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春往后一听,还真是。
连她想逃跑被方画桡逮到机会掳走这事儿,苏玉舟都一清二楚。
“所以,这件事儿往根上寻,救了大泽宗无数人性命的人,其实是你。只要白岫和赵卿二人皆身死,你的修为才能涨,这才是厄道的归因法。”
苏玉舟说完这最后一句,等待着沈韶春的反应。
“你早就知道?所以我是你故意放出去的饵?”
“是你自己想方设法要离开苏园,我可没逼你!”
“杪夏说你们魔族有个很特别的习俗,会像螳螂一样吃掉另一半,所以我……”沈韶春时隔一段时间来看,总觉得那句话有点问题。
“这话,该不会是专门说给我听的吧?”
“是你自己耳食不化,可怪不着旁人。”
“你……”也太阴了,什么都在算计。
沈韶春“腾”地站起身来。
原来她一直就是他钓鱼的饵,从方霓旌到方画桡,到白岫以及后面的雷猫,她不过是他鱼竿上的那条小鱼儿。
甚至是那个令她有些感动的羽毛球拍,都是他借以传送的媒介,沈韶春越想越气。
这气血一上涌,她的脸都开始发烫,她实在觉得此人卑鄙,连一秒钟都不愿再跟这人待下去了。
是以,最后,苏玉舟看着沈韶春气鼓鼓站起来,甚至连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出了书房。
他看看人消失的门口,又偏头瞅一眼桌案上搁着的那方叠起的手帕,手指在桌案上一敲,他才起身跟出门去。
第36章
沈韶春是真的气疯了。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银钱就跑出苏园。
可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待她走出苏园大门一大段距离,她火气稍稍降下去后,她就有点不知所措。
该去哪儿呢?
沈韶春闻着不知何处飘来的饭菜香,她才惊觉自己出门时是午饭时间。
于是,她第一件事便是去寻一处食楼填饱肚子。
她气归气,但也没忘记苏玉舟说的。
此地祸事多,她一路都将自己的银钱看得紧紧的,入了食楼也是挑的最边上的包厢,尽量不与旁人多接触。
但她挑的这间包厢,恰恰就给了人可乘之机。
沈韶春没想到,自己光天化日下吃个饭还能遇见贼人。
她在桌边坐了没多久,忽然窗户一响,她回身只看见一个蓝衣的袖口,下一秒就被人捂住了口鼻。
捂她口鼻的东西有股异香,沈韶春被人从凳子上拖起来,慌乱间闻了两口,就失去了意识。
待她再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是香|艳的床榻上。
之所以说香|艳,是因为这床榻的顶乃至环住的三面,都画着不能描述的图画。
而沈韶春双手被分别高举过头顶,绑在床榻两侧上,就连一只脚也被固定住。
再瞧榻的外侧,亦有大红色的幔帘密密实实地遮住。
这样的环境,这样羞耻的绑法,沈韶春惊恐地想,自己该不会是遇见采|花贼了吧?
不要啊,采|花贼性经验这么丰富,不知道有没有碰到那种生病的人。
要是不小心把病毒传染给她,如今医术不似现代那么发达,治不好陪伴终身,那不是害她一辈子么?
况且,她还未经过人事,怎么能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一个色|魔呢?
她就是给苏玉舟也好啊,至少这是个正经人啊。
沈韶春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委屈。
想起苏玉舟,她更难过了。
这整件事情,要不是苏玉舟气她,她怎么会自己一个人不计后果地跑出来呢?
还有她也是,她出门的时候有女使和守卫询问她要不要跟着,是她自己严词厉声地让人不许跟着。
眼下这可咋办,她人丢了都没个人帮忙报个信什么的。
虽然她是个炮灰女配,可是她不过是想吃个饭啊!
沈韶春想着想着,就流出泪来,到后来她是越哭越凶,哭得直抽抽。
因她试了下运转灵力试图为自己解绑,可她发现不知何故她压根就使不出任何灵力,仿佛是被倒空了一般。
“哎哟,我的小美人儿,你怎的哭得如此凄惨。”
随着这有些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沈韶春打了个嗝猛地收住声音,憋回眼泪,望向红色的幔帘。
只见一双白玉纤长若女子的手,缓缓挑开幔帘,露出帘后的一张瓜子脸来。
这张脸十分阴柔,似女子一般画眉点唇上了胭脂,脸上一对桃花眼更是笑得勾人,叫人有点分不出他的性别。
但他突然扯开自己若血的红色纱衣襟口,露出里头有些精壮,但算不得健美的胸口。
沈韶春望着那大片裸露的皮肤,终于确定了这是个令她害怕的男人。
“来,让为夫给你擦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