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然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笑道:“艾氏。夫人该怎么称呼?”
她脸色红白,嗫嗫道:“我。。。我。。。”
“不知夫人夫家姓氏,请恕无理,”我浅笑道。十四已然笑了,周围人也窃笑低语。“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她恼怒地叫。“小诗。。。”九阿哥低声劝道,她还不依。
我笑着说:“让给你也可,只要你夫君出钱,我拱手相送。”周围人笑得更厉害了,有的装模作样地喊道:“夫人!”“哈哈哈!”一阵大笑声,很多人跟着起哄道:“夫人!夫人!”
赛诗云脸色发白,恨恨道:“我记住你了!走!”她带着仆从匆匆而去,九阿哥也告辞随去。
十四笑看着我,道:“希儿,簪子收着。”他极其温柔的目光停驻在我身上,瞬间把我淹没了。
第18章 除夕
夺了紫玉簪子,挽着十四悠然回府,我好不开心。虽然和一个歌妓争东西有失身份,但是顺便打击一下色狼老九也是好的呵呵呵。不知那个什么云会有什么反应啊。
“希儿,”十四轻轻唤,把我从自鸣得意中叫醒。
“什么?”我抬头看向他,来不及隐去嘴角的弧度。
他一顿,随手拿过那根玉簪子,淡笑着问:“喜欢么?”
我劈手夺了,瞪回去:“明知故问!”
他不以为意地笑笑,说道:“指望花魁回去唠叨九哥?”
双眼放光,我回道:“切,谁叫某人光天化日下眼睛净往不对劲的地方飘。”
十四转身坐在了床上,看我把身上装扮褪下。
刚坐上去,十四已经靠了过来:“希儿,一起睡吧。”
狠推了两下,没有效果,也只能随他了。
转眼已到阴历年末,照例清廷的家宴又要来临。可惜,今年的家宴会单薄得很,因为只有皇子和他们的嫡福晋、皇孙可以去,十四府上的某些人嫉妒得牙都碎了。
比如说,伊尔根觉罗氏。
除夕前的某天,小伊尔根觉罗氏(庶的)突然说头晕眼花,坚持说自己一定是害喜了,吵着闹着要十四来看。听小莲这么一说,我笑得上不来气:“既是害喜,便请太医来看看吧。”此话一出,她随即收敛了很多。
太医还是请来了,对她恭敬地把脉诊断了很久,徐徐道:“福晋这是体虚亏阴,又添了寒症,开副方子,好好休息便是。”她闹了个不好意思,也消停了。
吴氏仍然不言不语的,那次的钟表风波也没让她有什么大欢喜。天天还是来请安的,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人敢于欺负她了。
一日和她在院子里喝茶,我说起大伊尔根觉罗氏生的女儿来。她沉默半晌,静静道:“常姐姐的孩子没有了,这位小格格也定能解爷的心病。”她双目安然,又道:“若格格身子骨也不济,常姐姐的病不也好了么。”
我点点头,说道:“吴妹妹果然细心。她现在还没对你我有什么事情。”不是她提醒,我差点忘记了若希的死因,忘记了是谁给过若希加了糖粉的梨羹。
吴氏一叹:“常姐姐没什么大错处,只是和大姐姐走得近些,她便这样不容人;就算以前爷宠常姐姐,那也毕竟是骨血啊。”
“只可惜了若希这孩子,”我说完,呷了一口茶水,慢慢回味。
除夕已至。我仔细打扮了,特特把那根很不值钱的紫玉簪子戴在显眼的位置,带了小梅和几个小丫鬟进宫去。
照例四福晋、十三福晋和我都要先去德妃宫里请安,然后才能随德妃同去参加皇家宴会。一路走来,除了小太监和伶俐的丫头以外,半个人影也不见。这时的清宫越发森冷寂寥,我边走边想,果然是怨气最重的地方,无怪如此。
太监通传:“十四福晋到。”里面丫鬟挑了帘子,我走了进去。许是来早了,里面只有德妃一个重要人物,其他全是伺候的。玉蝶、紫嫣等都福身请安,我看了一眼玉蝶。她惴惴地福身,起来后又低头看着地面。
我来到德妃身前,福身道:“希雅给娘娘请安。”德妃僵硬着脸,呆呆地出神,过了会子才反应过来,说道:“起来吧。”我依言直起,站在一旁。
“希雅,胤祯可有好好待你?”她问道。“十四爷待希雅极好,谢娘娘挂心,”我非常流利地说。她笑了一笑,说道:“这便好了。”她温和地说:“来坐下,等会你两个嫂子来了,带你去认认其他嫂子。”
我答道:“是”,就在丫鬟端来的一把雕花椅子上坐下了。她盯着我看了很久。我知道她在看什么,也知道嫡福晋没那么容易换,便站起身来说道:“娘娘,希雅懂得,请您放心。”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你嫂子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