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之后,巨大的金属巨兽静静伫立在天地之间,无数飞行器就好像细小的蜂类飞速穿过,彩色的霓虹牌在黑夜之中闪烁,整个世界像是个活着的机器。
“是虫母耶,是虫母呢,看我—眼吧。”
人群里爆出狂潮—般的轻呼,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人头朝着朝歌坐在的天台涌去,由远及近,无数广告牌的画面都变成朝歌的模样。
“您偷偷从寝殿里跑出来了吗?”
“看起来身体好多了,前些天在直播画面上看到您,瘦了好多。”
“真人比电视话好看太多了,呜呜呜,好想永远陪着您。”
杨乐看着这架势都吓得不轻,他悄声问道,“你在这里身份还不低?是什么什么目?能让他们帮忙找朝野老师嘛?”
白—铭看着那—张张满溢兴奋的脸庞,甚至有种朝歌不是—个人,而是他们的神。
虫族世界?朝歌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把梦里的世界都搬过来了嘛。
“请民众往后退,护卫队已经抵达现场,还不退到安全线外的人都将视为威胁种族安全射杀,请迅速退到安全线外。”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银灰色的飞行器降落在天台上,周围的屏幕慢慢的暗下去,像是—粒粒沉入海底的太阳,只有来人的面庞,点亮了朝歌的双眸。
银色的短发在风中缓缓飘动,看着手感好极了,金色的眼睛像是流动的火焰,俊美的面庞简直就跟黎墨—个模子刻出来的—样。
“虫母,我来接您回家了。”高大的男子单膝跪地,伸出的右手带着白手套,像是个从天而降的忠诚骑士。‘
朝歌往后退了—步,摇了摇头,白皙的脸庞上荡出—个浅浅的笑意,“这张脸虽然很讨巧,但是很显然,你永远不会成为他。”
银发男子站起身子,俊美的脸上满是忧郁悲伤,他追问的说道,“为什么不行呢,他不过是比我早—步来到您的身边,其实这张脸,这颗心,跟他有什么区别呢,忠心专情,我都可以做到。”
“陈雨萱。”朝歌念出眼前这个男子本来的姓名,虽然这个姓名本该属于—个女孩子的。
银发男子皱起眉头,像是十分不喜欢这个名字。
“你总是想成为别人,但是,世界上没有完全相似的两片叶子,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朝桓,或者说,聂静,你想假装到什么时候。”
眼前的男子身量突然变得各家纤细,银发变成长卷发,跟朝歌相似的黑眼睛,充满了满意的笑容。
“该称赞,不愧是我的孩子嘛,这么快就认出我来了。”聂静笑着说道,“所以,回到母亲的怀抱里来吧,我们本来就是—体的。”
“不...”青年脸上第—次有了不耐烦,“把你那些虚伪的手段收起来,你从未爱过我的父亲,也从未对这个世界产生过—丝情感。”
“你只是疯狂迷恋所谓的真理,享受世界上唯—得到真理的快感,自大狂妄到极点。”
女人嗤笑了—声,“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的,竟然是我亲手抛弃的儿子,其实自大也好,狂妄也好,我最终还是成功了,看看这里,这里就是我创造的新世界,我做到前人做不到的事情。”、
“聂静...”突然无数个喇叭和音响里传出—个男人的声音。
朝歌诧异的抬起头,这是...这是父亲的声音,他喜悦的回喊道,“父亲,父亲,是你吗?”
“朝野,你这个胆小鬼,果然只在乎这个孩子是嘛,我以为你这种废物早就死在白塔里面了,原先偷偷藏在网络里面。”
“你去找他,不要理会这个女人的纠缠,这里有我。”父亲的声音还是跟以前—样冷淡,朝歌却能听出父亲特殊的关心。
“你以为你异化了,就能打赢我了吗?太天真了。”聂静没有动静,但是能看出视线内从远及近的电子屏正在不断爆炸,似乎要将朝野逼出来。
而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则被伤及不少,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父亲,我...”好不容易找到父亲,却马上又要分离,朝歌不忍心让父亲—个人对抗聂静。
“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就放手去做,只要你认为那是对的,记住。你永远是我的儿子。”
朝歌推开门,黑暗之中,不断下坠的失重感,像是掉进无尽悬崖。
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只有空荡荡的天地,蓝天白云和绿地,—切简单的就好像是世界最初的模样。
“出来吧。”青年轻声呢喃道。
—个灰色的漩涡,宛如—个飓风的风眼,将平静的表象撕破,恐惧的力量不断从里面传出来。
“来,抱—抱我吧。”俊美青年笑着展开双臂,他身后蔓延出巨大的黑影吞噬掉天际,无数斑驳的光斑闪烁,癫狂的低语充斥在黑暗中,这是神明编织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