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着自己的少女时期，那些经历又算什么。
手术室门外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里面同时进行着几台手术，家属之间也不交流，静静地坐着等待着结果。
秦妗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一个人来到了走廊最里面，看着窗外的风景。
已经是深夜了，正处在黄梅时节，空中见不到月亮和星星，乌黑的一片，压着人喘不过气来。
秦妗不想恶意揣测大伯父，但是能有什么事比刚生产过的妻子更重要。
一路陪他走过的女人和即将伴他一辈子的人，真的就不重要吗？
徐朝带着食物回来的时候，秦妗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但是徐朝一眼就看出了小姑娘心里的不平和恐慌。
“有些人天生就是冷血自私的，他们永远会选择让自己获利的那条路。”
第二个女儿让秦延明得不到利益，秦家一个孙儿，三个孙女，更显得秦宁对家族延续的重要性，反正也是他的孩子。
徐朝猜得没错，他去找秦宁了。就连秦妗父母到的时候，秦延明还在苦苦哀求儿子跟他回家，毕竟他除了秦宁这个作品，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真是昏头了”
秦母翻了个白眼，精准评价这一行为。
早干嘛去了，秦宁是不争气，但是好歹比这个爹强，明事理，辨是非。
秦父低着头，他与大哥长得有点像，刚刚医生出来显然是认错了人，狠狠地剐了他一眼，以为他是那个重男轻女、抛弃妻子的负心汉。
这个小插曲倒是缓和了不少外面的紧张气氛，秦妗察觉到堂妹的抵抗情绪，想带着她参与他们的讨论，但又觉得不合时宜，只好时不时关注着坐在长椅上人的动静。
“那个孩子就没人去看吗？”
聊到最后，秦母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孩子的存在，刚出生的话虽然有医生护士照看，但是也得有家属在旁边等着。
他们都围在这里，总不能是两个老人家在楼上吧。
“妈妈请了奶奶在上面。”
秦涵柔一直听着他们的讨论，终于有她能开口的机会了。
所说的奶奶其实是月嫂。
秦奶奶被儿子缠得实在是没办法，又偷偷从银行里提了一笔钱给他，名义上是给秦涵柔中考的补习费和医药费，实际上是给即将出世的孩子准备的。
秦父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但明晃晃地被侄女点出来，一下子没收住脸上的表情，秦母立马就猜到了其中的关联。
“还敢知情不报？”
秦母不贪图老人那点钱，但她委实看不上这样的行为，以往把这事推在大嫂身上，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实际上男人的算计也不少。
秦父再次狠狠地被剐了一眼，却也不敢狡辩。
“大伯父不会再去和大伯母复婚吧。”
秦妗收到了堂哥的短信，不禁惊呼开口问。
几个大人对视一眼，他们也不知道。
大哥这些年伪装得太好，以至于秦父都没看出他心里的弯弯肠子。
自从秦宁带女朋友回来后，秦延明每一步都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无论是私生女还是三胎，还是今天的逃离，一点男人样子也没有。
秦妗小姑姑轻拍着孩子，心里已经把大哥骂了个狗血淋头。
直到凌晨，手术才结束。
秦母为她们母女俩找了个护工，便又急慌慌地往老宅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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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家院子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老两口哪里能睡着，等到听见了秦妗的叫门声，他们才有种心安落地的感觉。
“到底怎么回事啊？”
小姑姑也不怕吵到两个孩子，但是院子里大片的血迹以及浓郁的血腥味实在是让人难以忽略。
秦爷爷抽着烟袋，闭口不谈，秦奶奶还顾忌着徐朝在场，这样的事情太丢人了，不是家丑可以描述的。
等到秦妗把徐朝支出去，秦奶奶才开口。
“大哥是疯了吗？”
屋里的几个人都一头雾水。
听说要按人头拆迁，还特地要把秦宁和前妻的户口迁回来。
秦宁毕竟是亲手儿子，这能理解，但是前妻是因为什么？
跟了他几十年最后落了这么个下场，任谁也不相信他还会有良心。
“你大嫂说漏嘴才知道，老大还要分她的一半。”
果然只有利益才能让两个仇人结盟。
众人了然，原来大哥/大伯父这么无耻。
“小姜今天原本是要去产检的，结果出门迟了，和老大媳妇……”
大家都知道这事瞒不住。但至少得等孩子平安出生吧，所以小姜这几个月虽然住在这里也没有出门，一直在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