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安和举了举手里的锯子,露出了微笑。
“赶紧的。”兔哥一把夺过锯子跑到门口,想把锯子穿过两扇门之间的缝隙时却受到了阻碍,“这……太厚了,进不去啊。”
“哇”的一声,冉晓信又大哭起来。
兔哥把锯子往地上一扔,重重砸了下门。
只有薄亦然冷静地说道:“这把锯子锈得厉害,就算能穿过门缝,要想把铁链锯开也要花很长时间。那时指不定就有人过来收拾我们了。”
话音刚落,众人听到门外传来了“嗒、嗒、嗒”的脚步声,正在向他们靠近!
兔哥激动地狂敲大门,大吼着:“我们在这里!救救我们!”
薄亦然却一掌拍在他背上,很严肃地压到他耳边说:“别出声,不知道是敌是友。”
吓得兔哥立马闭了嘴。
脚步声越来越近,七个人屏息静气站在门后。
那脚步就好像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每近一步,剑刃就往下落一寸。
柯纯紧紧拽着自己的手臂,一颗心忐忑不定,寻思着不会是刚才自己在摄像头前面的那段话激怒了房间的主人?莫不是提着一米大刀前来问罪了?
“我们……要不要躲一下?”兔哥小声提议,“这里那么黑,他看不到咱。”
蒯安和的话让所有人的心都掉入谷底:“这里有摄像头,他早就知道我们在里面了。”
“瓮中之鳖。”薄亦然冷漠地下了结论。
柯纯真的很佩服这两个人,薄亦然从进仓库到现在无论碰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副临危不惧的模样,而蒯安和也是,刚才一起去“刑具室”的时候他丝毫不乱甚至还有余力照顾柯纯的心情。
他们俩真的是普通人吗?
柯纯这会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脑子里已经开始回放起自己过去这二十一年的小电影了。
哎,如果命丧于此最最遗憾的果然还是没能光明正大的爱一场。
这可能就是他的命吧,好不容易下决心克服心中魔障,却只能落得如此下场……
“哎……”想到感慨之时,竟叹出声来。
“嘘!”蒯安和把食指往唇间一放,提醒所有人别出声。
脚步声停在了门外边,他们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这人确实是冲他们来的,而且有这个铁门的钥匙!
一定是这里的主人——把他们困在此的元凶!
七个人躲到角落里,缩成了一团,纷纷咽了下口水,眼睛死盯着那扇铁门。
锁链松开的声音。
门,被缓缓打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兔哥眼睛一闭尖叫着举着锯子冲了上去。
举起的手还没落下就被人牢牢抓住,他用力挣扎,拳打脚踢,像极了一个小丑。
却只换来低低的一声:“喂。”
兔哥停止了挣扎,觉得这个声音特别熟悉。
他缓缓睁开眼睛,惊讶道:“怎么是你?!”
剩余的人纷纷探出脑袋观望。
黑暗中的半边脸看不太真切,但柯纯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像极了他的室友郎秋。
那人一把抢过兔哥手中的锯子随意地往地上一扔,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喂!是不是你啊?把我们关这儿想干什么?”兔哥追出去在他身后大叫。
柯纯也赶忙跑上去,出了门往走廊里一望,惊讶地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他人呢?”他问兔哥。
兔哥也很懵逼:“不知道啊,拐了个弯就不见人影了。”
“是郎秋吗?”柯纯又问。
兔哥点点头,柯纯二话没说呲溜一下也跑没影了。
他一路疾跑回宿舍,藏着一肚子的疑问。
为什么郎秋会来?
为什么他会有铁门的钥匙?
难道他真的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那么昨天晚上那声巨响也和他有关?
“嘭”的打开宿舍门,柯纯环顾房间,看到郎秋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戴着一副耳机,身体随音乐摆动。
对于柯纯的闯入无动于衷。
“喂!”柯纯大声吼道,“你到底是谁?”
郎秋抬眼瞄了柯纯一下,冷冷道:“和你没关系。”
“你知道楼下的房间对不对?”柯纯关上房门,质问他道。
郎秋随着耳机中的音乐摇头晃脑,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柯纯三步走到他跟前,气汹汹地摘掉他的耳机,紧紧锁着他的眼睛:“回答我。”
郎秋坐正了身体,气定神闲地回视柯纯,仿佛在说,知道又怎样?
“是你把我们关在里面的是吗?”
“你傻吗?”郎秋终于忍不住吼道,“我一整个晚上都在这个房间里,中间只下楼拿了一个苹果,什么楼下的房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