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任性了一回,现在他只期待温泉的水温度不要太高,否则他再不敢保证自己能不做出什么事。
忽然门外传来动静。季风立时警觉地开启无限识海,一手将怀里的人紧紧护住,一手按在九骨钦墨上。
老板带着独眼男轻手轻脚上了楼梯,竖起耳朵听房间里的动静。
独眼男舔了舔舔嘴唇,色眯眯道:“赶紧的,我已经的等不及了,小东西现在已经饥渴难耐了吧,大爷这就来抚慰抚慰你……”
老板走在前面,慢慢的靠近房间门,霎时,一道利风朝他们疾穿而来,老板看清,是两只骨质扇叶穿破房门,朝他们猛然刺过来,老板和独眼男飞快躲闪,被倒下来的门砸中脚,跌坐在地上。
老板抬头看到房间里,先前的黑衣少年满面阴鸷,眼睛里一圈红光忽隐忽现,怀中还紧紧圈着一个人,被季风用半个身体遮挡,只能看见后背。
独眼男惊慌地喊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没喝那个酒,你你你……”
季风脸色沉得可怕,方才这人在门外所说的话都尽数落在他耳朵里,他现在只想见血:“你们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老板比独眼男镇定,他眼睛转了转迅速爬起身,扔了把青色的匕首给独眼男,道:“别被他迷惑了,观察了你两日,我断定你修为不高,拿着这种等级的灵器,很快便回被耗尽灵力,手里还抱着个累赘,你还能嚣张多久。”
老板转头对独眼男厉声吼道:“赶紧起来,这时候怂了,咱们两个人,怕什么。”
季风冷笑,漠然看着两人握着匕首朝他刺过来,搂着怀中的人侧了侧身,抬手勾指唤回九骨钦墨,霎时九节分散的骨叶变换成骨剑,季风握剑一横,冰风成刃,横扫来着,霎时血气横飞。
老板匕首被弹飞出去,撑着地面呕出一口血,难以置信道:“你,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力量,不可能……”
独眼男捂着胸口撕裂的伤痕爬起来,惊惶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洛商去城外蹲守,半天一个鬼影子都没蹲到,便回了客栈,刚落在屋顶上,正待跳下去,便看见老板和另一个人从季风房间仓皇出逃,地上一片狼藉,眼中一震,喊道:“季风,发生什么事了?”
季风收回骨剑,将怀中身体原来越烫的人打横抱起,冲洛商道:“抓住那两个人,我有话要问。”
洛商一眼看到季风怀里抱着的是风银,便知道事情不小,听罢不做犹豫,立马追了上去。
24、相思
◎“你说过不会拒绝我”◎
天空漆黑,客栈后山温泉氤氲着一层白色雾气,季风循着记忆抱着风银快步而来,风银环着季风趴在他肩上,难耐中找回了一丝克制,骨子里细密的酥痒像是要把他磨碎。
“再忍耐一下。”季风丝毫不做犹豫径直往温泉方向去,何止是怀中人,他自己更是难受至极。
季风越是难受心中的怒火便烧的更旺,那酒连他都闻不出问题,风银如何防备,今日若是他不在,同他喝酒的人不是他,又会发生什么事,不敢细想。看风银这样子,那药定不止是乱情迷性那么简单,连他眼睛上遮挡瞳色的术法都消失了,必定灵脉运转也受到了阻碍。
该死!
大小温泉出现在眼前,冒着热气,季风不敢就这么把人放进去,动动手指召出九骨钦墨:“去。”
九骨钦墨发挥它最原本的属性,凛寒生霜,刺破湿热的雾气扎入面前的温泉池,九骨钦墨若发挥力量,触水结冰,季风念着风银的寒症,控制着骨扇将水放至微凉。
季风抱着人沿着石梯走下去,凉水渐渐没到两人胸口,将人放下,沾了些水覆上风银脸颊,轻声唤:“洵舟。”
风银衣衫湿透,全身突然被一股凉意包裹,激得眉头紧紧蹙起。水能灭火,亦能生火,以它柔软的姿态,可抵达每一寸皮肤,晃动中划过敏感的燥热,挑起更大的□□。
季风轻握着他的手,将他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指腹抚了抚他皱起的眉,轻声问:“洵舟,看着我,我是谁?”
风银紧闭的眼颤了颤,唇齿间挤出细碎的声音:“季风……”
知道他是谁便是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季风放开他,心知不能再跟风银待在一处,他得去更加冰寒的池子。心中暗恨做什么正人君子,见到风银难受的脸只能规规矩矩告诉自己,非惟不想,只是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在这里泡,我就在旁边等你。”
“别走……”
感受到禁锢自己的力量突然松了,风银下意识的缠上去,胡乱吻在季风下巴和嘴角,薄唇辗转游移,探出舌尖舔了舔季风唇缝。
“不要走……”
风银身体烫的不像话,温凉的水完全无济于事,早被季风松开了腰带,薄薄的衣衫在水中松散开,贴上季风一触即燃的身体。
去他妈的正人君子。
风银是银河倾落,季风已溃不成军,放弃抵抗地手伸进衣衫,将风银腰肢一把揽过来按在身上,疯狂地回吻,撬开风银牙关,永不餍足的卷噬汲取。
这具身体他无意触碰过,有意遐想过,都不及此时让他癫狂痴迷,季风不让他躲开半寸,扣住风银后脑勺,交颈舔.祗他的耳垂,沙哑的声音不在外界做逗留,直直传进风银耳朵:“醒来千万别忘记。”
不眠之夜,流光皎洁。
洛商把着冥影在手中转了转,忽得刃锋对准老板和独眼男,拿出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泉山镇地界儿小,给你们了穷胆赶在本少爷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心思动到我师父头上了,不给点教训,你们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独眼男本就只有一直眼,还被洛商一拳揍得乌黑,躲了躲冥影刀锋,告饶道:“小公子,不,大爷,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不敢,我今日要是放过你,来日还得有人受害,泉山镇天高地远的,谁管的着你们。”
话落,洛商闻见内间响动,将鸣蛇放出来:“小明,将人看好,敢耍花样就吃了他们。”
地上五花大绑的俩人一哆嗦,吓得噤声。
洛商饶了屏风去看他小师父。
“师父醒了吗?”
风银衣衫规整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脸颊依稀有为退却的红潮。
季风起身道:“灵脉被封了,找他们拿解药。”
洛商闻言隽秀的眉毛一横,怒气冲冲的出去,猛地给了诚惶诚恐的俩人一人一脚:“没本事跟人打,尽做些下三滥的事,还敢下药,解药在哪里?”
鸣蛇也跟着发出威胁的嘶吼。
老板被鸣蛇缠得越来越近,忙道:“我说我说,在,在楼下仓库内间有个暗门,里边有个密室,密室中央石桌上有一盒药,就在那里。”
洛商抓着老板衣领将人拎起来,道:“耍什么花样。”
“真的真的,不敢耍花样,我们俩的命都握在大爷手里,哪儿还敢有别的心思。”
洛商一把松开:“那我便信你,季风。”洛商看像季风,季风示意他放心,便下了楼。
季风兀自走到餐桌前,将先前风银喝的酒拿起来,走到老板面前,道:“哪里来的药?”
季风声音冰凉,那眼神莫名让两人害怕,老板支吾道:“这是,在黑市买的,交易双方不报名字是规矩,我们也不知道,只听说这药效果好,修为再高都难以察觉,便一直用的这个。”
季风那双眸子沉的吓人:“药倒之后做什么?”
这回老板不敢答话了,眼珠子动了动,朝独眼男递了个眼神,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季风慢条斯理摸出骨扇,握在手中捏了捏,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将骨扇抵在独眼男腿上,冷冷的重复:“药倒之后做什么?”
独眼男缄口不语,突然面部狰狞,尖叫出声,眼珠子斜了斜眼往腿上看,那青白的骨扇叶子上竟然生出了无数根细丝,全数扎进了他大腿肉中,搅得他撕心裂肺。
“啊!!!我说,是上边儿,有人要买活人——”
老板沉声提醒:“住口!”
“啊!”独眼男哀嚎着再顾不上别的:“他们给的报酬高,我们便常年跟他们交易,用药放到来投宿的外地人,然后卖给他们。就是这样,不敢欺骗大爷啊。”
季风眼神越发阴寒,骨扇扎得更深了:“你这药只是将人放倒?还加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