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将袍的解赤心强装镇定,拍了拍解寒水弱小的肩头,“小寒别怕,姐姐在。”
“嘿嘿……原来你们在这里。”一把熟悉无比的声音,合着阴毒笑声传来。
解家姐弟回过头,却见一向温雅的太子元京墨,正轻蔑地望过来,“叛臣的子女,哼。”
“京墨,放过我弟弟。”解赤心与元京墨有点交情,忙上前求饶。
元京墨却绝情地冷笑:“赤心,你知道我最憎恨背叛了……”
她仰头,本还想说话,但一柄秀剑却直接刺入了她的胸膛。
他无情地笑着抽离秀剑,精准无比地在她雪白面颊上划出血痕——叛。
第七章 心若有千结
望着鲜血淋漓的一幕,解寒水顿觉痛彻心扉——“姐姐!”
难以想象的疼痛,可解赤心却心性坚韧,没发出一声痛叫!
她唇边挂着苍凉的笑,“小寒,去邙山找爹……活下去!”
刀光剑影的场景转换解寒水瞧见尸山血海下——
御林军杀气逼人,解藏蒲护住小儿,朗声大笑,“想我十多年戎马征战,与他兄弟相称!何故如此!何故如此!竟连半分信任,都不曾……”
解寒水心间一阵刺痛,翻涌着的恨意、怨怼、痛苦仿佛化作无形中的命运之手,将他玩耍戏弄——
他瞧见自己从腐烂的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
瞧见自己被黑袍人带入黄泉碧落阁!
瞧见自己如何在仇人手下,隐忍数十年!
那些场景缥缈而动,似真似幻一般在他眼前轮番出现。
翻涌着的恨意,再难压抑,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一脸焦急的南降香,瞧着苦痛的他,心间慌乱,眼中饱含心疼,“到底何事?让你在梦魇中沉痛,竟加剧蛊毒扩散!”
“我还没掌控……”南降香视线停留在元京墨身上,“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试试!”
她素手微扬,望着元京墨出神,耳畔一阵玄净银铃响动传来!
她痛苦地吐出一抹血!召唤动作未停!
眼见一只绿豆般大小的黑红虫子,从她洁净皓腕中爬出……
百年蛊王被强行驱使着,吸取了元京墨周身蔓延的蛊毒。
她见元京墨无碍,茫然的
眸中,终多了一丝定点,才缓缓倒下。
解寒水自痛苦梦魇中脱离醒来,他端详着身侧躺着的南降香,眯眼间,杀机乍现。
他微提气,一双手已叩上南降香雪白脖颈……
忽得,他发觉气息无阻,南降香唇边染着污血,昏迷不醒——他脑海中渐渐回溯着,南降香巧笑嫣然、纯然可人的笑颜。
“是她救了我。”解寒水颤抖着收回手,本犹豫的神色,渐渐变得坚定。
一时辰后,元都黄泉碧落阁。
“那姑娘已无大碍。”阁中人似无意地窥探着解寒水遮掩的面容。
他一个冷眸甩过去,愤怒几乎要将眼前人烧成灰烬。
那阁中人见此,后退一步:“经黄泉碧落阁调查,追杀这姑娘的人,身法特殊,确为南国人。”
“怎会?南国中,到底是谁,对她下此狠手?”解寒水疑惑难解,心中自白。
可他心中纵然有千般疑虑,却也只能按下——她不能留在元都!
三日后,玄霄镇。
烛火摇曳,南降香眼中闪过悲痛,发出无奈感慨,“我南国女子,又岂是你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
“为什么……”南降香想不通!
一个人的嘴可以骗人,但眼神却骗不了人,她看得出来,元京墨眉眼溢出的温柔甜蜜。
身躯微微一震,她眯起眼睛,想起这些日子与元京墨相处的记忆——
他竟还舍得将我送走!罢了!
思及此处,她心灰意冷地看着窗外飞雪,也许回到南国,
才是她的归宿。
“二公主,好巧的缘分。”一把阴恻恻的声音,从门前传来。
她定神望过去,杏眸含怒,声音清冷,“你们到底是谁的人?”
“取你性命之人。”黑衣杀手目光灼灼地望过来。
寒风吹过,南降香挥动手上的玄净银铃,“你难道不怕南国蛊王!?”
“殿下,我送你一样,更值得惊喜的礼物。”黑衣杀手眸光幽深,沉沉若雪,缓缓从袖中拿出一个绘满毒虫的锦盒。
皇室锦盒!——南降香眼底闪过怒色,“叔父已被就地正法!宫中到底何人害我!”
“殿下,只需知道,您绝不能回南国便可。”黑衣杀手打开封蛊锦盒,意味深长地说。
锦盒中露出一个犹如蜒蚰一般可怖的蛊虫,这蛊虫浑身透明,张牙舞爪地朝着南降香爬去。
南降香想跳窗离开,却发觉自己没有半分气力,“软骨香。”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蛊虫钻入自己的身体,祈祷百年蛊王能击败这只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