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好礼(72)

“本王为什么不敢来?”

“你还想怎样伤害漫钞?你要是再敢动他一下,仙门绝对会倾城而出前来斩杀你们这些邪魔歪道!”

迴遗笑了,“真是大言不惭啊!本王从不把仙门放在眼里,你大可回去搬救兵过来试试。”

“你……”凤洧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但为了漫钞,他还是想拼上性命一试。“不用搬救兵了!我现在就杀了你为漫钞报仇!”

他们打了起来,俩人斗法时,整座牢房瞬间被夷为平地。

凤洧不是迴遗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一场打斗平息后,他们才发现漫钞已经不见了。他们找了很久,才在崖边找到他。

漫钞站在悬崖边上,一直等着他们。

迴遗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漫钞,我不许你跳下去!”

“你把我害到这种地步,我死了不正好如你所愿了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从没想过伤害你。”迴遗道。“你如果恨我把你关进地牢,你大可以来杀我,何必非得如此伤害自己呢?!”

漫钞扯出难堪的笑容,“你对我做的只是关进地牢吗?你是有多恨我啊?才会让你的手下来□□我!侮辱我!到头来你还要惺惺作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什么?!”

迴遗愣住了。

他从未想到自己的手下竟敢背着自己,对漫钞做这种事。

“早知道会有今日,我当初还不如留在南风馆接客,也好过遇见你这种龌龊恶心的家伙!”

“不是的……”

漫钞的声声控诉,令他方寸大乱。

本来他是因为担心漫钞,所以才来地牢看看,没想到一来就看见凤洧抱着他的一幕,他气极了,才会说那些话。

他很想告诉漫钞,其实他一直都相信他,即使他真的是仙门派来的卧底也依然相信他,之前那些全都是他在做戏。千百年妖界一直憎恨着仙门,如果他在众妖面前一味包庇漫钞,漫钞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才不得不那样狠心将他关进地牢,但他做梦也想不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那些家伙居然敢这样对漫钞。

现在……他该怎样面对漫钞啊……

过了很久,他才说道:“你不许寻短见,我放你走。”

“呵呵,多谢妖王大人成全。”漫钞道。

他说完,转身就要跳下悬崖。

凤洧大惊,立马飞奔过去想拉住他,但有人快他一步。

迴遗:“我答应让你走了,你为何还要寻死?!”

“我怎么可能会独自去死了?怎么说,我也得拉你垫背呀!”

漫钞的话令迴遗心头一凉,随后胸膛处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正直直地插在他心口上。

这把匕首是漫钞趁他不注意,从凤洧那里拿过来的。

本来是凤洧交给他让他防身的,却不想变成了他斩断情恨的利器。

“你当真这么恨我?”

“我当然恨你,恨不得把你的心剜出来!”

“那你信不信直到现在我还爱着你?”

“我不会再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了。”

漫钞眼睁睁看着迴遗的血流尽后,转身从悬崖上跳下去,凤洧也跟着他一起跳下去。

从此仙界、妖界再无漫钞、凤洧二人。

迴遗死后,换了一位新妖王。

唐渚把郑徽仪救上岸后,送回了郑家。然后返回去找漫钞,但已经晚了,找不到人了。

漫钞失踪的当日,书社的掌柜也失踪了。

郑徽仪醒后发了疯的寻找漫钞,结果一无所获。

过了半个月。

郑家传出消息,郑徽仪脱离家族,与林水芯解除婚约,离开了郑家。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唯独带走了一本手册,被他视若珍宝的手册。

唐渚边走边想:还好我提前一步从里面飘出来,否则就来不及救郑徽仪了。幸好我机灵,阻止十一师兄犯下大错。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铃铛,闷着头加快脚步回到了真仙居。

云飘疾见到他,说的第一句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托你的福,我要不是在水里泡一阵子,哪能这么快回来?就是走路的时候太费劲了,浑身也很不舒服。”

“……”

“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说吧。”

唐渚把东西放在桌上,“这个铃铛从来不响,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问这作甚?”

“我亲眼看见这个铃铛在吸食漫钞的精气。”唐渚忍住气愤,说道。“你是不是在利用这个铃铛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与你无关!”

唐渚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于是换一种方式来套他的话。“可你现在是我的主人,你想做什么,总得跟我说一声,不然哪天我不小心给你把事办砸了怎么办啊?”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铃铛里面装的是骨灰。”

“谁的骨灰?”唐渚惊诧地问道。

“壸穹山独恶君。”

52、番外 死将(上篇)

◎十年如一日,湛城里又是狂风大作,明儿个推门入眼处尽是黄沙。

阳春面摊的老板把煮好的热腾腾的面从锅里捞起来……◎

十年如一日,湛城里又是狂风大作,明儿个推门入眼处尽是黄沙。

阳春面摊的老板把煮好的热腾腾的面从锅里捞起来,一勺汤头下去,撒一把葱花,香味立刻爆出。

他把面碗和筷子递给坐在街角的邋遢男人。

“阿飞,起来吃面了。”

唤了好几声,男人才动。他慢慢地抬头看了一眼老板,随后伸出一双脏兮兮的手接过碗,抄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慢点吃,不够我再给你下。”

男人充耳不闻只顾着埋头吃。

墙角处一把黄沙扔来,洒在男人身上,男人愣住了。

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在旁边起哄道:“邋遢鬼,不许吃面!快点滚!”

老板举起勺子吓唬道:“去去去,都去别的地方玩。”他吓走小孩后,才转身对男人说:“面没法吃了,我再给你重新……”做一碗。

他说不出来了。

男人笑嘻嘻地把沾着黄沙的面吃进肚子里,像是在吃珍馐美味似的,还露出餍足的笑容。

这是老板第一次见他笑,傻乎乎的,却格外让人心酸。

“唉,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

良城。

俞子飞和郭翼在一家酒楼里吃饭。

临近正午,店里食客居多,小二匆忙给他们倒好茶就去门口迎客了。

郭翼:“听说你快要成亲了,兄弟在这里提前恭喜了。”

“口头说说没有诚意,到时你得给我准备一份厚礼才行啊。”

“哈哈,一定一定。”

“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

楼篙在他们身后突然出声,吓他们一跳。

“啊!小篙子来了?快坐下,我给你倒茶。”郭翼把茶壶拿过来,给他沏了一杯热茶。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

俞子飞正要说话,谁知郭翼先他一步道:“不是子飞快要成亲了吗?这会儿正在问他想要什么新婚贺礼呢!”

楼篙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震惊。

“什么?!你要成亲了?!”楼篙看向俞子飞。

“嗯。”

俞子飞低头捧着茶杯,有些不太敢正视他。

楼篙强颜欢笑,“这是好事,你应该告诉我,我也好给你准备一份贺礼。”

“是我的不对。”

“原来之前干娘叫你过去就是说这件事啊。”

“我想把婚事推迟一年再办,可是娘不同意,我不能太自私,不能耽搁苏小姐。”

楼篙抿了一口茶,道:“我明白。”

感觉气氛不对的郭翼,问楼篙:“子飞要成亲了,你不高兴吗?”

楼篙一惊连忙放下茶杯,挥了挥手,“阿飞是我的好兄弟,他要娶妻,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哦,那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嫉妒子飞了。”郭翼打趣道。“你们同岁,他却先你一步娶妻,你生气也很正常。”

楼篙哭笑不得,“郭子,我真的没有生气。”

“是吗?”

在他们说话时,俞子飞一直默默地看着楼篙,一言不发。

他和楼篙认识有多久了?好像有十几年了吧?

记得楼篙刚来到他家时,才八岁,个子小小的,才到他肩膀那么高。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现在他们都快一样高了。小时候一起读书习武,没有顾忌地打闹在一起,没想到长大后会有这么多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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