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我暗恋对象(18)

若干年后的小鱼:幸亏我开窍得早,不然就不能和老婆同居了

余珧:= =

第十八章

◎致命打击◎

是夜,半残的月亮半隐在厚重的云层中,稀疏的星点在片片暗云之间夹缝求生,只有仰着头才能勉强看到那微弱的星光。

不同于天上,大道旁的路灯将陆地的黑夜照得如同白昼,同时近来骤然升高的气温使得越来越多的昆虫从昏睡中苏醒,昼伏夜起,朝着黑夜中最明亮、最炽热的地方冲撞。

然而,满腔热血泼洒干净之后,只留给它们无比凄凉的结果:一双双大手看似很随意地拍下横冲直撞的飞虫,在它反应过来之前放在脚下无情地碾压。

“叮铃铃——”

蛰伏在南中和南附中三大校门口的猛兽们默契地噤了声,校门开启的那一刻,齐刷刷朝着围栏内侧冲去。

“宝啊妈在这里!”

“诶傻孩子怎么往那跑!”

“诶!在这儿...哎呦,谁踩我脚!?”

妈妈们推推嚷嚷,同来接送孩子的男同志们识相地停在了马路对面,淡定地负手等待着孩子们自己找来。

而陈瑜清,在南附中呆到了第三年,加之以初二被迫天天晚饭时间挤校门的经历,居然比离东门更近些的余珧出来得还要早。

他朝着校门口观望了一会儿,没见着余珧的身影,把车停靠在了树底下,去小卖部买两个冰的糯米团子,付钱的时候被前面一个男同学插了队,他朝后退了些翻了个白眼。

不急,余哥还没出来。

他这么想着,那男同学突然后退,汗津津的后背快要撞到他的脸上,陈瑜清躲闪不及,被那男同学狠狠地踩了一脚。

“嘶——”

他叫出声,可那男同学只转头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诚意地勾着嘴:“不好意思了啊,兄弟。”他的脸上有一小块淤青,脸颊处微微肿起,不知道的以为他嘴里抵了块糖。

陈瑜清把他打量了一番,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笑笑:“没事。”

回头见余珧正从校门口的人群里慢慢挤出来,陈瑜清抢在他前面匆匆付了钱走人,没看见那男同学如火如炬的目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

小卖部的老板娘等急了:“同学,你还要不要啊,不要让其他人先来啊!”

那男同学瞪了老板娘一眼,扔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走,留下傻了眼的老板娘和纷纷侧目的其他同学。

“什么人啊这是......”老板娘嘟囔着,旋即很快反应过来,“后面的同学来,这儿还空着......”

陈瑜清推着车在稍远的地方等着,嘴里吃着刚买的糯米团子,脚指头在地上撵了一圈又一圈,疼痛慢慢消退,随之而来的是麻麻的肿胀感。

他皱了皱眉头,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此时余珧推着车过来,一脸的不愉快。他接陈瑜清递过来的糯米团子,道了声谢,走的时候发现陈瑜清一瘸一拐的,问:“脚怎么了,摔了?”

“没,刚刚被人踩了,”他顿了顿,“余哥,最近有什么人找茬吗?”

余珧拆开包装袋咬了口,含糊道:“没,风调雨顺的。”

“刚刚踩我那个人看着有些眼熟,可能就是被你揍了一拳的那个。”他很识相地换了种说法,没提当时余珧被揍的事情。

余珧摸着下巴回忆起来:“陆蒙?”

“应该是他吧。”

余珧思索了会儿,心里有了想法:“躲着点他,这个人挺下作的。”

陈瑜清点头,这种纷争向来不适合他,就他那点小身板,简直是提着筷子过去送人头的:“好的,你脸上还疼吗?”

余珧嚼着粘牙的糯米皮,感受了下:“不疼了。”言下之意是那药膏可以不涂了。

陈瑜清装傻子:“那还是要涂一涂的,万一没好透发了炎,真破相了就不好了。”

余珧没听,吞下最后一口糯米团子,把包装揉成一团投入垃圾箱,跨上自行车疾驰而去,叫陈瑜清追也追不着。

晚上陈瑜清还是没得逞,余珧在连续吃了几次亏之后,终于决定拒绝美食的诱惑,吃完饭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刷题。

第二天早上,陈瑜清看着余珧嚼着包子时鼓起来的脸,见那淤青确实是消得差不多了,才彻底放了心。

住在余珧家之后,陈瑜清的作息渐渐向着高中靠拢,每天早上都是班里第一第二个到教室的,搞得徐卓天天想去摸他的课桌板,去四处摸一摸有没有刻着那个“早”字。

而跟陈瑜清不相上下的到学校的,几乎就只有段颖一个了。

段颖也不知为什么天天来那么早,见陈瑜清来了还主动走过去跟他讨论题目。然而这天,段颖奇迹般的来晚了。

说晚其实也不太晚,就是恰巧压着点过来,陈瑜清能理解,以前他早上做饭来不及就是这么压点到的,对早读没有多大影响。

但段颖一连几天都是压着点,有几次差点迟到了。不止陈瑜清,连徐卓都觉得校花不对劲起来。

“诶小鱼,”徐卓跟陈瑜清混熟了,称呼从“小陈”变为了“小鱼”,“你有没有觉得校花最近有些不对劲啊?”

陈瑜清点头:“你也这么觉得?”

“可不是,”徐卓说,“校花的黑眼圈都快赶上国宝了。”

陈瑜清觉得这么说有点夸张:“不至于吧,我看她也就是早上晚来了一点,应该是晚上没睡好。”

“这你就不知道了,”徐卓啧啧摇头,“校花谈了恋爱,谈恋爱要干嘛你知道吗?”

脑海里闪过段颖和表哥抱在一起的画面,陈瑜清重重点头:“知道。”

徐卓一副“那不就好了”的样子,接着说:“你快去劝劝你表哥,叫他照顾一下校花的作息,天天聊天聊那么晚可不行。”

说完他又扭捏地看着陈瑜清:“最好就是告诉他‘不合适’,你懂吧?”

小鱼表示他不懂,并给了他一巴掌。

然而第二天,段颖直接错过了一个早读课,晨读课下课了一会才姗姗来迟。

她一来就被老张叫到了办公室面谈,第一课上了大半才回到教室。

陈瑜清下课给她发了消息问她怎么了,段颖几句话搪塞过去,叫他不要告诉曹端。

晚上九点多一点,陈瑜清照例挤出校门等在人少的地方,等了一会儿,校门口的人渐渐疏散,只剩下少数几个家长还在校门口聊着天等着孩子。

“有点晚了。”陈瑜清想。

他打开手机,屏幕上方正好弹出来企鹅的消息框:

余哥:不好意思久等了,班里有点事得拖到十点才下课,你先回去吧。

陈瑜清回了个“OK”的表情包,收了手机推着车慢慢地走。

脑袋里有很多事情在来回翻转,一会儿是刚刚夜自习上还没来得及昨晚的数学题,一会儿是白天课上英语老师循环讲了几遍的语法知识,一会儿又变成了陈瑾溪抓着他的手喊他哥哥的画面。

他顿了顿,说实话,家里没啥想的,最想的和唯一想的只有小溪一个。

推着车穿过一盏盏明亮的路灯,陈瑜清发了会儿呆,在脑海里回忆着小溪的点点滴滴,回神时发现前面的那盏路灯下,站着两个眼熟的不良少年。

陈瑜清定睛一看,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竟然是两个“老朋友”:一个是余珧叮嘱他要小心的陆蒙,另一个是上次篮球赛里使黑手的三号。

他们靠在路灯杆子上抽着烟,直勾勾地看着陈瑜清,一副等了你很久的样子。

陈瑜清目测他和那两人之间隔了大概七八米,现在立马骑着车往回走应该是跑的掉的。

但是他不确定这两人到底是有意站在这儿等他,还是真的是偶然相逢。

陆蒙抽出嘴里的烟,娴熟地吐出朦胧的烟气,故作惊讶地笑了声:“哟,这不是余珧身边的小跟屁虫吗,怎么一个人走着呢。”

马跃阳也笑了:“余珧又换小弟了?”

看来是有意的了。

一句“关你屁事”到了嘴边拐了个弯,硬生生被陈瑜清憋成一个假笑——不是他好脾气,而是他实在打不起。

作为战五渣,陈瑜清识相地没有废话,蹬上小自行车往回奔去。

谁知身后的那两个混混根本没有追上来,反而看好戏似的眯起眼睛,两张不正经脸瞬间变得贼里贼气,陈瑜清顿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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