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莫北煜满目赞赏地望了太子妃一眼,又扭头瞥向地上的宫婢,讽笑道:“本将倒是不知,咱们北燕的寒冬,竟然能像四季如春的盛凉一般,在地上躺了一夜都没冻死冻伤的。你这婢女的体魄,竟比男儿的还要强健,当真是少见。”
阿照也笑了,道:“盛凉虽四季如春,可寒冬若是在屋外待上一夜,就算要不了人命,也要冷得半死的。”
“这样说来,本将对你这小宫婢都佩服了。”
看着莫北将军与太子妃一唱一和的,众大臣暗翻了个白眼了,都有些怀疑莫北将军是哪国的了。
其中有位大臣不甘示弱,怒道:“人证作废,那物证难不成还不是西凉所有?”
“人证尚且都作假了,一件死物还如何让人信服?”莫北将军再次替太子妃当堂反驳。
众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复杂了,再一看太子殿下的,都在射眼刀子了。
“这……”那大人细思下,竟也觉得有理,见莫北将军帮着太子妃了,虽颇有微词,但一时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默默地闭了嘴。
北燕帝不经意般扫了莫北煜一眼,才对着地上的宫婢,厉声道:“说,是何人指使你杀害朕的公主的?”
天子一怒如雷霆,并非何人都能承受的。
见事情败露,文雅面色惨白,浑身都在颤抖。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北燕帝又开口,神情不怒自威。
“是…是是……”文雅浑身哆嗦着,正害怕得想说出幕后指使之人时,却见姚尚书背着众人,手里悄悄露出一只碧玉镯子。见到那镯子,她瞳孔微缩,咬牙道:“……是,是云良娣。”
那碧玉镯子是去年羲和公主赏给她的,入冬前她才托人带回家给了她母亲。
想到家人安危,她哭着趴在低声,大声道:“是云良娣指使奴婢做的。”
云左相一听,不淡定了,立马跳了出来,怒骂道:“贱婢,休得胡言。”
可文雅此刻已受到威胁,咬死就是云良娣指使的。
此刻还在东宫的云潇潇怎么也想不到,她人在禁足中,祸却从天上来。
“皇上开恩啊!奴婢都是被逼的。”文雅不敢在看众人,只得俯身趴在地上,哭诉道:“那日公主离开太子妃苑落后,在东宫门口,遇到了被太子禁足偷跑出来的云良娣,云良娣说找公主有要事相商,便使人支开了奴婢,等奴婢知道公主遇害时,她又用奴婢一家老小的性命,逼迫奴婢陷害太子妃,奴婢也不想的,求皇上开恩啊!”
第39章 做了个梦
左相看着皇上越来越难看的脸,恨不得嚼了这贱婢,急忙跪下道:“皇上明鉴,这贱婢一会儿污蔑太子妃,一会儿污蔑云良娣,实在不可信之啊!请皇上明察啊!”
左相了解自己女儿,虽然性子有些嚣张跋扈,但也就狐假虎威的只敢逞些口舌之快,绝对没胆子害人,更何况还是个公主。
再者,她要是有谋害公主的胆魄和计谋,哪里还会三天两头的被太子禁足?
“可不可信,与她对质一番便知。”北燕帝面露怒意,“来人,去将云良娣给朕带来。”
众大臣中,姚尚书眼角闪过一抹狞笑。
祸水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阿照淡漠地退到莫北煜身旁,去取她大氅的宫女正好回来,他便接过给她递了过去。
阿照接过,嘴角微微露出一抹会心浅笑。
对面的慕容烬面无表情地看着,袖口中得拳头握得死死地,胸口莫名积攒了一股郁结之气。
该死的,不守妇道,堂堂太子妃跟一个武将眉来眼去的,不像话!
很快,御林军便将云潇潇匆匆带了过来。
一路上,云潇潇都战战兢兢的,没弄明白皇上好端端的怎么要见她?直到进到承德殿,看到殿中三堂会审的架势,顿时吓得有些腿软,害怕得泪眼婆娑地望向她爹。
宫婢文雅一见到云良娣,便激动得拼命磕头,哭求道:“云良娣饶命,奴婢也是不得已才指出您的,求您放过奴婢的家人吧!他们都是无辜的,奴婢求您了。”
云潇潇没弄明白她在说什么,但还是急忙否认道:“我都不认识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文雅哭求着,见云良娣要辩驳,为了家人,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良娣,是奴婢对不起您,奴婢愿以死谢罪,只求您能放过奴婢一家老小。”
说完,趁众人不备,一头撞向了旁边的龙柱上,嘭地一声巨裂,血花溅了离得最近的云潇潇一脸。
“啊!!!”
云潇潇被吓得尖叫了声,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其他人也都略惊慌。
阿照望着那鲜红四溅的血色,心绪起伏,脑中倏然浮现了着一幅幅鲜血淋漓的画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