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为什么不敢来?”
“你还想怎样伤害漫钞?你要是再敢动他一下,仙门绝对会倾城而出前来斩杀你们这些邪魔歪道!”
迴遗笑了,“真是大言不惭啊!本王从不把仙门放在眼里,你大可回去搬救兵过来试试。”
“你……”凤洧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但为了漫钞,他还是想拼上性命一试。“不用搬救兵了!我现在就杀了你为漫钞报仇!”
他们打了起来,俩人斗法时,整座牢房瞬间被夷为平地。
凤洧不是迴遗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一场打斗平息后,他们才发现漫钞已经不见了。他们找了很久,才在崖边找到他。
漫钞站在悬崖边上,一直等着他们。
迴遗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漫钞,我不许你跳下去!”
“你把我害到这种地步,我死了不正好如你所愿了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从没想过伤害你。”迴遗道。“你如果恨我把你关进地牢,你大可以来杀我,何必非得如此伤害自己呢?!”
漫钞扯出难堪的笑容,“你对我做的只是关进地牢吗?你是有多恨我啊?才会让你的手下来□□我!侮辱我!到头来你还要惺惺作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什么?!”
迴遗愣住了。
他从未想到自己的手下竟敢背着自己,对漫钞做这种事。
“早知道会有今日,我当初还不如留在南风馆接客,也好过遇见你这种龌龊恶心的家伙!”
“不是的……”
漫钞的声声控诉,令他方寸大乱。
本来他是因为担心漫钞,所以才来地牢看看,没想到一来就看见凤洧抱着他的一幕,他气极了,才会说那些话。
他很想告诉漫钞,其实他一直都相信他,即使他真的是仙门派来的卧底也依然相信他,之前那些全都是他在做戏。千百年妖界一直憎恨着仙门,如果他在众妖面前一味包庇漫钞,漫钞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才不得不那样狠心将他关进地牢,但他做梦也想不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那些家伙居然敢这样对漫钞。
现在……他该怎样面对漫钞啊……
过了很久,他才说道:“你不许寻短见,我放你走。”
“呵呵,多谢妖王大人成全。”漫钞道。
他说完,转身就要跳下悬崖。
凤洧大惊,立马飞奔过去想拉住他,但有人快他一步。
迴遗:“我答应让你走了,你为何还要寻死?!”
“我怎么可能会独自去死了?怎么说,我也得拉你垫背呀!”
漫钞的话令迴遗心头一凉,随后胸膛处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正直直地插在他心口上。
这把匕首是漫钞趁他不注意,从凤洧那里拿过来的。
本来是凤洧交给他让他防身的,却不想变成了他斩断情恨的利器。
“你当真这么恨我?”
“我当然恨你,恨不得把你的心剜出来!”
“那你信不信直到现在我还爱着你?”
“我不会再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了。”
漫钞眼睁睁看着迴遗的血流尽后,转身从悬崖上跳下去,凤洧也跟着他一起跳下去。
从此仙界、妖界再无漫钞、凤洧二人。
迴遗死后,换了一位新妖王。
唐渚把郑徽仪救上岸后,送回了郑家。然后返回去找漫钞,但已经晚了,找不到人了。
漫钞失踪的当日,书社的掌柜也失踪了。
郑徽仪醒后发了疯的寻找漫钞,结果一无所获。
过了半个月。
郑家传出消息,郑徽仪脱离家族,与林水芯解除婚约,离开了郑家。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唯独带走了一本手册,被他视若珍宝的手册。
唐渚边走边想:还好我提前一步从里面飘出来,否则就来不及救郑徽仪了。幸好我机灵,阻止十一师兄犯下大错。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铃铛,闷着头加快脚步回到了真仙居。
云飘疾见到他,说的第一句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托你的福,我要不是在水里泡一阵子,哪能这么快回来?就是走路的时候太费劲了,浑身也很不舒服。”
“……”
“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说吧。”
唐渚把东西放在桌上,“这个铃铛从来不响,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问这作甚?”
“我亲眼看见这个铃铛在吸食漫钞的精气。”唐渚忍住气愤,说道。“你是不是在利用这个铃铛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与你无关!”
唐渚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于是换一种方式来套他的话。“可你现在是我的主人,你想做什么,总得跟我说一声,不然哪天我不小心给你把事办砸了怎么办啊?”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铃铛里面装的是骨灰。”
“谁的骨灰?”唐渚惊诧地问道。
“壸穹山独恶君。”
52、番外 死将(上篇)
◎十年如一日,湛城里又是狂风大作,明儿个推门入眼处尽是黄沙。
阳春面摊的老板把煮好的热腾腾的面从锅里捞起来……◎
十年如一日,湛城里又是狂风大作,明儿个推门入眼处尽是黄沙。
阳春面摊的老板把煮好的热腾腾的面从锅里捞起来,一勺汤头下去,撒一把葱花,香味立刻爆出。
他把面碗和筷子递给坐在街角的邋遢男人。
“阿飞,起来吃面了。”
唤了好几声,男人才动。他慢慢地抬头看了一眼老板,随后伸出一双脏兮兮的手接过碗,抄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慢点吃,不够我再给你下。”
男人充耳不闻只顾着埋头吃。
墙角处一把黄沙扔来,洒在男人身上,男人愣住了。
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在旁边起哄道:“邋遢鬼,不许吃面!快点滚!”
老板举起勺子吓唬道:“去去去,都去别的地方玩。”他吓走小孩后,才转身对男人说:“面没法吃了,我再给你重新……”做一碗。
他说不出来了。
男人笑嘻嘻地把沾着黄沙的面吃进肚子里,像是在吃珍馐美味似的,还露出餍足的笑容。
这是老板第一次见他笑,傻乎乎的,却格外让人心酸。
“唉,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
良城。
俞子飞和郭翼在一家酒楼里吃饭。
临近正午,店里食客居多,小二匆忙给他们倒好茶就去门口迎客了。
郭翼:“听说你快要成亲了,兄弟在这里提前恭喜了。”
“口头说说没有诚意,到时你得给我准备一份厚礼才行啊。”
“哈哈,一定一定。”
“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
楼篙在他们身后突然出声,吓他们一跳。
“啊!小篙子来了?快坐下,我给你倒茶。”郭翼把茶壶拿过来,给他沏了一杯热茶。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
俞子飞正要说话,谁知郭翼先他一步道:“不是子飞快要成亲了吗?这会儿正在问他想要什么新婚贺礼呢!”
楼篙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震惊。
“什么?!你要成亲了?!”楼篙看向俞子飞。
“嗯。”
俞子飞低头捧着茶杯,有些不太敢正视他。
楼篙强颜欢笑,“这是好事,你应该告诉我,我也好给你准备一份贺礼。”
“是我的不对。”
“原来之前干娘叫你过去就是说这件事啊。”
“我想把婚事推迟一年再办,可是娘不同意,我不能太自私,不能耽搁苏小姐。”
楼篙抿了一口茶,道:“我明白。”
感觉气氛不对的郭翼,问楼篙:“子飞要成亲了,你不高兴吗?”
楼篙一惊连忙放下茶杯,挥了挥手,“阿飞是我的好兄弟,他要娶妻,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哦,那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嫉妒子飞了。”郭翼打趣道。“你们同岁,他却先你一步娶妻,你生气也很正常。”
楼篙哭笑不得,“郭子,我真的没有生气。”
“是吗?”
在他们说话时,俞子飞一直默默地看着楼篙,一言不发。
他和楼篙认识有多久了?好像有十几年了吧?
记得楼篙刚来到他家时,才八岁,个子小小的,才到他肩膀那么高。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现在他们都快一样高了。小时候一起读书习武,没有顾忌地打闹在一起,没想到长大后会有这么多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