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得瑟太早了啊。
想也知道,楚砚冬自尊心那么强的人,怎么可能会容许自己是那个被“分手”的男人?
而且楚砚冬也不可能和自己的亲朋好友们说,刚结婚两个月,就和老婆因为感情不和彻底决裂了。
所以,哪怕楚砚冬一点都不喜欢他,这辈子也不可能爱上他,也都要为了那个无聊的自尊心,用正规流程小红本本将他捆绑在身边。
湿哒哒的假发还在滴着水,时景苏用毛巾捂着脑袋。
他眉眼渐低,望着那两样至关重要的证件,头也埋得越来越低,默不作声的他忽然就低低啜泣出声。
“老、老老老公……”
时景苏舌头都快打结了。
绝对是本色出演。
“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没想到你这么这么这么这么的爱我。”
啊——
啊——!!
“但是。”
时景苏抬起柔软得有如春水在荡漾的眸。
“我想等到你彻底爱上我的时候,我们再领证好不好。”
怎么样楚砚冬,把问题重新抛给问题制造者。
你以为我在第一层,其实我在大气层。
“我不想你因为施舍才和我领证。”
“我的自尊心,不容许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时景苏都快被自己的一番话感动到了。
岂料楚砚冬冷睨着他,反问一句:“你还有自尊心?”
时景苏:……
艹!
楚砚冬你丫的你就是从打压学派中流传下来的第一人吧?
真应该把你丢进男德班好好上上课。
学习一下怎么和女性相处。
他现在可是可爱的“女孩纸”啊!
忍住。
一定要忍住。
时景苏拼命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在这里因小失大。
时景苏颤着眼睫,轻抿嘴唇,才像是在闹小情绪一样说:“不管怎么样,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了。”
反正楚砚冬承诺过了,这辈子以及下面四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他,还需要担心什么呢?
那他们两个就一直不是领证的关系。
这期间,说不定楚砚冬突然会看上其他人,突然和他说,我们还是分开吧。
虽然拖得越久,对战局越不利,但目前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楚砚冬已经追来这边,足以证明他想回家的计划又一次失败了。
时景苏只好无声叹息。
他站起身,那身上的浴袍因为没系好,一边歪歪扭扭竟是从左肩滑脱。
顿时香肩半露。
圆润光滑的肩头因刚冲过澡的热意,透着羞涩的粉。
时景苏故意走近一步,在楚砚冬的眼皮底下,他一瞬间扑进他的怀里。
趁着楚砚冬还没做出反抗的举动,他得抓紧时机,用绿茶小作精的人设再补上一刀。
“老公,你不知道人家在家里等了有多久,就是想着要等你上门的嘛,你怎么来的这么慢呀,害人家以为你可能不会来了。”
“你要是真的不来了,我该怎么办,人家真的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嘛,谁让你说出那么无情的话嘛。”
连着“呀”、“嘛”了好几次,时景苏不信楚砚冬身上不会起鸡皮疙瘩。
按照往常他的反应,楚砚冬应该会第一时间推开他,然后低低地斥一声:“别乱碰我!”
但是这一次,楚砚冬竟然立在面前岿然不动,如一座无法撼动的高山般,任由他尽情地待在怀里揪着他的衬衫蹭来蹭去。
时景苏惊讶。
他都将头发上的水珠故意蹭到他的身上了啊。
楚砚冬你怎么还不快点动手?!
怎么还不快点目光阴鸷冰冷地将我推开?
楚砚冬……
剧本不对啊。
时景苏快被冷冷凝视着他的楚砚冬逼疯了。
他脖子往后缩一缩,在他的眼皮底下主动后撤。
可还没走出两步,楚砚冬一把擒住他的手腕,力道极大极狠,他的目光也尤为阴狠:“既然如此,还不回家?”
是不是还想用这种魅惑的姿态对着其他的野男人?
楚砚冬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时景苏这么爱他,这么割舍不下他,有豁出性命那件事为证,他现在信时景苏的真心了。
可“她”怎么还能和那么多野男人不清不楚?
时景苏心里哀嚎。
你大爷的,你快让我在角落里凋零腐败吧,就不能不管我吗?
终于,楚砚冬这声催命符般的声音还是来了。
“走了。”
时景苏不走也得走,被楚砚冬拉着,被迫从床边拉到门口的地方。
时景苏的手腕都被拉疼,他一脸痛色地赶紧叫停:“等等,老公,我衣服还没穿。”
再这么拽下去,天知道他的浴袍什么时候会掉落。
他里面只穿了一个裤衩,浴袍一旦掉落,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