担忧,反而十分诚恳的说道。
“皇后何时变得这么漠然了,好歹是你的身边人。”
乾隆推开手边玉碗,声音低沉。
“陛下金口玉言,臣妾便是想护着,也有心无力呀。”
皇后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汤,透过窗户正好能瞧见跪在地上的魏怜儿,微不可见的挑了挑柳叶眉。
“朕出去瞧瞧。”
第19章 你居然没吃醋?
屋外银杏正在小声埋怨,“那陈答应从前是比咱们还要卑贱的出身,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主子,反而糟践起咱们来了。”
魏怜儿却看着银杏的手,原本保养得益的手此刻烫的肿胀起来,上头冒着好大三个水泡。
“你的手没事吧?”
“我没事,但你也不该为了给我报仇装出被踩的样子。主子们是不会将咱们做奴才的当回事的。”
银杏倒是颇为感激,她同魏怜儿相识不久,魏怜儿却肯为自己出头,如今她是真拿魏怜儿当知己好友了。
“你是因为我才被陈答应欺负,若我站着什么都不做,未免也太不义气了。”
魏怜儿却扬唇笑了笑,并未将这点惩罚放在心上。
“皇上也真是的,既然瞧中了你为何又不收了你。反而纳了一个什么都不如你的陈答应,我瞧着都替你不甘心。”
银杏越说越愤慨,全然没注意到乾隆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谁说是朕不收她?”
银杏吓得整个人倒栽过去,直接吓哭了。
背着整个皇宫最大的主子说他的坏话,她这辈子怕是都到头了。
“你这胖妞哭什么,朕又不吃人。”
乾隆打量了一圈,将手中念珠轻轻一拨,适才看向魏怜儿。
“起来吧。”
魏怜儿低着头,语气漠然。
“奴还没有跪完两个时辰,不能起身。”
“朕说叫你起来就起来。”
乾隆皱眉,魏怜儿是他见过最不识抬举的女人。
“奴不起来……诶,皇上……”
乾隆将魏怜儿打横抱起,见她还要挣扎,寒芒微闪。
“听话。”
不知为何,此话在魏怜儿听来竟有几分宠溺的意味。好似一滴水落在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乾隆将魏怜儿抱进暖阁中,屋内炭火烧的正暖,魏怜儿原本冻得苍白的小脸渐渐有了血色。
院中,银杏勉强跪立起来,眼睛瞪的牛眼一般。
“李玉公公,那奴才还跪吗?”
李玉甩了甩手中佛尘,弯腰朝银杏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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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傻姑娘,万岁爷都叫你们起来了还跪什么?还不快些找些药将手上的水泡处理下,瞧着吓人。”
银杏倒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手上的水泡虽说瞧着严重,她心里却没当回事。
只要陛下不治她的罪便够了,她连忙一骨碌站起身,走了。
李玉则巴巴的守到了暖阁门口,对里头的动静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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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怜儿被乾隆放到软榻上,自然明白这不合规矩,连忙试图离开,却被乾隆一手按住肩膀,强行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