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苏走近一步,声音异常激动,连嘴唇都开始颤抖地说:“那他有没有……有没有说会和我离婚?”
既然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下下下下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他,爱上他,那还不赶紧的民政局见?
谈起民政局,时景苏忽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一直被他忽略的问题。
时景心和楚砚冬两人之间,有领过结婚证吗?
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时景苏突然回想起来,原书剧情当中,由于楚砚冬和时景心两人的婚事定的匆忙,在现实当中,两人也似乎根本没有见过面?
也就是说,结婚当天,是身为假的时景心的他,和楚砚冬初次见面的日子。
那么他们两个人,压根没有机会去领结婚证?
按照领取小红本本的流程,需要双方到场,带着身份证户口簿等证件,还要准备两人的大头照。
而且得穿着白衬衫,背景为红色,肩膀挨着肩膀的照片。
时景心早就逃婚跑走了,那么她和楚砚冬之间……?
她逃跑的时候,肯定要捎上身份证,否则许多交通工具无法乘坐。
总不会是原身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和楚砚冬去领小红本本吧?
那不可能。
也压根实现不了。
时景苏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等于说,他现在顶着的虽然是楚家太太的头衔,但实际上,他和楚砚冬,他们两人之间只办了婚礼,并没有法律意义上的效率和约束。
那他们两个以后就算各奔东西,也没有那么难牵扯,更不需要立即找回时景心,让时景心拿着齐全的证件,和楚砚冬去离婚。
时景苏感叹。
这么重要的消息,他一开始居然完全没有展开联想,一定是以防掉马,每天都在和楚砚冬斗智斗勇的过程中,智商持续掉线了。
时景苏现在了解到,他们是先上车,后补票的关系。
但八成楚砚冬也不想和他补办手续。
时景苏的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幸好楚砚冬没想过碰他,否则他就是个想要白。嫖的渣渣。
时景苏竖起耳朵,等着管家回消息。
却见到管家摇头:“这倒是没有。”
时景苏的美梦继续破碎一地。
楚砚冬你给力点啊!
几次三番都不肯离婚。
图什么?
图他在家宴上狼吞虎咽吗?
图他当个花瓶,放在家里做摆设吗?
还是图他脱掉衣服,有个掏出来吓死楚砚冬的家伙在?
家宴当中,时景苏不敢做得太过火,都没有拔掉鞋子当着众人的面抠脚。
说白了,某种程度达到极限时,他还是选择要脸。
毕竟,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啊。
但是没有红本本,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想去天涯海角就去天涯海角,楚砚冬管得着吗?
哈哈哈。
时景苏茅塞顿开,心里开始放声大笑。
脸上的表情也忍不住变得越来越轻松,越来越开心。
他之前的那些烦恼,分明是作茧自缚。
把简单的问题统统复杂化。
“我知道了。”时景苏感恩戴德地握住管家的手,“谢谢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
让我彻底想清楚。
管家从始至终都不明白时景苏的内心世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变化。
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非常激烈的挣扎吧。
先是听到楚砚冬那么残忍、冰冷无机质的话。
已经心碎到一地的“她”,接着又听到他说,楚砚冬没有离婚的意思。
太太眼里燃烧的,那都是希望的光彩。
看,“她”的眼睛都亮了!
不用离婚,对“她”来说,原来是这么的重要。
感受到这份弥足珍贵的感情,如同泰山压顶那样的厚重与沉痛,管家渐渐垂下眼来。
他实在不忍心面对这样想法天真的太太。
真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怕是太太的这份感情,这辈子都很难得到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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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悉到如此重要的信息,时景苏心情很美地回到主卧里。
他边哼着小曲,边打开房门。
时景苏记得他曾经在衣帽间里见到过一款白色的行李箱。
大概是为了方便他和楚砚冬婚后度蜜月旅行用的。
其实来到楚家之后,时景苏并没有添置多少衣物——
因为根本没有合适的衣物给他添置。
他不是真正的女人,对那些美美的小裙子,完全没有任何世俗的欲望。
能够带走的,也就只有他曾经偷偷藏在宝箱里的那些零食,还有几顶表姐赠送的假发。
但为了做做样子,时景苏还是将衣柜翻找一遍,将一些当季的穿过的衣服折叠好,一一放进行李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