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众人熟睡的时候,她吸吮着净水的力量,维持着自己的生命。
她知道,坚持下去,她一定能自救。
梦。
她遭鞭打棒击,痛得四处打滚。
血,她吐血,身上溅血。
黑,四周的洞壁全是黑色的,昏黄的灯火下,她步伐蹎跛,来回搬动重物,她的身边全是跟她一样衣衫破烂的人,满身看不出是血还是什么的污渍。
她抬头,满目期待,口无声动着。
他清晰看到到,她在说:“烈,我想你。”
棒棍急至,她伸手去挡。
“找死!敢不干活。”
梦中唯一的声音。
“影!”
举目四望,熟悉的场景。
“少主。”帐帘被撩起,咄罗质走入来。
“什么时候了?”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三更,少主你作梦?”
“恶梦。”他下床,胸口的心跳仍然是激狂的。
脱下汗湿的衣服,他接过咄罗质递过来的湿巾。
“少主,你的身上……”
他低头察看,身上的“红条”又出现了,他举起右手,一条“红条”最是清晰。
“耶律烈!耶律烈!”帐帘外传来碧云急切的声音。
他皱起眉头。“让她进来。”
帐帘一掀,碧云就急忙冲进来。“耶律烈,我梦到,我梦到……”哑然,陡然。
“花痴!”耶律烈厌恶碧云的视线赤 裸裸的落在他的上身。
“这是?……”碧云扑上来。
他侧身躲开,碧云不依不饶的又缠上来。
咄罗质上前抓信碧云的后颈,碧云却不动了。
突然,碧云的头发四扬,拂中耶律烈的额头。
瞬间,碧云的脸色大变。“一样的,一样的……”
他已然穿上衣服,冷冷地说:“缺男人,军营里多的是男人。”
碧云却不反驳,也不生气,只是神情越来越怪异。“谁?是谁?”
“咄罗质,赶她出去!”他受够这个花痴女人。
“你的梦和我的梦是一样的……”碧云四处乱走,一脸悲切。“影一定出事了,影一定出事了!”
“什么?!”他冲上前,狠摇碧云的双肩。
“我看不到更多,看不到!”碧云狠扯自己的头发。“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耗尽了异能?”
“嗒!嗒!”此时,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少主!少主!”帐帘被掀起。
“银儿?!”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出现,他的脸色大变。“影出事了。”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他的心猛然像被狠狠插了剑,血直流,而那把该死的剑仍然在绞转,痛得他难以忍受。
“小姐被抓进水牢思过,却不见了踪影,牢卫说小姐打人翻墙逃了。”银儿颤颤递上一个荷包。“这是在一家当铺里寻到的,上面的污渍是……”
他抓过来,看,那污渍分明是血,倒出里面的夜明珠,竟然会染成了暗红色。
眼前一黑,他突然吐出一口血。
瞬间,胸口火辣辣的痛,他扒开衣襟,胸膛斜横着一条暗红。
“少主!”
他无法分辨这到底是谁的叫声,黑暗已然主宰了一切。
他睁开眼睛,耶律隆绪坐在床沿。
“你立刻赶回去!”
他坐起身。“圣上,议和的事宜还没有商定。”
耶律隆绪冷着脸。“这里有朕主持。”
“国家大事不能让儿女私情阻扰。”
“你说出这句话心里其实已经在后悔。”耶律隆绪板起脸。“朕命令你即刻回京。”
“……”他咬紧牙根,没有回答。
“你敢抗旨?”耶律隆绪挑眉。
“臣不敢。”
“杰儿,扶你哥上车。”
杰儿扶他离开。
远远的,一声叹息。“她也是我最爱的人。”
“杰儿代哥叩谢圣恩。”杰儿下跪,行了五体大礼。
“平身。”
杰儿起身,迎上耶律隆绪意味深长的眼神。
“其实,你的聪慧不输任何人。”
“皇帝哥哥,您过奖了。”杰儿低头,伸手挠挠后胸勺。
“第一次打仗就有如此佳绩,连我也自叹不如。”
杰儿没有抬头,沉默。
“至尊的权位,得到的是很多,却没有一件会是你真心想想的,多的只是摆脱不了的责任。”
离去的脚步声音。
依稀,听到。“我宁原我是他,可以抛下一切,去寻我的所爱。”
抬头,杰儿的目光灼灼。
劫难2
石沉大海。
直到杰儿回来,仍然寻不到一丝踪影。
“哥,抓到那个人。”杰儿气喘吁吁的冲进来。
“在那里?”耶律烈的双目暴瞪,满脸戾气。
贺云一路拖拉着一个满身是伤痕的人进来。
男人跪在地上,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