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的追夫日常+番外(14)

作者:夫子笑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薛燃白了眼那人,将衣裾从那人屁股下抽出来,“不带。”

顾昭也不生气,模仿薛燃的姿势,翘起二郎腿,仰面躺好,脚脖子富有节奏地绕圈打转,自己哼歌踩点,玩得不亦乐乎。

薛燃倏然起身,鼓起脸颊气呼呼地道:“你不要脸。”

顾昭随之起身,牵过薛燃的手将他拉近,“别生气,坐近些,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薛燃舔舔嘴唇,期待地看去,惊呼道:“松子糕!”

顾昭眉飞眼笑道:“嘿嘿,喜欢吧?”

薛燃粲然,“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松子糕?”

顾昭一顿,笑到:“我猜的,呶,给你,都给你,只要你喜欢,松子糕管够。”

人的口味和喜好,不会那么轻易改变,幸好这辈子,顾昭还记得薛燃喜欢吃松子糕,其实上辈子,顾昭也知道,只是内心强烈抗拒着投其所好,甚至为了恶心薛燃,强迫他吃不爱吃的食物。

薛燃不喜欢吃葱,不喜欢吃辣,不喜欢吃茭白,口味偏甜淡,于是顾昭命人菜里加葱,放辣,不放糖!所以每顿饭,薛燃都吃得很少,或是仅仅为了填饱肚子,他只吃白饭。

顾昭记得,他唯一一次给薛燃带松子糕来吃,是柳彦霖死后的第一个祭日,那一天,薛燃笑回了从前那位明媚少年,他说了声谢谢,却看不出顾昭眼底的嘲讽和恶意。

松子糕里加了辣椒,而薛燃不仅不能吃辣,吃多了还会过敏,这一口咬下去,辣得薛燃泪流满面,下一秒浑身起红疹,密密麻麻的疹子遍布全身,痒得他摸爬滚打,抓耳挠腮,不消片刻,便抓破了皮,血肉糊涂。

顾昭站着,冷眼旁观,他看到薛燃身上的伤口和血水,他莫名兴奋,而原本暴躁的心情,也荡然平缓,“今天是彦霖的死忌,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薛燃停止了滚动,身上又痛又痒,仿佛有万只蚂蚁在撕咬他,他哀求道:“陛下,我受不了了……我……”

迎来的却是劈头盖脸的一巴掌,顾昭毫不怜惜地扯住薛燃的头发,将他从屋内拖到了院中,“哼,这样就受不了了?日后还有你受的。给朕滚去寒潭水牢忏悔吧,多看你一眼朕都觉得恶心!”

水牢温度很低,千年寒冰不化,进了水牢,薛燃当真不痒了,衣着单薄,手脚冰冷,想合眼却又怕自己一睡不醒,就这么僵持了三日,顾昭总算将他接回。

薛燃病了,一病病了两个多月,从此害上了终身顽疾,体寒之症,不得受凉,天气一冷,就终日缠绵病榻,药石无灵。

顾昭侧目,不忍再回想,每次回忆都是刀子,刀刀入骨,将他刮得遍体鳞伤,坐立不安,他甚至会没来由的害怕,怕现在的生活太过美好恬静,怕他在做梦,梦醒后,一切如前世照旧。

“咳咳咳。”吃得太急,薛燃被噎到。

顾昭将水递给他,帮他顺背,道:“你慢慢吃,还有很多。”

都是你爱吃的松子糕,里面没有辣椒,不辣,不呛人,也不会害你过敏。

薛燃吃得满嘴都是碎屑,舔了舔手指,擦干净,拿起一块喂到顾昭嘴边,“你吃吗?全天下最好吃的食物,没有之一。”

顾昭犹豫,其实他对松子过敏,薛燃知道,可薛燃不知道,当他看到薛燃万分期待的表情后,还是接过了松子糕,一口吞下。

吃他爱吃的食物,受他受过的痛苦。

果不其然,顾昭立刻全身起红点,奇痒无比,这可吓坏了薛燃,晚上不得不找了家客栈暂住。

略带愧歉的薛燃又是给顾昭买消肿止痒的药膏,又是端来热水给人家擦身子。

顾昭的每一寸肌肉都散发着致命的魅惑力,精瘦如皮鞭,紧致如猎豹,腰细而结实,臀窄而挺翘,摸在上面,炙热像团火焰,灼灼燃烧,薛燃明明想收回手指,可当他意识到时才发现,自己粉色的指尖正流连于对方身体,无法自拔!

……

“啪!”薛燃打了自己一巴掌,告诉自己清醒!淡定!可看到顾昭的肉/体,难免心猿意马,口干舌燥,“怎么回事!”

薛燃想自己的定力没那么差吧!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裸体,以前师兄弟们在一起脱光了洗澡,甚至还聊荤段子,都没啥感觉,现在光看着顾昭的肌肤纹理,小腹就酸痒激荡,抽搐起来。

“一定是梦,那个该死的梦。”薛燃起身要走,手却被床上意识不清的人牢牢捉住,“阿燃,痒。”

薛燃扭头,“你说什么?”

顾昭呓语道:“别走……错……”

走错?

“唉,听不清你在说什么。”薛燃叹气,脱掉鞋袜侧躺在顾昭身边,轻轻抱住他,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臂腕上,一只手抚拍着他的背,像哄婴儿睡觉一般,“好了好了,给你吹吹……不痒了不痒了……”

一滴清泪自顾昭眼角滑过唇边,顾昭啜泣道:“幸好……找到……”

夜长月浑,露重烟青,打更者三更即过,鸡鸣喈喈,眼看着晨光破晓,吹散烟雾余露,窗外松柏宛若羊脂膏沐。

薛燃哄顾昭哄了整整一夜,清晨时终于挨不住困意酣然入睡,两个人相互依偎,相互取暖,卸下所有戒心和防备,仿佛这一刻,天地间只有一隅,他们唯有彼此,别无其他。

顾昭修为深厚,仅一夜便完全恢复,烧退了,红疹也褪尽,他不急着起身,而是相当暧昧地把手搭在薛燃腰上,意犹未尽地啜了口对方嫩滑细腻的脸蛋,即使在梦中,薛燃依然敏感,不自觉地哼出了声,吓得顾昭陡然激灵,苦闷道:“什么时候才能养熟采摘呢?”

花期无限啊……

顾昭抿唇,暗骂自己禽兽,随即自我安慰道:“不急不急,等帮他积满功德,助他成仙,我们就能做一对神仙眷侣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顾昭为人,素来不达目的不罢休,韧如蒲苇,固若磐石,也正因如此,才成就了他前世的宏图霸业,才造就了如今的天界战神。

薛燃醒后,第一件事是扒开顾昭上衣查看他病情,见疹子没了,他稍稍缓一口气,下床责骂道:“你是猪吗?缺心眼吗?对松子过敏你不知道吗?”

顾昭被骂得老老实实,咬着下嘴唇,像只受气包,嗫嚅道:“昨天才知道。”

薛燃叉腰,就差拿手指戳顾昭脑袋,“过敏可大可小!严重的话会……你……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笨蛋。”

顾昭小心翼翼地拉过薛燃的手,撒娇地摇摆起来,“我是笨蛋,幸好有你,小仙君的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要不……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薛燃刹时耳红,他甩开顾昭的手,结巴道:“你……你又挪揄我!我是男人!我喜欢仙子!”

顾昭是千年的王八,皮糙肉厚,他眯眼道:“哦?仙子有我一半好?她修为有我高?模样有我俊?体态有我好?呵……若真有,你牵出来溜溜,让我瞅瞅。”

“仙子又不是狗。”薛燃无语:“你别看我,怪瘆人的,你在想什么?干嘛一直盯着我,你别揉嘴唇……”

薛燃被顾昭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得后背发凉,那种眼神就像丈夫瞧见妻子红杏出墙,一脸醋意,强压不住火气,那人明明显出了狼子野心,却在下一秒,理智也好,内心的柔软也罢,都会将他的棱角磨平,气焰浇灭,让他重新拾掇起傻傻的表情,温柔甜蜜地冲薛燃笑。

顾昭笑起来的样子,真像装了蜜的糖罐子,凤眼稍弯,眉宇含娇,即妩媚又飒爽,不自意间露了几分神气,几分矜傲,几分精明,看得薛燃心如捣鼓,小鹿乱撞。

从紫苏镇相识到现在,薛燃是越发看不懂顾昭的为人,只觉得他时而锋芒太露,时而用晦而明,时而莫测高深,时而藏巧于拙,时而春寒料峭,时而古道热肠,相当精分。

总而言之,怪人一个,是那种走在路上,薛燃绝不会主动打招呼的人。

奈何一个避之不及,一个趋之若鹜,一路上,两人打打闹闹,时光消磨得特别快,原本薛燃心疼顾昭大病初愈,不宜御剑飞行,结果倒成了顾昭与他亲近感情的好时机。

薛燃骑在马上,“你去凌云阁做什么?”

顾昭牵着缰绳,让马走得平缓,“凌云阁是天下第一正宗,你师父又是半仙,自然是去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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