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好礼(279)

这种惩罚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

在半山腰巡逻的两个小兵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自然也把他嘴里念叨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左边那个是新来的小兵,刚来没几天倒也听说过不少关于胡亥护法的事情。他低头看着下面远处的两道身影,嗓音粗犷道:“护法就是仗着魔皇陛下宠幸他,才这般有恃无恐直呼魔皇陛下的名字,哼,换作我是魔皇绝对一刀砍了他。”

“快闭嘴,不要命了?!”旁边的小兵一巴掌打在他背上,神情紧张,冲他挤眉弄眼说着:“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长了几颗胆子什么话都敢说。”

被一巴掌打懵了,“我就随口一说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怎么可能不紧张……”见对方不开窍,急得都快不知如何是好了。一着急直接趴对方耳边小声说道:“魔皇陛下就在山脚下呢!”

糟了糟了,这么近的距离,魔皇陛下一定听见他们说话了。

小兵吓得手脚发软,战战兢兢伸出头去瞧,“哪哪、哪儿呢?你、你是不是骗我啊?我怎么没看见魔皇?”他声音有点颤抖,甚至最后几个字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陛下他正隐身跟在护法身后呢。”

“真的假的?陛下为何要隐身跟着护法呢?”

“你才来几天啊,还有好多事需要记着呢。”老兵清了清喉咙,说道:“就比如陛下与护法之间不得不说的一件事……每次陛下生护法的气,都会让他去山脚,和普通凡人一样走回去。”

“这算惩罚?!”惊呆了。

“唉,这听上去的确不像惩罚,更像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老兵帮小兵合上迟迟闭不上的嘴,“先别吃惊,后面的事才更叫人吃惊!喏,正如眼前这一幕,护法在前面骂骂咧咧走着,陛下就隐身跟在他后面,默默陪着他一起走回去。”

小兵怪叫道:“难道魔皇陛下由着他骂自己,甚至一点都不生气?!”

“怎么会生气呢。”老兵连连摇头。“如果他不喜欢护法,又岂会用这个法子陪他走一程路呢?这明摆着是爱到骨子里了,才会想出这种法子。”

“那如此说来,陛下喜欢护法,而护法不喜欢陛下咯。”

“……”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大实话都敢往外说。

小兵正说着,忽然觉得脖颈一凉,似乎有寒意袭上后背。

走了三个多时辰,他们才走回息止殿,但是一回去殿前侍卫阻拦,说是奉魔皇命令不能放他们进去,气得胡亥又把霄禅意挂在嘴边狠狠痛斥一顿。

言有昭:“主人,你坐下歇会儿吧,不然你要在这里一直站到夜里去了。”

胡亥面色铁青。

这就是霄禅意一贯折磨他的手段,不仅罚他爬山,还把他关在门外面壁思过。以前也就忍了,可是这次……怎么着也得先把话说清楚再罚他呀,不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

哼,莫名其妙就罚他,他很不服气!

侍卫们很忠心职守,不仅面对胡亥的时候装了回聋子,假装没听见他骂霄禅意的话,甚至就是胡亥威胁他们让开的时候也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简而言之一句话:打死也不让他进去。

侍卫们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胡亥浑身直哆嗦,幸亏言有昭及时阻止,否则他真的会放火把他们全烧了。

“别拦着我!”胡亥一挥胳膊,“我要把这里烧了拉倒!”

“主人您冷静点!”言有昭吃力的拽着他。

胡亥一发脾气,整个人都处于暴走状态,旁人说什么都只会是火上浇油,这种情况之下只能尽量少说,储存力气拦着他不让他闯祸就谢天谢地了。

“坚持一下,再等五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这句话令胡亥瞬间心寒。

想当初作皇子的时候也经常被父皇罚跪,有时跪一整天都不让喝口水,还得忍受周围人奚落嘲笑的目光和话语。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霄禅意这样对他算是很不错了,至少没罚他跪的双腿失去知觉,也没有让他有多难堪,顶多就是让他少吃几顿饭而已。变成半人半妖之后,他也不怎么需要吃饭了,几天不吃都没事。

并且每次子时一到他体内阴气爆发前,霄禅意就会让那些人放他进去了。

这么一想,胡亥就冷静下来了。

和往常一样,临近深夜子时侍卫们才收到命令让胡亥进去。

言有昭把犯困的人扶进去后,赶在子时前给他服下冰泉水,服侍他睡下才离开。当他退出房门时,霄禅意才现身,立在床前默默不语地注视着酣睡之人。

透过窗棂洒进来的月光照在身上,他冷峻的轮廓柔和了不少……

218、上仙求见

◎胡亥整晚做梦,一夜睡得很不安稳,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令他喘不过气来。天边破晓,他一翻身病◎

胡亥整晚做梦,一夜睡得很不安稳,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令他喘不过气来。天边破晓,他一翻身察觉床边有人盯着自己,但无论怎样他都醒不来,迷迷糊糊感觉有滑滑的东西拂过手背,带起一阵凉爽的风。

接着身上的被褥被掀开,有人拽起他的手臂,将他粗暴地扔下床。

骨头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以及火辣辣的疼痛感,令他彻底清醒了。

他回头一看,霄禅意正站在他面前,孤傲不可一世,自己在他眼中渺小得犹如一只蝝蚁。

他狼狈地俯身跪拜在他脚前,“胡亥拜见陛下。”

“你好大的胆子啊,当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了是不是?!”霄禅意捏着他的下颌,逼迫他抬起头来,喷出的气息刺得他脸颊生疼。“你以为本皇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竟敢叫你身边的狗去阻拦幽姬见本皇,看来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胡亥浑身发颤。

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想保留尊严却实在做不到,他的尊严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被他轻易摧毁。无论交锋多少次,最后他自己只会输的一败涂地。

“属下不敢。”他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这么做都只是为了不想这个男人看出自己的怯弱。

霄禅意感受到手中的颤抖,轻蔑一笑。

他道:“听说你最近有新玩物了?”

胡亥瞳孔一缩。

玩物。

这两个字是他的禁忌,霄禅意明明知道他不喜欢,但却总是有意无意在他面前说起,分明是在提醒他看清自己如今到底是什么身份。

对于霄禅意来说,他就是一个玩物而已。

随时供他玩乐,他的命也在他手中,他能叫他随时生亦能叫他随时死。

所谓“爬山”的惩罚不过是个小小的警告而已,目的正是在告诉他,生死权不在自己手中,倘若一个冰泉都能成为自己的救命稻草,那么自己也该长脑子想想冰泉又是谁赐予他的?

赐予他救命稻草的人才是他生命的主宰者。

“不是玩、玩……物。”脸色泛白,羞于启齿道:“是漏网之鱼,阿昭和幽姬合力将他带回来的。”

“你好像对他不一般?”

胡亥呼吸一窒,“陛下何出此言?”

“你且说说,为何你要将他单独关押?”

“陛下知道我和唐渚有仇,我不想让他好过才把他和魔兽关在一起。”他担心霄禅意继续起疑,又说道:“只是不知怎地,魔兽并没有伤害他,为此我还觉得自己办了件蠢事呢。”

霄禅意一听,笑了笑,“你的确做了件蠢事,因为你不知唐渚流落魔界时曾有恩于那只魔兽,魔兽都有雏鸟情结,它自然不肯伤害唐渚了。”

“原来如此。”胡亥知晓其中原委,顿时恍然大悟,想不到唐渚与魔兽有着这般不寻常的关系。

霄禅意:“这么说来你是想留着他,好好折磨他,才不愿意直接杀了他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直接杀他太没意思了,看着他痛不欲生才好。”

霄禅意眯起双眼,“当真?”

“属下不敢欺骗陛下!”胡亥一抖,急忙趴在地上不敢与之对视。

“那景行楼又作何解释?”

“景行楼……”他急得汗珠不断往下落,心里一边暗骂背后告状的小人,一边惊讶于景行楼附近竟然也有眼线。“我……他们……是……”

他说话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来,霄禅意渐渐失去耐心,“本皇替你说吧,是你念在骨肉亲情份上才不愿意处置他们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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