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威胁性的高大身影靠过来,笼罩在她头顶。
两个人靠的极近。
这次,她却听不到彭城的心跳。
安禾很轻的咬了咬牙,盯着彭城的眼睛开口:“你……”
“没有人教过你,永远不要相信一个醉酒男人的君子程度?”
他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感冒了?
安禾抽出手想试试他的体温,手还没碰到额头就被人一把甩开,甩向木质门框,指尖一阵麻木。
安禾倒吸了一口凉气,痛的她整只手臂都跟着颤了两颤。
她看到彭城的目光在她手上停留了两秒,然后松了手——
安禾还没来得及动一动自己麻木的后背,突然,炙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不带半点怜惜,只剩无尽的索取。
他咬着她的舌尖,血腥味漫天的铺开。
“喂!”
安禾吃痛,整个身体不受控的往后仰。
她感觉到彭城的不正常,他甚至颤的厉害。
“彭……彭城,你……”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像是要把人融进自己身体里。
安禾使劲推开他,长时间的缺氧导致她呼吸略为不畅,喘着粗气看着眼前人。
“你没事吧?你……唔……”
彭城压根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他咬着她的耳垂,安禾浑身猛然一阵战栗。
“别说话。”
“彭城?”
“别说话,安禾……”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熟练的却好像曾喊过上万遍。
安禾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那人继续道:“别说话,我听不见……”
什么叫……听不见?
安禾浑身发软,从没有哪个人让她在这浅尝辄止的一个吻里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她借靠着身后木门的支撑力,两手勾着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既然他想要,那么,她全给。
就在这时,脚下的地板狠狠颤了两颤,有人来了!
来人应该是个熟人,漫不经心的还在哼着一段不知名的小曲。
“彭城。”安禾喊他,说:“有人。”
即便真如他所说,此刻什么都听不见,但至少,一个人的走动他是可以感受到的。
彭城停了动作,一双如猫一般的深黝眼眸死死的盯着安禾,半晌过后突然后退半步,身体各处感官如同突然活了一般,后知后觉的有了反应。
看着他这副模样,安禾突然想笑。
她用手指了指外面,口语道:“有人来了。”
眼下这盛况,倒挺像偷人的,主要是马上还要被抓包了。
彭城眉头皱的深,半晌才撂下一句话:“在这等着!”
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安禾其实是在强撑,她腿早就软了,只是不想承认。
见彭城似乎已下了楼,她这才往前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床边上,摸了摸自己胸口。
跳的厉害。
手机叮铃叮铃响个不停,是范斯于的电话。
从来电铃声都能听得出来,很急躁,很杂乱,像是混乱不堪的一团毛线,纠缠不清。
“安禾,出事了。”
出奇的,范斯于的声音沉稳了很多,往往这个时候是真的出事了。
安禾皱了皱眉,没吭声。
范斯于又说:“学校里混进了狗仔,用的是隐形摄像。”
安禾垂眼盯着满地的易拉罐酒瓶,依旧没吭声。
“我现在正在找那个油漆工,只要找到他,我们至少可以……”
“找他做什么?”罕见开了口。
“这明显就是他干的,当天就是图谋不轨的出现,指不定是哪家媒体的!”
安禾无比肯定,说:“不是他。”
“怎么就不是他了?当时那间房子里只有你们三个人,你和温煜都没必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那个油漆工……”
“我说不是他!”安禾没了耐心,直接问:“你在哪?”
范斯于报了地址,安禾挂了电话。
起身,一把拉开房门,与站在门外的彭城还有于峰来了个面对面。
安禾扶额,忘记这事了,自己才刚偷完人……
于峰嘴巴张成了一个鸡蛋,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震惊从天而降。
转过头问彭城:“这就是你不让我进你房间拿两瓶啤酒的原因?”
“抱歉。”安禾开口,“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不能再继续躲着了。”
不知是不是彭城的错觉,他发现眼下安禾那张脸比以往还要更苍白一些,她虽然费力的挤了挤笑容,却假的厉害。
没等到人回答,安禾偏过头问于峰:“外面有记者吗?”
于峰愣,有点嚼舌——
“记……记者?没……没有,记者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嘛?”
安禾点了点头,越过于峰径直朝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