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还在与那些人交谈,池生颠颠地跑回岁星身边低声说:“你刚才是不是也觉得有异?”
岁星点头:“确实,那女子对翡翠玉坠并不知情。”
池生拉着他走到旁边的柱子后面道:“如若她不是装的话,那谁留下的翡翠耳坠?”
岁星:“她说线索都是她抛出去的,那为何一定要引我们到乌山,除非乌山布局之人与她有仇。”
“季平为何会与白羚结仇?”池生疑惑道:“我从季平记忆并未看的...不对,后面的记忆我未曾看完。”
“你觉得如何?”
池生看着手里的信号烟花道:“我觉得,不如斗胆涉险。”
大殿回荡着各种的声音,有时高有时低,池生靠着柱子慢慢滑坐在地上,地板冰凉地让他打了个哆嗦,他抱着膝盖脸上满是疲倦。
岁星也蹲下来,看着他:“怎么了?”
池生打了个哈欠道:“困了...”
岁星缓缓贴着那人肩膀坐下。
池生一点也不见外,忽得靠在岁星肩膀上,那人身体一僵,他不老实的在肩膀上蹭来蹭去,把霜影从腰间摘下抱在怀里美滋滋道:“霜影,你也困了吧,我们一起睡。”
岁星:“......”
昨日不知争论得如何,今天倒是都老老实实的没有阻止池生决定放信号烟花与白羚合作,他心中太知道这些人了,一个个抱着团得看脸色办事,谁曾想这些修真大派的弟子竟都是如此行径。
池生在大殿众人面前徘徊半晌,忽然想起什么,他走到从昨夜便开始一直走神的韦玲儿身边:“韦师姐,你可曾知晓白羚身世?”
韦玲儿一愣,摇头:“不曾知。”
池生心道,怪不得,如若她知晓白羚身世,当初提及白知府与黑衣人时,她便该有所联想。
忽地想到了白家后花园的草坪,他又问:“白羚是否时常不在门中?”
韦玲儿听见白羚二字情绪低落,轻嗯了一声道:“当初她被我师父带回来的,说她天资过人,她自己也比常人努力千百倍,没多久便被我师父收做了亲传弟子。她经常会独自下山,说是去历练,那时我还在想她一人如何历练,但并未多问。”
池生:“她从未与你们提及亲人吗?”
韦玲儿:“她被带回来时说自己是孤儿,一直漂泊在外,我们不曾怀疑过,那她身世...?”
池生:“她便是当初黔州知府之女,也是我们之前所说疑似被妖灭门的那家。”
韦玲儿:“当初堕灵,我与几位与她亲近的同门,都很伤心。”
池生:“从未曾听过此人,不然当初借看记忆之时,我早就知晓了。”
韦玲儿:“她不喜张扬,又少在门中,且修习不久便堕灵,并无太多人知晓她。”
池生了然地点头,看来白羚当初经常回白家修习,恐怕是为了她那位姐姐吧,既如此董家又为何被灭?
信号烟花燃放没多久,白羚便在哨点现了身,她还是那副打扮,像是一直在附近等待一样。
池生上前与她对峙,他打量着那人道:“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白羚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来:“潭主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前往蕲州凉山寺修行,那里偏僻无人知晓。”
池生:“需要我们做什么?”
白羚:“埋伏在寺附近,月圆时听钟鸣围剿。”
池生:“何时?”
白羚:“三天后。”
池生惊疑:“你观过天象吗?不是中秋你怎知三天后是月圆夜?”
白羚懒得回他一般,交代完便消失了,来无影去无踪的,多一句废话都不肯说。好在池生并不太在意此处,本就是他嘴巴闲得没话找话。
“都听到了吧?”池生摸着下巴问:“我们可需要在向宗派要些人手?毕竟这可是潭主。”
褚玉沉声道:“有道理,既然还有三天时间现在传信也来及,我与宗派说一声。”
不知为何池生总觉得心中不安,他皱眉侧眸看见岁星还在原地保持之前的姿势站着,心里顿时安心了一点,他朝那人靠过去小声道:“岁星,你有没有觉得不安啊?”
岁星见那人不安的眼神,淡淡道:“没有。”
又道:“倒是觉得没那么简单。”
“除此之外也没办法。”池生垮起脸瓮声瓮气道:“何种方法都是冒险,还不如找个稍微靠谱点的冒险。”
“既如此,不必担心。”
岁星声音轻缓又力,每次都让池生觉得他说话便如同吃了定心丸一样,好像自从有了他自己总是会选择相信他,会依赖他,这种无条件的信任感到底因为什么呢?
池生忍不住捏了捏岁星手上痣的位置,那人好像被他捏习惯了,这次连反抗都不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