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可以。
解决了一个当务之急,三个人心情都很好,举起饮料碰了个杯。
贺衡心里一直惦记着,现在就问陆天师:“师父,祁殊是不是有一个红鸾星?”
陆天师高高兴兴地点头:“是啊。”
贺衡很纠结:“真的不是我吗?”
陆天师很好说话:“可以是啊。”
……?
可以是那到底是不是啊?
陆天师高深莫测地点拨他:“没有人说你不是,那你就可以是。”
贺衡举手告状:“但是祁殊说不是我。”
陆天师征求自己小徒弟的意见:“那你为什么觉得他不是呢?”
祁殊觉得自己师父这个问题就很奇怪:“星象不得合阴阳正序吗?”
陆天师循循善诱:“你五月五生人,命格极阳,小衡又是天生的阴阳眼,命格极阴,这还不能算阴阳正序吗?”
祁殊愣住。
这个解释好像就非常合理,挑不出毛病来的那种。
“但是,”
祁殊还是不太理解,“您当时说的,‘漂亮温柔才貌双全有文化讲礼貌还爱护小动物’。”
小徒弟居然都背下来了。
陆天师有一瞬间的心虚,贺衡已经很自信地举手提问:“所以我哪条不符合?”
祁殊:“……”
你要非得这么自信那也不是不行,毕竟师父的描述里没有“谦虚”这个形容词。
“但是师父的描述有时候也不一定非常准确。”
陆天师试图解释,“你生得晚,可能是没见过媒婆这一职业——她们的用词习惯就是偏向于夸张和夸大的。”
祁殊心平气和:“所以您夸张和夸大了多少?”
人都在你面前了还问我夸大了多少干什么啊。
陆天师实话实说:“观星最多就是看个星象走势,我当时看见你红鸾星确实亮了,然后确定了一下方位。”
祁殊匪夷所思:“所以那些形容词呢?都是您随口编出来的?”
“不然呢?观星能观出人长得漂不漂亮喜不喜欢团团吗?”
陆天师倒打一耙,“之前让你跟我学观星你不爱学,说太麻烦浪费时间。看看,现在就被我骗了吧?一点常识都没有。”
祁殊:“……”
您完全不觉得自己过分是吗?
天地君亲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杀人犯法。
祁殊默念了半天,发现最终能劝住自己的还得是刑法大全,差点儿就被气乐了:“行行行……师父我今天晚上就学观星,务必也给您揪出个亮着的红鸾星来。”
那倒也不是很务必。
陆天师对自己的红鸾星很放心:“我天天晚上看,它就没亮过,死心吧。”
突如其来的师慈徒孝贺衡插不上嘴,他最关心的还是祁殊自己的红鸾星,十分执着:“所以祁殊你的红鸾星到底是不是我啊?”
“可以是。”
祁殊现在心境意外的平和,“你今天晚上去外面儿看一眼,然后回来告诉我你是,你就可以是。反正我也不会观星,你怎么瞎说怎么算。”
陆天师总觉得自己小徒弟这话好像是在映射自己。
但他可以假装没听出来,乐呵呵地帮腔:“没错没错,星象这种事还是得看你自己想怎么解啦,反正星星不会说话,你就算真说错了它也没办法过来抗议。”
由此可见,天师届的未来果然堪忧。
……
贺衡觉得祁殊的建议非常实用,晚上天黑了之后还真的想要去外面看星星。
他不仅自己看,还兴致勃勃地拉着祁殊一起去看。
郊区就是这点让人舒坦,空气质量好,灯光污染也不严重,晚上除了路灯和几家闪着的商店广告牌之外没有其他灯光效果,抬头就能看到星空。
是真的星空,一块黑布上撒着点点星子,连云彩也没有几块,观赏效果极佳。
祁殊确实没跟着师父学过观星,仰头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出来“明天应该是晴天”这个朴素的劳动人民总结出来的经验。
但他俩又不是来学术观星的。
贺衡长嘴就胡咧咧:“看见没看见没,那颗亮的就是你的红鸾星上面刻着我的名字呢……嘿,居然还是繁体字。”
祁殊:“……”
那你这个视力去国家航天局都能给国家省下一副天文望远镜了。
贺衡兴致很高,祁殊也没想拆他的台,轻轻笑了一下,配合道:“看见了……找找你的红鸾星在哪儿呢,有我的名字没?”
贺观星师像模像样地找了找:“写了写了,谁写的字儿啊还挺好看。”
快幼稚死了。
俩人仰头又在不知道那颗星星上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对话也就能出现在五岁以下的幼前儿童身上,对视了一眼,笑得停都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