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
她极力摇头:“不是,只是我的身份尴尬,要是让人知道我变过性,你以后就”她怕他会被大众的口水淹死,抬不起头来。他是比曲子桓更高贵更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受人的口舌?她也不忍!
郁靳弈狠狠地揉起了她的发:“你这颗脑袋每天都在想什么!”
“”由着他揉,她咬唇已不能出声。
郁靳弈咬起了牙:“卓凌晚,我说过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没有。”好久,她才摇头。那些说要把她当女人,在他心中,她就是女人,真实的女人的话她记得清清楚楚,连他说话的表情、音调,压着的眉都记得一清二楚。
但说终究要比做容易得多啊。
“既然记得,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提这些?”他压头过来,满脸的怒气,“你是不是希望我一辈子都不要把你带出来,把你藏得严严实实的,谁都不要知道?”
“”
“如果是这样,那我该对他们说我的女朋友是谁?我将来的妻子是谁?我会跟谁给婚?难道找另外一个女人做替身?还是你希望我再找一个女人来和你分享同一个男人?”
“呃”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话,她竟答不出来了。她已经偿够了和矍冰雪分享曲子桓的痛楚,这样的事自是不敢再经历一次。她果断摇头,“怎么会。”
“既然不会,就要站出来,站在我身边,告诉所有人,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我将来的妻子,结婚的对像!明白了吗?”他像在教一个小学生。
卓凌晚吃力地点头:“明白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郁靳弈的火气无声降了下去,轻轻叹一声,双手落在她肩上:“这就对了。如果怕,不敢走出去,就不要动,我会过来拉你。你只需要站在我面前,听着我跟别人介绍就可以了。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想,嗯?”
“嗯。”眼泪,在眶里打起转来,因为郁靳弈这番足以让她感动的话。
如果怕,不敢走出去,就不要动,我会过来拉你。
高高在上,天之骄子一般的男人给予了她这样的肯定和呵护,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郁靳弈看她泪光闪闪的样子,终是将她拉到了怀里。她哽咽着在他怀里出声:“谢谢你啊,郁靳弈。”
指,轻轻地抚在她的发上,指尖传递出无限宠溺,这就是郁靳弈的回应。
感动了一路,在郁靳弈把她送回工作室时,她又想起了矍冰雪的事。
车停下来时,她下了车却拉着车门不放,低头去看他:“矍冰雪的事,你能不能”
郁靳弈缓和下来的表情再度难看。
卓凌晚心里一阵不舒服,却不得不逼着自己说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见不得矍冰雪欺负我,但这次给她的教训也够多了,算了吧。她还有个孩子,她不在家,孩子一个劲地闹,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希望你能”
“你这是在代表谁说话?”他突然打断,问。
卓凌晚愣在了原地。
他沉眸看过来,眼眸里含满了幽深不辨的东西,他进一步问:“是曲子桓的意思?”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终究还是不忍骗他。
郁靳弈扯唇冷笑了起来:“你还忘不了他吗?你要知道,能让他求情的只有矍冰雪,而绝对没有你!”
卓凌晚的脸急剧白了一下,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的语气太重,重到她有些承受不了。
“我知道,但我对他”她急急地想去解释。
郁靳弈伸手过来将她的手推掉的同时呯地关闭了车门。车子启动,卓凌晚眼看着郁靳弈如冰山般绷紧的脸从面前滑过,连半眼都不曾看她!
她的心给用力割了一下,看着他一点点远去,恐惧感立刻浮上来,她抬步朝他追了过去:“郁靳弈,郁靳弈”
车子最终加速,在拐角处消失。卓凌晚伸着一只臂停了下来,像木雕一般站在原地,只觉得胸腔堵难受,连气都出不顺畅。
“老板?”程园不知何时到来,在她背后轻轻呼,眼睛疑惑地朝拐角望。
卓凌晚抹了一下额头,勉强恢复正常,朝着她点了下头,朝工作室走。程园握着手机,跟在身后,眼里闪出疑惑。她没有告诉卓凌晚,自己之所以会出来是郁靳弈打电话,让她过来接卓凌晚。
郁总对老板这么好,老板这样失魂落迫又是为了什么?
卓凌晚没有在工作室呆太久,最后去了郁家,看七月。七月在园子里撒欢,追着七宝满地窜,卓凌晚老远看着,步子不由得缓了下来,在原地发起呆来。
她想的是,怎样才能跟郁靳弈解释清楚,怎样他才能消火。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他生气,她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