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代脸色刷白。
“一个女人你尚容不下,以后烈儿再纳入房的女人会一直增加,你也打算如泼妇般一个一个教训下去?”
“太后娘娘……”敏代咬着下唇。
“戏散了。”萧太后策马离开。
“武影!”敏代狠狠的低骂。
一切如常。
她开始怀疑,耶律烈到底回来了没有?
她开始怀疑耶律隆绪承诺的很快的期限。
——被耍了。
——那天匆匆一见,一别又是十天。
如果相思会让人心烦气燥,那么她早已是心火迸发,不可收拾。
她的脾气如一个流动的炸药库,一点星火就可以引爆,不分时间、地点、对象。
——好热!
不知不觉,天气开始变得炎热。
不知不觉,她开始讨厌身上“多重”的衣服。
不知不觉,她已经“清凉上阵”,一件肚兜加一件外衣,省事。
“银儿,你的眼情?”咄罗质一脸心痛表情。“受委曲?”
银儿摇头,泪却又不争气地涌出。
“银儿。”咄罗质张开双臂欲抱住银儿。
无奈,银儿向后退开。“大人,请自重。”
咄罗质收回手,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少主说,过两天就会回来,叫小姐……”
打断。“小姐不好,不好!”银儿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小姐病了?”咄罗质言语间有一丝急意。
银儿摇头,遥指——
看——
“你给我下来!马上!立刻!”武影仰头对着屋檐上的人大喊。
奴仆忙爬下来,颤颤跪着,头点地。
“你会武功?”她喝问。
“不会……”
“你不知道从上面摔下来会死?”
“知道……”
武影一脚踢向奴仆,奴仆痛得闷哼几声,却不敢动。
“家里可有老小?”
“有……”
又一脚。“给我起来!”
奴仆起来,踉跄几下,又跪下。
又是一脚。“我还没有死,你跪什么?“
“小姐,饶命啊!”奴仆的头磕得“呯呯”响。
“小姐!”武影身后有人飞快跑过来。
跪。“是小的不好,没有教导好下面的人。”
“你可来的好啊。”武影冷笑。“是你要他上去的?”
“是的。”
她又出脚。“你给我马上滚!这里不欢迎你。”
“小姐,小的……”
她从旁抽出一块木板,打。“你这个轻视他人生命的混帐!”
木板应声而断。
她怒到极致,劲道狠绝。
“你,滚!”
侍卫拖着早已昏倒在地的人离去。
她抱膝,“呜呜”哭起来。
“小姐。”奴仆爬着过来。
她抬头,脸冷意。“快不去休养?”
奴仆“呯呯呯”磕了三个响头,欲离去。
“站住!”
奴仆忙又跪下。
“下次,上屋顶干活,一定要绑‘安全带’。”她平和地说。
“是!小的铭记在心。”奴仆根本不知她说的是什么。
“还有!”她陡地怒叫:“谁敢再跪我,我马上剁了他的脚!”
奴仆吓得昏倒,马上。
“嘻!哈!”她摇摇晃晃地走开。
面前的女人喜怒无常。
咄罗质震惊,久久不能言语。
“太医说是怔忡之症。”银儿咬着下唇,哽咽。
咄罗质抓着银儿的双手。“银儿……”
银儿挣扎。“大人……”
“听我说完。”咄罗质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说。
银儿敛下眼脸,静黙。
“少主将要迎娶郡主进门。”
银儿瞪直着眼睛。“不会的,不会的。”身体陡地软了。
咄罗质抱着银儿,怀中人在昏眩间身体仍然在不停地颤抖。
“何事?”
两人目光一致,看着门。
咄罗质关上门。
仨人,走。
一处僻静地方。
密语。
……
“此事,不要让少主知道。”
“是。”
“找几个生面孔的人扮成游民,在姓张的常去的勾栏院生事,趁机给他个回家养老的机会。”
“是。”
“是你!”
这一句对白,不是喜相逢的话语,而是爆怒的指责。
萧太后缓缓摆摆手,示意身旁的人退下。
寝殿只余三人。
凌子一脸讥笑,如看到狗男女偷情的鄙视目光一寸一寸放射出去。
萧太后,一身寝衣,头发柔顺地披下来。
男人,衣冠齐整,悠然自在地看书品茶。
男人,如这里的主人一般,可是,这里的主人早已经归天。
世人的眼中,如此深夜,如此禁宫,出现的男人,除了殿卫就是奸夫。
奸夫。
凌子眼神如是说,心里亦然。
萧太后接过男人喝剩的茶蛊,一干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