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嫌弃。”沈暮时接过来,贴着心口放好,道:“那我可就算是你的家眷了。”
苏夕影莫名其妙地体验到一把做攻的爽,感觉好像还不错,反正已经耽误这么长时间了,再耽误几个时辰也无妨,这样想着,苏夕影伸出手捏住沈暮时的脸。
沈暮时:“……”
沈暮时抬起头看他。
苏夕影用手指轻轻点了几下他嘴唇,道:“在我们家那边,喊家眷时喊的是‘老攻’二字,很好听,你喊一声我听听。”
沈暮时:“……”
“喊啊。”苏夕影俯身故意和他嘴唇凑得很近:“你喊出来肯定好听。”
“那你怎么不先喊啊?”沈暮时说话时嘴唇有意无意蹭上苏夕影的唇,苏夕影耳尖霎时泛得通红,碍于面子,他没动,眼睛里却掩盖不住得开始慌乱了。
苏夕影道:“这个是有讲究的,必须是你来喊。”
“原来是这样啊。”
“对啊对啊。”看着沈暮时脸上神情由迷茫变成恍然大悟,苏夕影恨不得仰头大笑三声,原来穿越还有这种好处。
就听沈暮时道:“是不是应该由我来喊这两个字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下,苏夕影刚要问你知道什么,就感觉后背搭上一双手,下一刻,他整个人被按了下去。
苏夕影心说要糟,嘴唇毫无防备地贴上沈暮时的唇,再想挣脱就挣不开了。沈暮时把他牢牢困进怀里,安静地吻着他。
完了。
苏夕影脑海一片空白,和沈暮时那令人琢磨不透的目光撞上,方后知后觉羞地闭上眼,和前一刻撩对方的时候比,就像从老狐狸退化成了一只小白兔。
沈暮时的怀抱很柔软,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红梅香,苏夕影有些困,唇上酥酥麻麻的,他半睁开眼看着沈暮时的眼尾,突然伸出手在他温温柔柔的吻中捧住沈暮时的脸,笨拙地给他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苏夕影有些喘不上来气,开始挣扎起来,沈暮时放开他,也有些气息不稳地道:“让你……撩拨我。”
“我撩拨你?”苏夕影让他气的直咳嗽,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沈暮时不管自己怎么过分,也一定要说是对方先撩拨的他。
沈暮时道:“不然呢?”
苏夕影扶了一会额,眼看他又开始委屈,忙哄道:“是是是,我的错,本公子一定好好待你。”
“拉钩。”
“好好好。”苏夕影伸出小指勾住他小指,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
沈暮时抢道:“是狗。”
“啊,好,谁变谁就是狗。”
二人大拇指对上,苏夕影收回手,干笑两声道:“我们是不是该起来了?”
9、红梅故人归9
◎我的家事,不需要外人管◎
二人磨蹭这一个时辰,结果就是不管苏夕影再怎么赶,时间是赶不上了,苏夕影也着急不起来了,跟着沈暮时身后悠哉悠哉去“贪不寿”吃了个饭,如此又费掉半个时辰,再悠哉悠哉走进知书阁已经是辰时了。
苏夕影已经不想去看管事嬷嬷脸色黑成什么样,走进去随便挑个位置坐下了。
在其他书院,一般都是前排爆满,像苏夕影这样迟到一个时辰,就算是座位和人数相当,也只能坐到最末尾的座位,可沈暮时这里不同,由于某些懂得人都懂的原因,只要有他来,先到的少年总要挑最末尾的位置坐,那里倒是上等佳座。
苏夕影来得晚,在最前面的位置坐下,就见沈暮时在前面亮出用牛皮连串套住的一排长的短的白的红的各种各样的刀,有的刀还滴着血,显然是刚从某个生灵身上拔下来。
苏夕影:“……”
就见沈暮时像太监拿圣旨那样,双手拿起这串刀的两端,朝众人道:“短刀先行至脖颈处,注入省司监发给你们的油,取长刀贴皮肉豁开,再换短刀剥开全身,懂了?”
“明白。”众人齐声道。
苏夕影盘腿坐着,手肘拄在腿上,撑着下巴瞥了一眼身后二十多个少年,目光又落回到沈暮时身上,刚好沈暮时也朝他看过来,苏夕影犯花痴似的冲他笑一下,听沈暮时道:“至于怎么拿刀,来个人示范一下。苏夕影,你过来。”
“我?”
沈暮时冲他点点头。
苏夕影站起来,走到牛皮卷面前,小心翼翼握住其中一只袖剑,沈暮时压住他手道:“袖剑第一次用容易受伤,换一支。”
“啊,好。”苏夕影改拿起旁边那支短剑,剑柄握在手里,举到胸前。
“拿剑和拿刀不一样。”
苏夕影才反应过来沈暮时是让他拿刀,他一紧张错拿成了剑,忙道:“不好意思,我拿错了。”
他刚要换,手被沈暮时攥住,苏夕影看着他,开始怀疑沈暮时叫自己上来不会就是为了多摸几下手吧。
“错就错吧,没事。”沈暮时攥住他手,向其他少年道:“”握刀要握紧,谁要是连刀都握不住,我看也不用留下了。”
“是!”
沈暮时松开他道:“现在所有人去知书阁后校场,自己动手。”
苏夕影刚把短剑放下,听这话一怔,小声问道:“去剥人皮吗?”
“嗯。”
有人把刀分发给那些少年,苏夕影手中也被塞了一把,领过刀,二十多个少年跟在沈暮时身后朝出走。
全程都很安静,苏夕影有些后悔跟他过来了,上次见到人皮都能吓晕,自己的胆量苏夕影自己知道,让他亲自动手不得直接被吓死。
校场坐落在知书阁后面,隔着一道高墙,苏夕影都能闻到从里面传出来的那股血腥味。
几人迈进去,沈暮时突然伸出手扶住苏夕影,苏夕影一瞬间好像明白了里面有什么,就看见宽旷的校场中,摆满了浑身流血的人。
“这里面的都是死囚犯,你们不用在意留他们的命,身上有血就代表已经被处理过,你们按我说的做就行。”沈暮时道。
那些死囚被吊在柱子上,身上衣物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被血融成一团阴暗的黑黏黏挂在他们身上,就连□□声已经弱不可闻,如果不是还睁着眼睛,恐怕没人知道他们还活着。
而现在,他们闭上眼睛,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宿命。
从身后走出一个少年提刀过去,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一个又一个提刀的少年鱼贯而出。
“诶,先别,他们还没死呢,先别动手啊。”
没人理会他,苏夕影抿抿唇,把剩下的半句话咽下去,伸出手拽住离他最近的提刀少年的胳膊。
那个少年脸上闪过不耐,但见拉住他的人是苏夕影,神情又恢复了原来颌首低眉的样子。
苏夕影转头看向沈暮时,希望他能改变决定,可沈暮时只是看着他。
“他们都是人,不是畜生,死也应该给个痛快的,不应该用来做这种事吧。”苏夕影想起祭祀时的惨象,心上一紧,道:“就算他们下场是死,也应该先杀死他们,活人剥皮这种酷刑本来就不应该存留在这世界上。”
“你在怂恿他们和我作对?”沈暮时道。
苏夕影忙摇头:“不是,我……”
“你这不是在怂恿是干什么。”沈暮时打断他的话,目光落在他脸上,一字一顿道:“放开他。”
“我不放,你看看你在让他们做什么,人类自相残杀,又和动物有什么区别,他们虽然是死囚,也会感觉到痛。”苏夕影手没松。
“有本事了?”沈暮时走过来,边走边道:“苏夕影,你是不是过于不自量力了,还是恃宠而骄?”
“就算没有遇到你,我也会这么说。”苏夕影掌心逐渐收紧,听沈暮时这样说,心里不多不少有几分难过,嘴上却嘴硬道:“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随你,我只坚持我认为对的事。”
沈暮时一把握住他手腕,把苏夕影狠狠拽到一边,道:“闭嘴,其他人去做自己的事。”
苏夕影踉跄一下,手腕让沈暮时攥得死紧,手骨是被对方捏碎了似的疼,苏夕影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眼前闪起刀光,几声哀嚎过后,原先被苏夕影抓住的少年擦完刀刃上的血回头,揉着手腕道:“麻烦苏公子下次做事,先摆正自己的位置,祭司可不会每次都会对区区人祭手软,更不可能容许你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