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被激得急促停住,马车夫长长吁了一声,安抚住受惊的骏马。
少女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哀求道,“救救我!”
车内的男人听见少女软糯的哀求声,身子一震。
一股酥软袭来。
几位身材魁梧的壮汉骂骂咧咧走来,想要抓住跪在地上的少女。
车内的男人咳嗽了一声,马车旁的侍从三下五除二打走了大汉。
一阵狼哭鬼嚎中,车内的男人伸出宽大的手掌。
少女呆愣在地,缓慢搭上自己的柔嫩掌心。
男人微微使力,把少女带进马车里。
“姑娘,可否受惊?”
少女腼腆一笑,俏丽的容颜上满是惊魂未定与劫后余生的感激。
“多谢公子。”
“小女子姓李名予初,不知公子贵姓?”
男人舒朗一笑,“鄙人赵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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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下了点毛毛小雨,长极殿的小花小草沾染上几滴露珠。
谢望舒身穿玄色朝服,尝了一口煮的软烂的粥。
舒缓的眉头皱了起来。
“今日怎么不是鹿倾做?”
元渊恭敬为他布菜,“尚宫与陶铃去了宫外置办物资,一大早就走了。”
谢望舒喝了没几口,便皱眉撂下筷子。
“元渊,上朝。”
“诺。”
又是一个清晨,谢望舒咬了几口馒头,紧皱的眉头没有舒缓。
“鹿倾怎么回事?”
“回禀殿下,尚宫一大早就出宫去了。”
谢望舒又看了几眼桌上精致的饭菜,气的甩袖离开。
接连过了好几天,谢望舒愣是鹿倾的一点影子都没有看到。
自己时常很晚回长极殿,便不想去打扰熟睡的鹿倾,可现在就连早上也见不到鹿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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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城一处精致的茶馆,鹿倾悠悠然坐在椅子上面。
谢望臻和陶铃分别挨坐在她的两侧。
窗户紧闭,光亮全被遮了去。
“相传骊山的深林里住着一个老鬼,满目可憎,喜欢吃人。有一书生并不相信,便在月圆之夜独自一人上了深山。”
鹿倾刻意把声音压低,阴森森地说着,“书生偶遇了一位妙龄女子,长得那是美艳至极。书生告诉女子:这老鬼手腕上系了根红绳。”
“谁料女子举起自己的手腕对书生说,请问是这条红绳吗?”
鹿倾说罢慢悠悠举起自己的双手送到谢望臻和陶铃的面前。
谢望臻和陶铃同时瑟瑟发抖地向鹿倾方向看。
谁知苍白纤细的手腕上正赫然系着一根红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望臻顿时大喊,屁股离开椅子,摔了个屁股蹲儿,双眼紧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鹿倾晃悠着手腕,畅快地大笑。
陶铃擦擦眼睛的泪水,啜泣地坐在一旁狠狠吃了几口糕点。
“鹿倾,你也太吓人了。”
谢望臻揉揉差点被摔扁的屁股,忿恨坐回了椅子上。
“喻明,我说你这么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怕鬼?”
鹿倾喝了几口茶水替陶铃拍了拍后背,防止她噎着。
谢望臻一脸不服气,“我只是没准备好!”
“得了吧,我咋不信。”
“你不信拉倒!”
鹿倾瞧着谢望臻那欠揍的样儿,不屑撇撇嘴。
“鹿姐姐,咱们该回去了。”
陶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向鹿倾提议。
鹿倾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这时候小渣男指定在李姑娘那里,不带回来的。
她便喝了几口茶楼的招牌茶,朝陶铃点点头。
“喻明,多谢款待,我走了。”
谢望臻一脸不舍,艰难点头,“莫忘明天的踏青。”
鹿倾摆摆手,往楼下走去,“知道了。”
直至楼下的小人消失在眼前,谢望臻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随即对藏在暗处的魏青招招手。
魏青抱剑从暗处出来,招呼掌柜上来结账。
谁知,掌柜没招上来,倒是来了不速之客。
少年一袭玄色衣袍,头顶的玉冠银光闪闪。
他沉下脸色,坐在座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低头抿了一口。
谢望臻局促坐在座位上,“皇弟怎么有空来这?”
谢望舒没有回答,敛下眼眸,“离她远点。”
谢望臻十分不解,“离谁远些?”
“鹿倾。”
“为什么?”
“她是我的。”
谢望舒猛然抬头,脸色阴沉,漆黑锐利的眼眸直直盯向对面的少年。
谢望臻不可置信,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温热的雾气从杯底传出,飘荡在稀疏的空气中。
“皇弟是在说笑吗?鹿倾和谁来往是她的自由。”
“皇弟,无权干涉。”
谢望舒无视对面的举动,茶杯与茶盏碰撞,“鹿倾说,她最烦别人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