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禾瞪了他一眼:“哪那么多废话。”
徐真觉得,自从少爷的哮喘好了以后,那脾气可比以前坏多了,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的。
整天挨训的徐真不想再挨骂了,他假装打了个哈欠:“少爷,我能去睡了吗?”
程禾又切了一刀:“100个俯卧撑。”
嘴在哆嗦的徐真:“知道了。”
切了五个土豆的程禾把菜刀扔在了菜板上,他为什么要学做饭,他一个开了三家餐厅的老板居然在学做饭,还…还在学切土豆!
他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短处跟那个男人的长处比!
他一股脑的将切的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土豆倒进了垃圾桶。
他烦躁地走出厨房,抓狂地“啊!”了一声。
正在房间里做俯卧撑的徐真听到了楼下的咆哮,“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程禾出了院子,蹲在铁门外,两手搭在膝盖上。
六月的晚风吹在人脸上,暖意燥燥。
他扭头,往后面的二楼房间看。
禾穗正坐在床边的桌子前做笔记,是一些养花的小技巧。
她决定明天去把学校的课程停了,交了学费,其实去不去,学校都不太管你,但她觉得还是跟老师打声招呼要好些。
程禾也不知道他扭头看了多久,反正是把脖子都扭酸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真买早饭回来,发现少爷已经出门了。
最近少爷出去很少带他,他也不敢问,他觉得现在的少爷就是颗不定时炸∣弹,一不留神就会引爆。
禾穗推着小电瓶出院子刚巧遇到了早饭吃多了出门化食的徐真。
徐真朝她招手:“禾穗,早。”
禾穗懵懵地看着他,反应慢半拍地朝他点了下头。
她见过这个人,也住在他家隔壁,喊他的邻居‘少爷。’
徐真知道她失忆不记得他了,就走过去跟她自我介绍:“我叫徐真。”程禾叮嘱过她,不可以在禾穗勉强乱说话,也不能提以前的事。
禾穗礼貌地又点了下头:“你好。”
没话找话的徐真挠了挠头:“要出去啊?”
“嗯。”
气氛尴尬地要冲破云霄了,徐真觉得现在的禾穗跟以前判若两人,禾穗在他的印象里是有一点刁钻可爱的,可现在,眼前的女孩沉默寡言,徐真突然觉得她好可怜,无父无母,车祸,还失忆。
禾穗指了指右面:“我还有事,先走了。”
“哦,”徐真尴尬地笑了笑:“那你去吧,”他看着禾穗坐上电瓶车坐垫,叮嘱了句:“注意安全。”
不善与人打交道的禾穗机械地又点了下头跟他再见。
上午十点,去完学校的禾穗回到门店,她把电瓶车停在门口,抬头看着门头。
上午,程禾给她发了微信,说他今天一天都在餐厅,她去了可以到餐厅找他拿钥匙。
禾穗进了餐厅,门口的接待弯腰说欢迎光临。
禾穗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请问,程禾在吗?”
接待朝她做了个往里请的手势,“老板在里面,请跟我来。”
禾穗跟在接待的身后,一直走到了餐厅的最里面。
接待敲了敲门。
“进来。”
接待拧开门,“老板,这位女士找你。”说完,她朝禾穗莞尔一笑,转身离开。
程禾从老板椅上站起身,走出来。
“我来找你拿钥匙。”禾穗说的言简意赅,眼神不经意地瞥到里面的办公桌上摆着一盆春兰。
程禾没有直接把钥匙给她,而是说:“我跟你一块过去看看。”
出了餐厅,右拐,走了十几米远,便是禾穗租的那间店面。
程禾开了门,才把钥匙给她。
店面里面简单装修过,但不是花店的风格,肯定需要重新装修一下。
禾穗环顾一圈,从包里拿出一个卷尺。
她刚准备量一下店面的长和宽,程禾说了句:“三米宽,十五米长。”跟他的餐厅一样的格局,只不过他的餐厅占了6间门面,上下两层而已。
禾穗又准备量一下高度。
“三米二高,”他抬头,发现天花板吊了顶,那就不好说了,他把她手里的尺子拿过来,丈量了一下,说:“三米。”
禾穗拿出纸笔,记了下来。
程禾问:“装修我给你找人吧,不然别人看你是女孩子,宰你也不一定。”他问:“花店的名字想好了吗?”
禾穗点头。
“叫什么?”
禾穗舔了舔唇,嘴巴抿了抿又张开:“他香。”
他香。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这个名字,从她想开花店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程禾愣了一下,问:“男他还是女她?”
本来想用男他的禾穗说:“女她。”
“男他吧,”他看着她说:“男他更有故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