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我暗恋对象(64)

柯文远连忙推开,“干什么你。”

男人名叫何逸春,是柯文远的高中同学,如今的爱人。当初他天天守在冰点,从重逢、相认到相识,从辞职、入职到升职,一直陪伴在柯文远左右,去年夏天终于将初恋追到手,目前正处于如胶似漆的阶段。

何逸春是名摄影师,作为自由职业空闲时间较多,三餐以及家务基本包在他身上,给爱人送午餐是常事了。

偶尔会像今天这样,趁路人不注意偷吃一口甜头。

今天出了点差错——两人的小动作被爱人的上司看见了。

罗秋英坐在床边的公共坐吃午餐,着实没想道自己的新秘书居然也是个弯的。

那两人在大马路旁举止亲密,有说有笑超餐厅走,没进门便与店内的自己来了个眼对眼。小秘书愣在原地,很快回神走进来,带男朋友坐到自己身旁,打招呼道:“……hi,罗总。”

罗秋英淡定吃饭,闻言在他们身上扫了一眼,“你们好,坐。”素质不错,作为秘书合格了。

“小少爷呢?”

“被他姥姥接走了。”

“哦。”

柯文远还想着聊工作,又纠结午休时跟老板聊工作会不会被炒鱿鱼,干脆闭了嘴。三个人一起坐,左边坐着爱人,右边坐着上司,不说话比说话还磨人。他看了一眼盒饭:哦,原来今天吃腊肠,怪不得像吃蜡。

罗秋英吃得少,先吃完了坐那儿歇息。柯文远正寻思上司怎么还不走,罗秋英说道:“你男朋友?”

柯文远呛住,“咳咳,是的。”

“挺好。”

上司撑着下巴看窗外,柯文远一时搞不清楚她的想法,沉默时思考要不要趁现在聊一聊。

罗秋英先开口了:“我家有个跟你差不多的,现在独居在外,家里住了个小朋友。”

柯文远:“……”

仔细想想,不正是余珧吗。敢情自己提心吊胆一个多月,人家少爷等不及勇得直接告诉妈妈了。

柯文远心里叹一声“少爷出柜雷厉风行”,放松了许多,“害,原来您都知道,我以为您不知道呢。”

“我一直都知道啊。”罗秋英莫名其妙。

“不不不,您不知道啊,”柯文远觉得腊肠美味起来,“YY怕您不知道叫我来跟你说的,没想到他敢自己说了。”

“YY?”

“就是余珧啊,您儿子。”

柯文远没想到有一天那他能在铁娘子脸上看到类似于吃惊、震惊的表情,当即察觉出不对劲:“……罗总?”

“……你在说什么?”罗秋英回神,“我说的是余雁鸿。”

“呃,我说的,也是余老板。”柯文远扛不住老板的死亡射线,从了,“好吧,我说的余珧。”

“怎么回事,”罗秋英叹了口气,努力拿出自己多年做总裁的涵养,镇静道,“关于YY,关于余珧,跟我仔细聊一聊。”

……

罗秋英走了,柯文远人没了。

“我要不要给YY打个电话,”手机已经切到余珧号码那页了,柯文远想了想还是摇头,“他会不会削我。”

“不会吧,”何逸春是乐观主义化身,他抢了爱人的手机,“我帮你打。”

通了,随后传来轰隆刺耳的摇滚,柯文远的心脏跟着鼓点跳动,“你好勇啊!”

“早死晚死都得死。”

余珧没接,柯文远想起来今天周三,松了口气。

“这不太好吧,”何逸春摸着下巴,“还是说一声比较好。”

……

Endy:我对我做过的一切致歉,也为你不幸的遭遇感到由衷地同情。首先你要相信母爱,相信爱是无价的……

这篇小作文长至一个屏幕装不下,需要余珧手动翻阅。

一元:说人话

此刻天色已晚,柯文远下班了,消息回得出奇的快。

Endy:安息

Endy:余老板家里有别人住吗

余珧不知道他前面句话什么意思,因此只回答了第二句话:有,那天小叔带了一个人,叫万安

Endy:我悟了,怪余老板,他没告诉我

余珧不明白,正要问,罗秋英掐点打电话来了。

“喂,成绩怎么样?”

她说话声音有点紧,没平常中气足,余珧回道:“还行,第一。”

“不错。”罗秋英卡壳,这结果她早在刚放榜前就知道了。

“还有事?”余珧问。

“没事。”

“那我挂了。”

“等一下!”

罗秋英喊得急,余珧喊愣住一秒,又问她:“什么事?”

“这个星期天出来吃顿午饭,我们说说话,”罗秋英斟酌用词,“带着你的小男友一起,在黛西餐厅。”趁热打铁,罗秋英接着说:“还有你去你小叔那儿打工的事。”

电话挂了,余珧花了毕生最长的时间思考罗秋英的意思,一刻钟后木着脸动笔。

还是写题吧。

周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是个适合约会的好日子。

陈瑜清听说余珧要带他去吃西餐,特意挑了最新的衣服穿,鞋也是新的,余珧送的生日礼物,限量版球鞋。

虽然他反对高考前的放纵,但偶尔去西餐厅吃一顿那不叫放纵,那叫放松。

为什么选西餐厅?那自然是西餐厅环境好,吃饭得配乐;食材好,不会吃坏肚子;服务好,心情容易舒畅,总结下来对高三考生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总之余珧做什么都是对的,带上他一起就对上加对了。

戒荤吃斋那么多天,来一场突如其来约会,陈瑜清觉得这辈子值了,这顿饭毕定是他买单。

陈瑜清跟着余珧进了黛西,经服务生引路只至包间,打开门,他僵硬了。

“妈妈。”余珧说。

罗秋英难得拘谨,“坐。”

服务生礼貌挪凳子,礼貌上菜单,最后礼貌关门:“祝您用餐愉快。”

他关上门的那一刻,墙外传来悠扬的小提琴,琴音透过包间的墙试图继续流淌,只不过被室内尴尬的气氛冲了个七分烂,五条线歪歪扭扭,陈瑜清实在听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想回去听余珧列表里的摇滚。

呆在这儿生怕墙里蹦出七八个黑衣人,架着余珧,用不知道哪儿的口音说:“走,跟我出国!”

“咳,”罗秋英战术性咳嗽,“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瑜清:“?”

余珧:“去年夏天。”

“还有谁知道?”

陈瑜清:“??”

余珧:“小叔,还有不多。”

“……发展到哪一步了?”

陈瑜清:“???”

余珧:“干了一点。”

罗秋英扶额,她知道作为妈妈她很不合格,但没想过不合格到这个份上,儿子跟人谈恋爱跟人办了她都不知道。当总裁的这么多年,鲜少有人把她说到脑内一片空白。而现在,她承认了,她摊牌了,她就她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我喜欢呗。”

罗秋英抿了口红酒压压惊,“这就是你去你小叔那儿打工的原因?”

包厢里安静下来,外面拉琴的挺会看气氛,接一首《天空之城》。

“不是,遇到他之前我没想过会这样。打工纯粹是为了……”余珧撇开脸,“为了靠自己生活。”

说出来怪羞耻的,年少中二觉得自己法力无边,可以自力更生,打工什么不在话下。实则又懒又怕累,要不是余雁鸿给的钱多,他早就饿死了。

“那你呢,”罗秋英转头,“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个节点上谈恋爱会对他的学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有没有想过你的未来和他的未来?有没有想过你们还太小了?”

她问得犀利,余珧忍不住皱眉,“你别为难他。”

说没压力是假的,陈瑜清几分钟前才明白来这一趟的目的,和着就是见家长,当面确认一下“我出柜了”、“你儿子跟着我一起出柜了”。

罗秋英问的问题他何尝没想到过,老师当初反对班里同学谈恋爱的时候就是这套说辞,耳朵里都听出茧子了。

他知道这些大人担心什么,但他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

这还需要回答吗?因为未来是未来的事,因为喜欢不分年龄,因为余珧是爱因斯坦人间分坦,闭着眼睛都能拿捏年级第一。

于是他说:“没想过,你想的都没可能。”

第六十章

◎我天◎

一曲《天空之城》以钢琴和小提琴的合奏结尾,宛转悠扬的音乐停下那刻,包厢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后服务生卡点敲响厢门,打破磨人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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