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路标到了半山腰的庄园，庄园很高，她数了数有七层高，这一带很少有这么高的楼，楼很新, 她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看到大门紧锁, 又吊了起来。
她是不是来晚了！
招聘结束了？
她没机会了吗？
李芳芳脑海里回旋着昨天的画面。
李母没敲门就进入李芳芳的房间, 看到她还拿着课本眼睛闪了闪, “还看什么书高考都考完了，当初跟你说不要念不要念，现在好了钱都打水漂了。”
李芳芳习惯了这样的抱怨, 她说。
“妈我要复读，复读一年我肯定能考上的。”
李母沉下脸, “咱们家没那么多钱，都让你考了，你自己考不好，只怪你自己没好好学习，考砸了。”
“妈我要复读。”李芳芳重复道。
李母声音立刻变得尖锐，“复什么读，浪费钱，我已经跟你琴姨说好了，她会带你去S市打工。”
这个讨债鬼还要复读，做什么梦呢！
“我要复读。”
李母没有理她，下达最后的通知，“你老实去打工。”
她转身砰的关上门。
李芳芳倔强的看着书，眼泪却止不住一滴滴落下，打湿了课本，她赶忙拿布擦，布破了两个洞，黑乎乎的，是长年积累的污垢，洗也洗不掉。
李芳芳挺起瘦弱的身板，眼睛上下扫着，找寻着什么，落到角落的白纸黑字上再也没移开。
*
钱臻一听到一阵敲门声，想不到这个时候有谁会来找她，至于应聘的她已经不抱希望了，都三天了，要来早来了。
“你是？”
李芳芳看到是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生，抓着手机的手松了些，又紧了，嘴巴开开合合，没有发出声音。
“应聘的？”
李芳芳连连点头，“我来应聘服务员。”
钱臻一招呼人进来，李芳芳跟在后面眼睛不敢乱瞟。
余光扫到柠杏树和冼树，花开的正好，她却不认识。可能是名贵品种吧。
两人面对面坐下，李芳芳连忙又站起来，鞠躬，“老板好。”
“坐下，抬头看你很累的。”钱臻一一句话，李芳芳惶恐的坐下，坐下又想站起来，屁股底下有针扎一样。
李芳芳忐忑的想要站起来的时候，钱臻一看完了简历，“想要当暑假工？”
李芳芳原先想好的是全职，这样更好应聘上，但对上钱臻一清澈的杏眼，那些说辞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闷闷道：“嗯。”
随着时间流逝，李芳芳一点一点丧失掉信心，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像是断头台的死刑犯，落刀的那刻就是解脱。
“行，你被录用了。”
李芳芳倏然抬起头，睁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她，她被录用了？她有工作了？
李芳芳很想拧一下自己的大腿看看是不是真的，好在还知道面前的女生虽然年轻，但好歹是自己老板。
她回到家还是像走在云端。
“你死哪去了！”尖锐的声音瞬间把她拉回了现实，她看了过去。李母刻薄的脸庞，因为生气变得扭曲。
齐琴端起水杯，大红丹蔻耀眼夺目，“阿丁啊，你女儿要是不愿意去就算了，我这也顾不过来。”
“愿意的愿意的，她忘了，忘了。”
宁丁赔笑过后，瞪着李芳芳，“死妮子还不跟你琴姨道歉。”
李芳芳走过来，“琴姨我找到工作了，不能和您去S市打工了，对不起，麻烦您了。”
九十度鞠躬，极其有诚意，齐琴一口气不上不下，白了宁丁一眼，“那祝你工作顺利，我还忙着呢就不在你家待了。”
提着包扭头就走，宁丁追上去好言好语。
李芳芳自嘲一笑，回房查怎么当好客服，打包员又要做哪些。
第二天去办健康证。
钱臻一十一才开业，就算再早也用不上李芳芳，所以她把人安排在了出租屋那边当客服和打包员，那边忙的要死，多个人也能轮班。
李芳芳知道自己家里不同意，后面肯定不给她生活费，求了钱臻一让她周末兼职。
周末生意肯定好一些，钱臻一就同意了。
钱臻一面试李芳芳后就没人了，只能在微博打广告。
别说还真有人有意向，招了两个服务员和一个前台，其他人可以慢慢招，厨师……
去了厨师学校，人家看不上她这小小的农家乐。
实在不行她自己上？
钱臻一撑着下巴，电脑放着舌尖上的种花国，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滴――才怪。
她是要过闲日子的，不能把自己捆在厨房。
没有到时候就自助吧，卖菜客人自己烧。
很有特色不是吗？
小A：……确定是特色不是砸招牌吗？
哼哼宿主会改变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