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的。”江怀夕眉目温柔,看着手腕处的锦帕,眼底泛着点点涟漪。
“郡主请暂且在江府住上几日,福亲王和王妃应该快到京了,到时候会派人来接你的。”赵公公“呵呵”笑了两声,还要回宫复命,也不再多留带着人离开。
等他走了,江父才皱着眉问:“福亲王为何会收你为义女?”
他这个亲爹都还没死呢,而且就算要收,不也应该来问问他这个亲爹的意见吗?
“皇上的圣意女儿怎么会知道,父亲应该去问皇上才是。”江怀夕将圣旨交给珍儿,回转过来对上官炎欠了下身,“女儿累了,就先下去歇息了。”
说完就带着珍儿回了院子,后面传来江月满是酸味地嘲讽:“刚当上郡主就不把爹爹放在眼里了,看来府上是装不下郡主这尊大佛了。”
珍儿被这阴阳怪气的话气得想转身,被江怀夕拉住,拍了拍她的手:“生气做什么,过几日就离开了。”
是了,她家小姐现在是郡主,和江月生气岂不是自降身价。
哼,以后只有江月绕着她们走的份了。
.... ....
“封的郡主?”谢萧听到十五打探到的消息略微惊讶,他其实就是想让皇上写份圣旨,让江怀夕可以自主婚事而已。
没想到...
“十五,去让叶子查查福亲王这个人如何。”
“谷主,叶子还在面壁思过。”十五提醒道。
谢萧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你以为我会信?再不去,我就让你俩真的面壁思过。”
“去去去,这就去。”十五直接从客房的窗户翻了下去,那火急火燎的样子,看得谢萧一阵无语。
三日后,福亲王和王妃回京,谢萧还特地跑到人家家门口瞧了瞧。
等看到福王妃亲自牵着少女的手下车时,他的心里才稍稍安心。
在福王府,应该会开心起来了吧?
不料,当晚叶子又来说:“谷主,江小姐可能有点水土不服,胸口闷疼还头晕。”
水土不服?江府到福王府这么点距离就水土不服了?
谢萧狐疑地看着叶子,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到破绽。
叶子不也怕,抬起脸任由他看,补了一句:“来的时候,属下还听见江小姐在唤谷主的名字。”
谢萧一愣,在唤他的名字?
“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叶子退出客房,被一直等在门外的十五拍了一巴掌,吓了一跳,一脚给踢了过去:干什么!
十五看了看房门,拉着她离远一点,问道:“这方法能行?”
“切,敢不敢打赌,一盏茶后你去找谷主,我敢保证,他一定不在房里。”
十五摇头,“不赌,我还攒钱娶媳妇呢。”
“呵呵,就你?”叶子上下打量他,露出不屑,“你要是能找到媳妇,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你....”
“嘘——”叶子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门,示意他仔细听。
吱呀,是窗户打开的声音。
叶子挑眉,看,没错吧,谷主就是这么迫不及待。
谢萧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属下正在私下议论自己,可能因为福亲王他们刚回京,府上守卫不怎么森严,他随便跳落几个院子就找到了。
这一次珍儿没有睡,还在和门外新认识的小姐妹交流感情。
屋内的灯是亮着的,看不着人影,应该是已经躺在床上歇息了。
想起叶子说的,谢萧又看了看门口还在说笑的珍儿,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他悄无声息落在屋顶上,蹲下身手覆在一片黑瓦上,心里想着:只看一眼,人没事他就离开。
想清楚了,他手指一动,将瓦片给揭开了。
目光所致,一片春色。
耳边所闻,阵阵水声。
谢萧呆了,愣愣地看着下方在沐浴的女子出神。
可能是他视线太过滚烫,浴桶中的女子仰起头向上看来,视线碰撞间,谢萧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下方。
片刻后,江怀夕唤珍儿进来将水抬出去,然后关上了房门,吹灭了蜡烛。
黑暗中,响起了窗户被推开的声音。
谢萧进来后就站在窗户边,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看向屋里的人,压低声音道:“对不起,我刚刚并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你在...”
不知道她在沐浴吗?
可是,就算人家不在沐浴,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应该大晚上跑到人家屋顶偷窥啊。
好像怎么解释都不对,谢萧难得地词穷了。
江怀夕没有武功内力,自然不能在夜里清晰视物,只能借助月光看清窗口处那人的身形,却瞧不清他此刻脸上的神情。
不过,即使看不清,她也知道他定是脸红了。
她没有走过去,就站在原地,抿着浅笑道:“没关系,我知道谢谷主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