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楚砚冬这么不留情面,也别怪他对他不再客气。
楚砚冬最怕的就是他做作的模样,时景苏觉得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正好可以小试身手。
他秒变了一副姿态。
门一经打开,时景苏抱着门框,一条腿也挂在门框上,故意高高翘起,将这个门框当成了一个男人的身体,和门框贴得极紧。
仿佛要与那身体融为一体,时景苏姿态又骚又浪又媚地对着楚砚冬咬咬唇。
那鲜嫩软薄的唇,瞬间被他咬得颜色通红,像是一颗红彤彤的小草莓,等着人来采撷。
时景苏“嗯哼”一声,用腿勾勾门框。
光着的那只脚的大脚趾,已经一点点擦在楚砚冬的腿上。
但楚砚冬无动于衷。
只是冷冷睨着他。
居高临下的姿态,如同俯瞰一切的王。
时景苏笑着,声音骚骚的:“老公,等久了吧,我好了哦。”
他故意伸出一根食指,往楚砚冬的胸口上点了点,嬉笑着:“你这小妖精,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吗?”
话音落,时景苏僵直在原地。
腿悬在半空中,伸也伸不直了。
空气中写满了大写的尴尬。
正端着水果与茶水的林菁月走在拐角处,看到儿子穿着女装,如此又骚又浪地在“勾引”楚砚冬。
她的瞳孔顿时地震。
意识到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林菁月不知道她现在是该转身离开,还是继续向前迈进。
最终,她硬着头皮,选择留下,往前艰难地迈动了几步,假装没有看到他们之前的举动,将手中端着的茶水这些递送到他们面前。
“砚冬,心心,来吃点水果喝点饮料茶水。”绝口不提刚才看到的画面。
忙完这些,为了避免儿子太过尴尬,林菁月脚底像抹了油,一溜烟离开二楼。
瞬间看不到林菁月的身影,时景苏身处刚才的尴尬中还没回过神来。
直到楚砚冬忽然错开他的身体,没事人一样重新走进房间中,目光四处徘徊。
“你今天本来打算睡这里?”
楚砚冬忽然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时景苏讷讷地“嗯”了声:“是啊,怎么了?”
他又撒了个谎话,如果楚砚冬不来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睡在这间房间。
这里面可是有那个不比楚砚冬可怕程度少的存在啊。
对不起,杰克,真的对不起。
时至今日,我还是很怕你。
楚砚冬走到床边,目光冷不丁落向床尾安静站立的骷髅塑料标本杰克。
与杰克就这么一人一物“对视”半天。
他眉头微微一皱。
想起那次时景苏对着杰克说的那番神神叨叨的对话,心中一阵五味陈杂的焦躁感。
时景苏居然会有这么奇特的癖好?
喜欢把这么恐怖的东西放在床尾陪“她”睡觉?
时至今日,他都有点不敢相信。
时景苏不仅不害怕这个标本,还为它起名叫杰克。
在婚前,一人一标本日日夜夜相伴在一起。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楚砚冬的身体顿时生出一种万分不适的感觉。
从小到大,他对灵异的事件都感到有点恐慌。
鬼片这些从来没看过。
更别说去体验过鬼屋。
但是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怕鬼?
哪怕是一点点,他也不可能让外人知道。
时景苏都不害怕,他更不可能比这个女人怕。
否则,是真的太逊了。
说出去难免会成为笑话。
楚砚冬冷漠地注视着房内的摆设。
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这个女人。
“她”的喜好,“她”的日常生活,“她”的习惯。
乃至“她”为什么会选择给杰克取名,做出这种让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他统统都不了解。
楚砚冬强忍心中不适,面容平静地往床边一坐,忽然抬眸,注视向眼前那个看起来像是经历了鬼片现场的“女人”。
时景苏在不知不觉间,未吹干的长发彻底糊在脸上。
他如风中凌乱一样,用手指将中间那一抹假发稍微拨开一点,露出一只黑沉沉的眼睛。
“老公,嘿嘿嘿,我们不是要回家的吗?”
绿茶娇妻作精人设统统不行,看来还是得从阴沉恐怖的“女鬼”人设方面下手。
上一次,时景苏发现楚砚冬好像是有点怕鬼的小秘密。
这一次,说什么他都得再试试楚砚冬的胆量。
“老公。”时景苏阴恻恻地发出怪笑,“嘻嘻嘻嘻嘻嘻,老公你好帅哦,简直是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
时景苏抬起手臂,顺便抹了抹嘴角故意流下的口水。
楚砚冬的面色瞬间有点难看。
这个女人,又开始抽什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