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朝花摇头道,“除了你的名字,我对你一无所知。”
秦九翻了个白眼,“对不住了,公主,我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什么?朝花一惊,鼻子又闻到了那股冷香,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天……杀……的。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又是躺在床上!不过还好是她自己的床。
气急败坏地爬起来,就看见秦九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椅子上打瞌睡,头一低一低的好似小鸡啄米。
“来……”话没出口,什么东西飞到了她嘴里,堵住了下面的话。
朝花愤愤地呸呸呸了几声,吐出了几颗葡萄干,“秦九,你胆敢绑架当朝公主,其罪当诛!”
秦九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缓缓地跪了下来,“公主,看在我救了您几次的份上,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好不好?”
朝花倒抽了一口冷气,“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实话,公主信不信我?”
“你之前也这么说……”
“我这次保证说真话。”
“那你说。”
“我不叫秦九。”
“呃?!”
“我叫慕容九。”
“……”
“公主您对这个姓氏没什么想法?”
朝花眨了眨眼,怎么,这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姓吗?慕容九,慕容,慕……容……她好像依稀在哪里听过这个姓氏,是谁说的来着?
秦九看着她的眉毛越皱越深,足足扭成了八字,叹了口气,“公主,我能不能站起来说,地上太凉,跪着膝盖疼。”
她在点头的一瞬间想了起来,面如土色,“前朝,前朝的那个皇帝,也姓慕容!”
那日二公主和她说起前朝诅咒时,提了一句前朝皇帝的名讳,慕容昱,字春熙。而且慕容这个姓氏的族人,早就被朝雾国的开国皇帝杀的一个不留。
不过这一条,史书上根本就没写,怕有损先祖德行,反正笔在史官的手上,想怎么写还不就是当朝皇上的事。
“你是前朝余……”朝花大喘气了一下,换了个措辞,“后人?”
秦九顿了顿,张狂的眉眼耷拉下来,倔强地瘪起嘴,“是。我叫慕容九,这个九,不是排行第九,是说我是第九代传人。”
和所有的复仇故事一样,斩草除根的时候总有一两尾落网之鱼。
前朝最后一个皇帝慕容昱,被本朝开国皇帝五马分尸,他所有的子嗣都被赐了毒药,旁系分支也被处以绞刑,世上本再不会有姓慕容的人。偏偏有个被先帝宠幸怀孕的宫女侥幸活了下来,暗中被护送到别处产下一子,生下的孩子就继承了慕容氏的姓氏。
而且这一支血脉还有个奇怪之处,每一代只会有一个男孩出生,族里小心翼翼地护着单传的独苗,给男孩取名的时候干脆以数字代替,提醒着慕容家的男娃不可忘记复兴大计。
到了秦九,又或叫慕容九,就是第九代传人。
“天啊,这都过了多久了?”朝花惊呆了,算算平均年龄,果然要超过一百年了吧,这是要将仇恨世袭到底啊。
秦九满眼悲愤,点了点头。他从小所学之事,只为了一个目标,就是要推翻朝雾国的统治,复辟慕容王族。
可为什么要推翻呢?明明这里的老百姓生活富足,安居乐业的,族里没有人给他答案。
第六十六章真实身份
“所以,你真的是来杀我的?”朝花板起小脸,半信半疑,秦九此时向自己投诚究竟图什么?
“我不记得了。”
“蛤?”
秦九面露尴尬,摊开手,“公主真的不信我也没办法,我也没法让别人相信,但我确实是从树上摔下来,把什么都忘记了。”
受伤的事情就发生在朝花醒来后初次见到他的那一日,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光天化日他从御花园一棵苍劲的松树上摔了下来。
那一下摔得有点狠,他也不知在地上趴了多久才醒过来,醒来后就什么都忘记了。
“你既然不记得了,那你和我说的那些情报组织的事都是你胡编的?”朝花的鼻子皱了起来。
“不是,那些是我从之前的日志里看见的。”
老实说,醒来后的秦九当时很慌,他只顾着避开宫内的侍卫,一没留神就钻进了朝花的房间里,翻遍身上找到几本日志,里面记录了一些组织里的事情。他便大致拼出一些真相,余下七分都是蒙的。
“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想起来吧?”朝花不太相信。之前开天眼的时候,站在黑衣人之中的秦九,带着破杀千军的神态,说他失忆,怎么能演得如此霸气?
秦九避开了她探究的眼神,扶额叹息道,“想不起来,自然也有人逼我想起来,我原本也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