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虽然光怪陆离,好在使用的是现代简体字,所以书信方面交流完全难不倒我。
包装袋上面的简体字,蓝邪也都能看懂,就会碰上英文,我也会主动翻译解答她的疑惑。认字没问题,倒是有些字组在一起,她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比如:
她看着配料区里,会问我:“什么是白砂糖?”
我承认我做不到像度娘那么有见识有深度,但我确实也不无知。
只能说两个世界因为未曾有过交集,而产生了代沟,虽然世界没有交集,好在我们相遇就是缘分,缘分注定我今天必须尽心尽力为她诠释这些名词。
“白砂糖就是……用白色沙子做成的瓷罐装的糖。”
“大豆会出油吗?”
我想她说的是大豆油。
我告诉她,“是啊,豆子在太阳底下暴晒是很容易出油。”
“什么又是碳酸化合物?”
“是碳氢氧三种元素按一定比例组成,能提供人体热量,但是这玩意儿容易使人发胖。”
“碳氢氧?”
人生中的瓶颈。
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所以努力回忆起了化学课本上的知识讲给她听,貌似效果不佳不说,还让问题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我把她手里的洋芋片拿走,换成封口胶。
“别问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她低头茫然地看着手里的黄色封口胶,又看了看我拿着的打包箱,“你要用这些东西做什么?”
“终于问了一个实际的问题了。”我有些欣慰。“我现在要给它们按照订单分类打包,等我把它们装进箱子里,你帮我沿着箱子缝隙缠上封口胶,保证它们不会从箱子里掉出来就行了。”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无奈叹气,“没关系,我会教你,很容易的,待会儿我演示给你看,你看完就明白了。”
于是我亲自上阵示范了一遍。
轮到她的时候,先是封口胶撕不好,接着封箱时又贴歪了,等手忙脚乱弄完后,我觉得那箱子封了跟没封区别不太。
中间的胶布居然啥也没粘上,呈拱桥状立在那儿是为了方便把箱子提起来吗?
可能有些女孩子天生不适合做心灵手巧的事,比较适合拿剑打架吧。
“是不是很糟糕?”她有些失落。
我安慰她几句,然后拉她去一旁坐着。
她可能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所以真的乖乖坐在旁边,看着我忙来忙去。
不知不觉外面太阳都快落山了,房间里也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没想到今天一天就这么忙碌的过去了。
可是桌上还有几十个信封没拆开呢。
我最太讨厌如此没有效率了。
想着怎么也得招个员工过来帮我分担一下。
起初是打算招女孩子的,可是看到武艺高强的蓝邪干活之后,于是果断放弃了,加上考虑到手脚麻利,搬重物需要力气等因素,我最终决定招一个男员工。
招工启示贴了快两天了,还是没有人来应聘。
反而我自己快要累死了,没有办法,只得停工两三日,先解决招工一事后再重新开业好了。
13、出发去招工咯!
◎我装了一袋子瓜子去找蓝邪,我跟她坐在花园凉亭里,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
别看我表面悠闲,……◎
我装了一袋子瓜子去找蓝邪,我跟她坐在花园凉亭里,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
别看我表面悠闲,实则我心里焦急成一片。
“你说为什么没人愿意上我宫殿干活呢?”
“很简单,仙界的神仙都心高气傲,只想自己当老板,绝不可能屈居人下当员工。”
我咂咂嘴,“蛮现实的问题哦。”
难怪薪水给得那么高,也没人愿意过来,原来问题出在了这儿。
“仙界里招不到人,我是不是该去别的地方招啊?”
“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如果你想成为仙界公敌倒不妨一试。”
“招工有风险,用人需谨慎。”其实我也不太想用外界人,不是因为种族歧视问题,而是不想惹出没必要的麻烦。“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岂不是一辈子都找不到员工干活了?”
蓝邪:“不用太悲观,其实你在仙界还是能找到人的。”
“你刚刚不是说大家都不愿意屈居人下嘛,怎么突然又改口了。”
“好神仙自然是有高贵骄傲的资本,但是坏神仙就没有可以选择的资本了,尤其是身负罪孽的神仙,你就算不给他们薪水,他们也会抢着给你干活。”
“为什么?”
“因为他们无法忍受正在服刑的极寒之地,在那里无论待上千年还是万年都不能适应,每个人都恨不得有人过去救他们脱离苦海。”
在仙界生活这么久,头回听说仙界有这么一个地方,专门用来关押坏神仙。
听她这么一形容,那个什么极寒之地一定是个非常严苛之地,连神仙都受不了,里面会是如何的险恶呢?
咳咳,跑题了,我今天是来想办法招工,不是探索未知区域奥秘的。
我问她,“极寒之地在哪里?”
我得到蓝邪手绘的极寒之地路线图,一边研究路线一边询问路人,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来到极寒之地了。
如果不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知道极寒之地属于仙界边缘范围的小地方,我真的以为自己到达另外一个国度了。
这里的建筑物修得那叫一个复杂,一栋栋房屋都高得直插云霄,跟叠罗汉似的,路上还有路标,看上去十分便利。
我遵循着路标指示图往前走,越往前走心里才越踏实。因为我刚刚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现代,可是直到看见前面布满蜘蛛网的破草屋出现,我才松了一口气,确定自己还在仙界。
走到草屋前,象征性地敲了敲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无人回应。
试着唤了一声,有人说话了。
“去极寒之地前面左转左转然后下个路口右转直走看见一颗垂杨柳,走到垂杨柳跟前有一个树洞,闭着眼睛跳下去就到了。”
这不耐烦的粗犷嗓门吓我一跳。
原来这草屋有两层,值班大哥正在二楼呼呼大睡,看来我的突然造访打扰他的清梦了。
我感到十分抱歉,跟他道完谢,转身就走。
他撑开窗户,打量着我,突然皱起眉头。“你犯了什么事要去极寒之地?”
“我没有犯事啊?”
“没犯事你去那儿干嘛?”
“找人。”
“找谁?”
“我也不知道。”
大哥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期间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隐约流露出一丝丝同情的目光。
我心下略感不好。
结果再一次不出我所料,我听见他说:“长得挺好看的,可惜是个傻子。”
我笑了,谦虚回道:“谢谢你告诉我,我还是头一次被人夸是傻子呢。”
那位大哥脑回路也清奇,一般人知道是傻子就干脆不理会了,可大哥行事就是不同,知道我是“傻子”还非要跟我继续聊。
开始还能跟他聊几句,可是奈何头顶上太阳火辣辣,实在顶不住了。
我只好无奈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太久没跟人聊天了?”
“对啊。”
“你口才太厉害了,完全不像很久没跟人说话。”
“唉,你不知道这地方有多孤单寂寞冷。”
“我知道,刚刚你已经说过了。”
“说过了吗?”
“嗯,至少说了六次了。”我一脸麻木地望着他。
大哥盘腿而坐,满面红光地俯视着我,看样子真的是太兴奋了。我丝毫不怀疑他是真的好久没跟人说话了。
他说话功力太强了,要不是我前两天接连搞直播,弄得有点疲惫,现在无力跟他比拼口才,否则我一定比他还能说。
“大哥,我有急事要赶时间,没工夫陪你聊天。”我从空间掏出一个随身听,“我们相逢即是缘,我这里有一个能放音乐的随身听,只要一按按钮就会有天籁之音传出,足以慰藉你那颗孤单寂寞冷的心灵。”
跟大哥用一千两成交,我把随身听交给了他。
然后又从空间掏出一个防紫外线的伞,撑着伞继续前行,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动感到爆的摇滚曲,我差点脚步一滑直接从山坡上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