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什么?当你的情人?南和宥,求你别继续耍我了!”
南和宥的表情像只做错事的小狗,他凑到鄂毓身边说:“我是认真的。”
“怎么?今天你又想乘人之危?继续扑倒我?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黄花大闺女,睡一次就非你不嫁了?”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保证再也不会了。求你别删我好友。”
“我们之间还有联系的必要吗?话不都在床上说清楚了吗?我就当被狗咬。”鄂毓故意起身,倚着一旁的落地窗站着,不让南和宥继续贴着自己。
“哥,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你愿意,我不是不可以娶你过门!”
鄂毓惊得目瞪口呆,这南和宥是脑子被驴踢了?怎么一次一次越来越离谱,“我懂了,我不是黄花大闺女,你才是?怎么被哥哥睡了一次,还要我对你负责?不好意思,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遭到一再拒绝,南和宥的表情满是懊悔,不像是骗人,“哥,我错了,你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我承认一开始只是好奇,可是却忍不住对你越来越有好感。”
鄂毓下意识地双臂交叉抱着胸,不可置信,南和宥竟然又开始喋喋不休说喜欢自己,一定是脑子坏了,“嚯,你又知道我什么事情?”
“是保险/套。”南和宥说,“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有几次我检查了你用过的保险/套。”
一阵恶寒,鄂毓气急败坏地骂:“你这个变态!拿人家用过的保险/套来看,你恶心不恶心?我看你就是个恐同深柜,自己不敢承认吧?”
南和宥忙解释道:“哥,你听我说。不久之前,我听到些风言风语,所以才留意到保险/套是空的。一开始我也怀疑自己,怎么解释我对你的感觉?我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恋,也不可能变成同性恋。我喜欢你,因为你是个女孩!”
直截了当地戳穿,不留丝毫余地。鄂毓的表情像是释然了,很快又愁容满面,“所以你把我当女人?你以为你爱上的是个女人?”
南和宥激动地说:“哥,我知道你看上去不像女人,可是这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你都是被动的一方,我或者南和谦又有什么区别?你跟我吧!我是真心喜欢你!而南和谦只喜欢男人!”
阿毓无奈地笑了,“南和宥,你不是第一个,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他们中有直男,也有gay,因为我特殊的身份而对我好奇,甚至产生了付高价来‘尝鲜’的想法。但你知道吗?并不是我厌倦了当女人想换个男人的外表,而是无论外表如何,这具躯壳里装着的从头至尾都是个男人。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猎物,你们是我的猎物,想要我,就勾引我。如果你能做到你哥的程度,那我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接受,毕竟你们俩长得那么相像。”说着他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站到了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南和宥跟前。
“你...”和宥显然是被鄂毓吓坏了,之前他就刻意地回避,这次迎面而来,直白地呈现在眼前,即使知道是“假的”,他依然有心理阴影。他以为鄂毓这是要强迫他做点什么,正不知所措,鄂毓却率先停止了动作。
“你看错我了,你要是转□□男人就去找男人,要结婚生子就好好找个女人,你干嘛来招惹我?”鄂毓收住了手,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南和宥是不可能做到那种地步的。
可南和宥依旧固执地说:“你也能为我生孩子,我找别的女人做什么?”
“哈哈哈,你怎么那么顽固?竟然还想我为你生孩子?我都已经这副样子了,多余的器官早就切掉了,你懂不懂?我明白你怎么想的,是,我的确变不成真正的男人!我只是不想当女人,随便当什么,只要不当女人就好!”阿毓居高临下,冷漠地对眼前的男人说。
“你...”南和宥犹豫了,他是真的不了解所谓的跨性别,他原本只认定鄂毓是女儿身,自己爱上的是个女孩,男人爱女人,天经地义,男人和女人繁衍生息,是自然法则。可他没想到的是阿毓竟然如此憎恶自己的性别,甚至到了癫狂的地步。
和宥才从反复绕入死循环的对话中跳出来,理智地问:“南和谦那个蠢货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吗?”
“没有。”
“哥,你打算怎么办?瞒他一辈子?虽然我和他关系不怎么样,但我知道他这个人最忍受不了别人骗他。更何况是在这种事情上。”
鄂毓背过脸去看向窗外,漆黑的夜里,只有一盏路灯孤独地明着,南和宥看不到鄂毓的表情。
“等他发现的那天,就是我离开的那天。”鄂毓轻描淡写地说。
要离开,怎么离开?放弃现在的工作,放弃所有的人脉?就为了躲避一个情人,这样值得吗?南和宥不明白鄂毓为何对南和谦那么执着?就像鄂毓也不明白南和宥在执着什么?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不是你拼命用力就一定能得到回应的。
南和宥焦急地问:“离开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
“你真以为我要当你们家的男媳妇?笑话。你不是抓着我的把柄吗?你完全可以告诉你哥,明天我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听上去更像是威胁南和宥,叫他闭嘴。
“哥,你千万别做傻事!我不会说的。我们来喝酒好不好?像以前一样,只喝酒聊天。”南和宥提议。
酒过三巡,两个人都有了醉意,烈酒喝完了,阿毓又去找家里存的啤酒。南和宥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好日子,那时候两个人还好得很,他好奇地打量着阿毓,“问你个问题,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
“你想看?”阿毓也醉得不轻,他神秘地笑了笑,“那我给你表演!”说着就去卧室翻箱倒柜,找到了荷尔蒙针剂和一次性针筒,当着南和宥的面给自己注射。
“用这个就可以从女孩变成帅哥了?”和宥不太相信,“那你给我也注射一下。看看明天我会不会变更man。”
“去你的!你又不需要!用这个开始几天感觉特别好,精神饱满,欲望也很强,不过因为不是正常男性身体那样持续地分泌激素,在下次注射前,激素降低,情绪会变得特别低落,虽然也不一定是激素疗法的关系,但是真的会抑郁,甚至有种死了算了的想法。”鄂毓说。
“那不就跟吸/毒差不多?戒断就像跌落谷底,百抓挠心。”
阿毓眼睛有些湿,“虽然不是毒/品,但如果不想变回我讨厌的那个样子,就必须终生使用,意味着也许一辈子都要面对反反复复的情绪波动和可能的副作用。”
南和宥看他哥哭鼻子,心一下就软了,安慰道:“哥,没事的,大不了就别用了呗,变成女孩有什么不好的,要是我是个女的,我就跟你结婚,嘿嘿。”
“再想回头哪有那么容易?”
两个人喝得东倒西歪,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双双醉倒在床。
翌日早晨,发生了“捉奸”的一幕。
我生气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还有阿毓的不知拒绝。明明就被南和宥害成这样,差点有生命危险,为什么还要放他进来?还想再被强迫一次吗?
“南和宥,你走吧。”阿毓推南和宥走,他拾了衣服瞟了我一眼,径自离开。阿毓光溜溜贴上了我的胸口,指尖拨弄着我衣襟上的纽扣,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听到。”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我刚刚看到的一幕不过是家常便饭。
我故意向外推他,他身上带着别的男人的味道和浑身酒气,虽然我明白这两人什么也没做,可我不喜欢,我皱着眉头说:“我们不是约好的今天陪我参加一个小型家族聚会,我从早晨打电话到刚才,我都以为你出事了!算了,你先去洗澡吧。”
他继续攀上来,“我有宿醉,你帮我洗。”他搂着我的脖子,撒娇道:“没力气,你抱我去。”
我想发火,内心却没了脾气,还坚持摆着一副臭脸,“知道难受还喝得烂醉?你就不怕那混小子再给你来一次?那我是不是该直接去ICU找你了?还是戒毒所?到时候我找谁哭去?”
“老公,我没有!”他肉麻地撒着娇,这撒娇的本事是长进不少,只是教训一点儿也没记住,“那是开玩笑的。我们就只是喝了酒,聊了一宿。后来太困了,他还比我先醉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