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千和吉百站外侧,没有喜庆之意。
吉千张望四周问:“怎么不见那位风公子?”
“谁知道呢?估计在那个地方喝酒,卫捡进来了!”
卫捡领着新娘迈进房间,喜婆笑呵呵进来先冲着卫和讨要赏钱,:“贺喜卫家老爷,恭贺卫少爷新婚大喜。”
卫和笑着从桌上颤颤巍巍拿了一串铜钱递给喜婆,说了句:“多谢喜婆,一点意思。”
喜婆高兴接过钱,进行仪式下一步:“多谢卫老爷,卫公子,吉时已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卫捡与新娘一同弯腰,卫和强撑着笑意,喘息只出不进。
“二拜高堂!”
卫捡转过身看了眼笑着满意的老爹,弯腰行礼进行第二拜。
待卫捡起身,再看老爹,他已经带着笑意闭上了眼睛,黑发变白,满脸皱纹,老朽的模样。
“老爹~”卫捡喊了一声。
喜婆慌张喊看一声“哎呦!!”愣在原地,或许是她这么多年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众人围上去,神情悲痛。
“大哥!”
“卫。。”
“大哥!”
“卫师父!”
新娘被挤到角落,偷偷掀开盖头瞧了一眼,只露出一抹唇红,接着退了出去。
41、住上长安岭
◎守墓◎
长安岭上,卫捡找了一处坐北朝南的好地方安葬卫和。
卫捡亲自将墓碑立起来,培上土,碑文写:东州武者卫和之墓,惠明三年十一月,子卫捡立。
吉百看着跪着的卫捡,说:“卫捡,我们回去吧。”
“你们先回去,我陪老爹呆会。”
吉承衍示意吉百不要劝说,转身离去,吉千吉百虽有不舍和怜悯,但也无能为力,便留卫捡一人冷静。
风其向站在他身后,默默看着。
三日后,风其向先在卫和墓碑前放了一个果子,后又递给卫捡一个果子:“吃吧。”
“多谢风兄!”卫捡坐在老爹墓碑前,拿着果子久久不能咬下一口。
风其向看卫捡不吃,自己也没了胃口:“我都三日没有喝酒了,你陪我进城买些酒可好?”
卫捡憔悴,眼神暗淡,对着风其向点头:“好。”他见风其向面容消瘦,心中不安:“风兄不必在这里陪我。”
“阿捡是不拿我当朋友?还是嫌弃我碍事?”
“没有,没有,我的担心打扰了风兄的休息。”
“无碍,阿捡在哪我就在哪。”风其向说着瞧了眼卫捡,他就是想让卫捡为难,若留他一个人,不知要在这长安岭呆到何时。
“我是不知道要去哪里。”卫捡说出心里话。
风其向引导卫捡,他可忘不了天君交给的任务,“若你不想回家,我们就一起回北州。”
“北州”卫捡重复,看向卫和的墓碑,“我想多陪陪老爹。”
风其向见卫捡不愿意,岔开话题:“好,先不提北州,我们进城买酒去。”
进了大川城里的,风其向晃晃荡荡心里想着快要到嘴的佳酿,美滋滋的,“阿捡,大川城里最好喝的酒是哪家?”
“前面有一家,就在姻缘馆旁边,我经常帮老爹买。。。”卫捡没有说下去,那个酒铺他过去没少给老爹买酒。
大川城里的姻缘馆门口,蹲着一位衣着鲜丽的姑娘,圆脸小嘴,一双漆黑眼睛圆溜溜乱转。
姻缘馆里出来一妖娆女子,扇着白色羽毛扇,依靠在门框,说:“我说班如你整日的蹲在门口到底在看什么呀?”
“丽姐,街上人来人往,多有意思!”
“傻丫头,刘婆婆都训诫你多少次了,不要蹲在正中间,影响生意。”
班如依旧托着脸看着行人来来往往,说:“这个位置看人最好了,我才不换呢!”
“说不过你,看吧看吧!”那位叫丽姐的女子觉得无趣进了馆内。
卫捡指着不远处一个酒铺说:“风兄,就是那家酒铺,我们过去瞧瞧。”
“嗯~好香的酒!”风其向嗅着鼻子,眼神却被姻缘馆门口蹲着的姑娘吸引,“她?”,风其向拜托卫捡去买酒。
自己饶有兴趣走到姻缘馆门口站在班如前面,笑说:“小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班如抬头,看清风其向的脸,一个屁股蹲摔在地上:“大。。。大人!!”
“哟!记性不错,还认的我。”风其向弯腰打量班如,“说,这次又有什么任务?”
班如紧张,生怕风其向杀了自己,结结巴巴说:“没。。没没。。我就是混口饭吃,小奴实在活不下去。”
卫捡买完酒过来,见地上的小姑娘,想要过去扶起来,“风兄,这位姑娘怎么摔了?”
“别动。”风其向拦住卫捡,对着班如说,“自己起来。”
班如笑着站起来:“对,不用扶,我自己能起!”接着小心的瞧了卫捡一眼,他就是那晚昏睡的男子。
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年长的婆婆,尖嘴猴腮,笑里藏刀招呼:“怎么了这是?公子来了怎么不让进去喝杯茶?”后瞥了班如一眼,“班如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
班如点头,“是刘婆婆。。”然后快速躲进了姻缘馆里。
“班如,这名字倒也贴切。”风其向笑着说了句,“小丫头,我以后再来看你!”说着转身带着卫捡要离开。
“两位公子进来坐坐!美貌的姑娘多的是!”刘婆婆劝说不住,望着风其向两人远去,气不打一处来,“又走了!”转身进了馆内训斥班如:“你个死丫头,整日蹲在门口影响生意!这都多少天了!自从你来了就没见客人进来过!”
“啪!”一声响亮的教鞭声打在椅子上,吓得班如蹲在地上抱头。
“让你蹲在门口,影响我生意!看我不打死你!”刘婆婆这回是动了真格,挥着柳条教鞭就要打班如,其他的几个姑娘站在角落不敢吱声。
“啊~”班如大喊一声,顾着自己脑袋。
“你想干什么?”风其向邪魅一笑抓住刘婆婆挥动的鞭子。
刘婆婆瞪着眼睛看着风其向,趾高气扬:“你算什么东西?知不知道这姻缘馆是谁当家?”
风其向夺过教条,丢在地上:“谁当家也轮不到你当!就算是金婆婆玉婆婆来了也得老实听我说!”
班如抬头看着过来的风其向,说了一句:“他姓风。”
刘婆婆先是一怔,眼神里有了恐惧,陪着笑脸:“风公子,我教训自己的手下,也轮不到公子操心。”
“是吗!”风其向看向班如,“起来,跟我走。”
班如看了眼刘婆婆,是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不过看这位风公子应该会给个痛快吧!她走向风其向,顺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卫捡。
刘婆婆恶狠狠看着班如说:“给我站住!你个小贱人,别忘了自己是谁的人!”
“想见阎王你就拦着。”风其向转身“阿捡我们走。”
长安岭上
卫捡望着远处玩弄花草的班如,问风其向:“风兄,喜欢这个小姑娘?”
“阿捡想知道?”风其向笑着喝了一口酒。
“没有,这是风兄私事。”卫捡觉得唐突,没在继续说。
风其向说:“只是看她可怜,帮上一帮,阿捡不必吃醋,我心中只有一人。”
卫捡没有说话,心里嘀咕,你有你的心上人,我吃什么醋。
“小姑娘,你过来。”风其向招呼远处的班如。
班如有一丝惶恐,心里想着难道到了时辰:“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走吧。”风其向依靠在卫捡身上,许是喝多了,脑袋耷拉着。
“我走去哪里?”班如下意识问了一句。
“随你,回去照顾你母亲吧。”风其向声音渐低,像是要睡了过去。
班如漆黑眼珠一转,心里慌了,当初说了谎,称自己家中有老母亲,没想到他还真信了,片刻,班如不语。
风其向抬头看向班如,轻声说:“你骗我。”
班如赶忙跪下求饶:“大人饶命,公子大人饶了小奴吧!”
卫捡心软,一是眼前的还是一个小姑娘,于心不忍,“风兄,小孩子不懂事。”
“嗯~”风其向接着垂下头,“你走吧,今日不想动手,别扰了我的清梦。”
“是,是,小奴这就离开。”班如望了卫捡一眼,虽他没说几句,但就是觉得亲近,心里喜欢这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