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腰间的长鞭,她忙伸手护脸。
“你也知道怕。”她从指缝看到,他把鞭子扔出帐外。
“你凭什么管我。”她放开手,把桌上的头发、镯子、橡皮全扫进火盘。
瞬间,火光冲天,房里一股恶臭味。
“你想做什么?”他抓住她的衣襟,把她扯离地面。
——为了那个女人,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种认知让他失去冷静。
“同样的话,不要每个人都问上几篇,你们说得不累,我也听得累。”她放弃挣扎,任他提起自己。“从一开始,你们不就认定我们和那些舞娘一样……”
——这女人她看不到我对她的特别。
他扯紧她的衣襟。
她不能呼吸,声音中断,麻痹迅速漫延她全身。
他把她重重扔在榻床上,她不可遏止地喘着大气。
他扑上去,撕扯她的衣服,情 欲从他的眼里流动,他的热气奔腾地传到她的身上。
她无力反抗,四肢不由自主地抽搐,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碧云要如何面对耶律隆?耶律隆绪会如何对待碧云?
这是武影昏迷前,唯一想到的事情。
“碧云,我……”碧云握话筒的手有一瞬间的抖动,她听到对方的话里有着哭音。“怎么办,我……一直只当他……是哥们。”
——是影,是那个一直都是冷静到近乎冷血的武影。
——她哭了,她很激动!
——谁来告诉我这是个恶作剧电话?
“他前天……还送我……还送我……胃药……”电话里只剩下武影的抽气声。
“这位同学,你怎么了?”电话彼端传来其他人的说话声。
“来人!有人昏倒了。”
“快!叫校医。”电话彼端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碧云握话筒的手青筋突起,她向话筒大叫:“影!影!……”
——谁?谁?求你抓起电话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喂。”老天像听到她的呼唤,终于有人拿起那个一直没挂掉的话筒。
“影她发生了什么事?求你快告诉我!”碧云失控地大叫。
“她被抬去医务室了。”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想必是话筒被拿开点距离,以便避开碧云的尖叫声。“口吐白沫呢,你快来看她一下吧,最好还是通知她的家人。”
“嘟……”回答好心人只是电话的挂机声。
“你不要过来!”
当碧云飞奔到武影所读学校的医务室,她看到武影惊慌失措地喝斥一个不知所措的高个青年。
“你不要激动,我……听到你昏倒,来看看你而已。”
“不要!你走,你走!让我静一下。”武影全身不停颤抖。
“同学,你还是先出去,让她静一下。”校医轻声劝道。
青年垂头丧气地走出医务室。
碧云在门口把这个青年推拉到一边。“你对影做了什么?”
青年一脸莫然。“我以为她知道的,我不知道会吓到她。”他烦躁地抓头发。
“你对她做了什么?”碧云扯着他的衣领。
“我今天向她告白。”
“啊?!”碧云觉得有乌鸦在头上飞过。“就是这样?”
青年点了点头。“我们经常一块玩,我送她的东西,她也没有拒绝,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听到我的告白会这样?”
——我也想知道是为了什么?影从来都是一副贼样,只对玩的事有兴趣,男女之间从来都是一副冷静过头的模样。
——她今天的失控为那般?
碧云在武影的宿舍留宿。
武影吃了校医开的药,睡得并不安稳。
“做朋友不好吗?为什么一定是情人才行。”
“为什么你不能像其他人只做我的哥们。”
“爱情,是什么东西?我谁都不爱,我只爱自己。不!我连自己都不爱。”
“没有爱就没有牵绊。”
碧云起身,开灯。
宿舍里的人都起身,聚在一块。
“她从来不说梦话。”
“她不像在说梦话。”
“她坐起来了。”
武影走到她们面前,转身,向门口走去,鞋子没有穿上。
当门的开合声音传来,她们才从惊讶中清醒过来。
武影眼睛的瞳孔只有一条缝!她们是二十出头的人,根本没见过这种情况。
“啊!有人要跳楼。”门外传来尖叫声,众人才知道出事了,忙冲出去。
武影被查房的舍监抱住,旁边的同学拼命按住她不停抽搐的四肢。
这一夜闹得闹哄哄。
事后,武影完全对跳楼事件没有记忆。
事后,那个青年退学去参军,再也没有回来。
几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碧云每次想起都会冷汗直出。
影生命中唯一一次的被求爱事件,竟然是这种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