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爱耶律隆绪,她也一直相信一切会有结果的,美好的结局。
那种信心,一次又一次的被无情的践踏。
她忽然明白,如果女人只靠着对男人的信心过日子,那早晚会变成怨妇的。
她永远成不了他心中的女人。
这种万箭穿心的疼痛感觉让她愤怒更让她感到绝望。
“不!”一个模糊的人影扑在棺木上,撕心裂肺的叫道。
“你求了什么?求了什么?!”
她扯着衣襟,无声的喊叫着:“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为什么被唾弃的人永远是我?”
心,很痛,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她觉得窒息。
仿佛有人硬要把她的心挖出来般,她抵抗,却无能为力。
如又手失去一臂,如身躯失去灵魂般。
无形的孤寂袭上她的心头。
“即使你对我无爱,我也无所谓,即使你对我万般无情,我也不愿意离开你。”女人仰天痛哭。“我不愿意我余下的生命里凝固着怨恨和绝望,即使我会化为灰尘,我也要带着对你的爱离开……”
——停止!停止!
她用头撞屏障,试图让幻觉从自己脑中消失。
突然,屏障破裂,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夏剑气急败坏的跑到她的身边。“摔到那里?”
抚着肚子,腹疼如绞,她冷汗直出。
“别动!”
她望着咄罗质。
咄罗质的剑架在女子的颈上。“我一剑结了她!”
女子的面纱落地,一双眼睛泪雾蒸腾。
她的眼神与夏剑在空中交汇。
清深意重。
“钟华!”
“振强!”
夏剑扶起她,扔掉手中的剑。
侍卫团团围着她和夏剑,以剑相对。
“拉下你的裹布!”咄罗质对着她喝道:“给我过来!”
“别过去!”夏剑硬拉着她的手。
“咄罗大人,一个哑巴而已。”夏剑对着咄罗质说。
“一个女人而已。”咄罗质挑眉,女子的颈上沁出血丝。
“你!”夏剑怒目以对。
她感到自己的手腕骨头几乎要给夏剑的狠劲捏得碎裂。
她的身边扬起狂风。
——我已经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我不愿意,也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
——生命如手中细沙,握不紧。
她用力挣脱夏剑的手,上前,扑到咄罗质脚下。
磕头。
一下又一下。
屈辱,直卷入她的心头。
——求你放了我们,求你放了我们!
她无声的说着。
“武影从不会下跪。”咄罗质推开女子,指着她。“你到底是谁?”
她仍然在磕头,“呯!呯!呯!……”
“你到底是谁?”咄罗质再次执问。
她抬起头,思索——
——我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她的嘴巴张合着,无法吐出一口话。
她爬拉着咄罗质的裤子。
——我是谁?我是谁?
咄罗质向后退,一步,一步,狼狈。
“武影从不会卑躬屈膝,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咄罗质跨上马鞍,摔下来,一次又一次。
终于,咄罗质上了马。
离去,咄罗质的背影如战败的逃兵。
“武影确实死了!死了……”
风中依稀传来咄罗质的声音,像是哭声,透着让人心碎的绝望意味。
细碎的响声。
她低下头看。
小白正在她的脚边“呜呜”低叫,害怕莫名的样子。
血流了一地——
小白的屁股拖拉着一条长物。
——孩子!
一醒来,她马上抚上自己的肚子。
“孩子,没事。”夏剑压住她的肩膀。
“那血流了一地……”
“小白刚产下小狗,那是血是它的血。”
“是我的。”她清楚记得昏迷前,自己肚子中的绞痛,腿间的稠湿。
夏剑闭上眼睛。“你的身体经不起再一次的闪失。”睁开眼睛,坚决的意味。“再有一次,我会帮你打胎。”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身体不由得向后缩。
“当初,你昏迷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已经想帮你打掉孩子,钟华劝我,孩子是你的支柱,我才打消了念头。”
“呜呜。”小白正叨着一只小狗进来。
夏剑把小狗捧到床上。“你的身体承受不了生产的折腾,还是放弃吧。”
看着小白来回叨着小狗进来,她的心一点也沾染不了它的快乐。
沉溺
我在心上留下了位置,等待你来填满。
你早已发现,早已知道,我的一切心痛都是来源于你。
你没有说抱歉,却说你的心早已给了“她”。
我知道,你留给我的只有眼泪。
是的,只有眼泪。
心的空位被悲伤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