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问起的时候,他压根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说我也不知道吗?
不如不说。
漪曦有些奇怪,不过也不在意,他是大爷嘛,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谁能逼得了她呢?
她看了她一眼,继续问:“爷可去看过钮祜禄妹妹?她刚怀孕,可能情绪有些不稳,爷有空多去看看。”
“臣妾真的高兴府中能多一个孩子,希望钮祜禄妹妹能顺顺利利的生产。臣妾也会竭尽所能让她安心养胎,爷请放心。”
所以就别疑心她会做小动作了。
胤禛皱眉,终于开了金口,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什么时候不放心你了?再说一个格格,也没有那么金贵,不用我和你时时惦记,让管事看顾就行了,你别太费神,好好养身体。”
漪曦:???这么不负责任?不过又不是她的女人和孩子,她尽了提醒的责任已经仁至义尽了,可不想当老妈子。
她笑道:“是,臣妾听爷的,只要爷日后不怪罪臣妾就行。”
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的,免得事后翻旧账。
胤禛眉头皱得更紧,道:“爷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靠谱?”
他发现她的福晋在外事上十分信任他,一涉及到后宅女人,她就疑心重重,好似他随时会为了别的女人害她一样。
他在她心里就是宠妾灭妻的印象是吧?
很想发火却不知道如何发,又怕吓住了她,让两人本来脆弱的信任感越发雪上加霜。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实在让他有些陌生,呆愣了一会,他反射性地掩饰道:“爷把后宅交给你,就是相信你,你不用总是担心。”
漪曦很明显感觉到对面男人刚刚在生气,可是她一头雾水,这厮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她哪里说错了?
即便她理解错了,也是他态度不明确嘛。
刚想开口,他的情绪很快就下去了,她心里佩服,面上却装作不知,微微一笑,道:“是。”
多说多错,她不说了行吧。
屋里立即寂静下来。
胤禛觉得有些尴尬,福晋怎么突然不说话了?难道他又说错话了?
他左思右想,终于找到话题:“今儿字练了吗?我去看看。”
说完起身要去书房。
先前和内室相邻的房间彻底改成了书房,看书写字都方便。
漪曦这次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四大爷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了,还关心她的字?
不过她也懒得问,大爷嘛,也不容别人质疑。
胤禛仔细点评了她的字,漪曦总结:初步能看,无风骨,无形态,还须努力。
点评很到位,学字是活到老学到老,她不着急,只要字能看,她就可以抄佛经了。
然后练箭,胤禛终于露出笑容,道:“不错,下次去木兰围场,你可以上场了。”
漪曦微笑道:“是爷教得好。”
说完福福身,道:“臣妾谢爷耐心教导。”
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可是拉弓射箭对她来说非常陌生,四大爷完全是手把手的重新教,从不发火骂人,是个好教练。
胤禛欣慰地点点头,赞道:“这也是福晋天赋不错,还肯下功夫。”
他基本上说一两遍,福晋能懂,而且她很刻苦,私底下又练很久,一个动作一直练到成身体本能才肯罢休,这样基础就打得扎实。
漪曦随意擦了汗水,眼睛发亮,道:“要成功自然得多流汗。”
保命的功夫她哪里敢偷懒?
胤禛看着她脸上晶莹的汗珠,只觉得她的福晋整个人都在发光,不由得有些呆愣。
漪曦看了过去,道:“爷如果没有别吩咐,臣妾想去更衣。”
身上流了一身臭汗,她要去洗澡。
胤禛不知怎么的,觉得耳根有些发烫,顿时有些不自在了,他点点头,道:“好,那我先去看看钮祜禄氏。”
漪曦福身:“爷慢走。”
心里却在吐槽:不知道这位爷折腾个什么劲?一大早就为了让她出一身臭汗吗?他不来她每天也会练啊,还不如早早地去哄美人开心呢。啧啧,男人真是搞不懂。
高无庸:…………主子,就因为您这一句话,您一大早的功夫就白费了,您知道吗?
走出永福苑,胤禛无意中看到高无庸的眼神,不悦道:“你总看着爷干什么,有什么话就直说。”
他那是个什么眼神,同情?可怜?又是佩服?高无庸这奴才是不是胆肥了?
高无庸:不敢说。
身体麻溜地跪下认罪,胡乱找理由,道:“奴才刚刚看福晋手上茧子厚厚一层,很是佩服。”
心里却在庆幸:幸好他转换得快,以后一定要多练练情绪,争取能多藏藏自己的心思。
胤禛慢慢地踱着步,叹道:“是啊,福晋很认真,弓都换了好几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