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凛嘴角颤了颤:“那你快点儿,我一个人……好怕!”
某人听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颜非白了他一眼,就跑楼上拿被子,等他把沙发那安顿好了以后,又从冰箱拿了一些牛奶水果放在客房的床几上。
“客房里卫生间的水是二十四小时常温的,你一打开就能洗,毛巾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说着,还给递给路凛一套宽松的衣服。
颜非的体恤衫都是很宽大的非主流款,配上一条运动裤,他平时穿很宽松,但穿在路凛身上就是刚合适。
路凛接过衣服,看了一会儿,不知到看到了什么,傾身过去,顺势把颜非的腰一扶,勾起唇角:“连内裤都给我准备好了,真贤惠,媳妇儿!”
说完之后就抛下颜非,吹着口哨进了客房,因为房门没关,不一会儿就有“哗啦哗啦?”的水声从里面传过来。
颜非呆立在原处,一脸的一言难尽:“……”
谁是他媳妇儿!不害臊!
等两人都睡下后,颜非本以为他今天折腾了一晚上,应该马上就能睡着的,结果,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把这几天的事儿演绎了个遍。
先是石楠被困在仓库里,用手捂着肚子,再是他看见重症监护室里石楠奄奄一息的画面,再到路凛再次对他表白。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
那会儿他心情沉重,路凛看他沉默不说,以为又没戏了,取山地车的时候背影看上去可怜透了,结果卓航一通电话打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人生有时就像一场戏,反转总发生在一念之间。
就像路凛先开始拒绝了原宿主,之后莫名喜欢上了他一样。
他现在是路凛的男朋友,路凛也是他的,他们的关系在那一刻变得彻底不一样了。
路凛会是他这辈子最亲近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心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柔软涌上心头,不禁从沙发上下来,轻轻地走进路凛睡觉的客房。
这时,窗外的月光洒进房间里,平添了几分温柔和缱绻。
颜非走到路凛身边坐下,细细地看着静静安睡的人。
路凛无疑是帅气的,他的那种帅就像雕刻一样,平时清冷、孤傲,让人不敢靠近,然而现在,他又是那样温柔、恬静,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颜非忍不住将手穿过他的头发,这才发现,那乌黑蹭亮的头发是那么柔软。
他的双眼的线条像轻轻起伏的波浪,临到眼尾稍稍向上挑,睁开眼时,是一双名副其实的丹凤眼。
此时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削挺如峰的鼻梁。
再向下是他瘦削的下颌,棱角冷冽而分明,却衬得唇瓣柔软而多情。
颜非忍不住伸出手,在他唇瓣上轻轻抚过,不禁颤抖了一下,真的……很柔软。
不知道亲起来会不会更软?
他莫名心猿意马地胡思乱想了一通,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路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支着手肘对着他笑:“这么快就对男朋友起色心了?”
颜非一阵发囧,尴尬地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谁,说说的,我,我只是看看你晚上有没有蹬被子。”
路凛连忙扣住他手腕,顺手把他往怀里一拉,颜非就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了。
现在是初夏,气温已经跟很高了,他们又穿得很少,颜非感觉一下就贴上了一个宽阔又温热的地方,不觉心跳快了几拍。
接着耳边有热气传来:“我现在也睡不着,不如我们一起看个电影吧,带催眠性质的?”路凛说。
“好,那就看《催眠大师》吧,据说不用多长时间就能睡着。”
于是他们一起走到沙发上,两个人看了一会儿,果真催眠效果好得不得了,不一会儿,颜非就睡着了。
睡着前,他好像感觉靠在了一个踏实的软垫上,比在床上还舒服,任他半夜翻过来覆过去地折腾,怎么靠着都舒服。
就这样睡了一夜,直到从窗帘缝射进的一缕阳光晃到了他的眼睛。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他靠得不是什么软垫,原来一直是路凛的肩膀。
路凛现在以一种特别清奇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看见颜非起来了,慢慢地揉了揉肩膀说:“我总算品尝到汉哀帝为什么断袖之,而不愿吵醒董贤的滋味儿了。
颜非没好气地说:“谁要你靠了,你大可以回你客房睡去。”
说完就往楼上跑:“今天早上有结业考试,没功夫理你!”
“你过河拆桥啊你,你始乱终弃啊你!你还没对我负责呢!”
路凛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心说,这他妈太超纲了吧!
临出门前,颜非接到一个电话,一看号码,“对面五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