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那双星眸忽闪了一下,似在思索。
然后他沉着声音说:
“子嗣之事,是朕暂时不想要,与她无关。
朕觉得自己还太年轻,并不急着要子嗣。”
“皇上,”
太后语重心长地说,
“你已经20了。当年先帝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了大皇子和两位公主。”
“母后请放心,朕会着手考虑子嗣的事。”
“皇上有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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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日月阁内。
沐久头枕在玥落锁骨上,脸贴着她肌肤,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腹。
“为何这么久了,你这肚子都不见动静?”
她闲着的双手,在他头顶漆黑的发上调皮地玩弄着。
“陛下与我过二人世界不好么?”她反问。
“好是好。”
他停顿了半秒,后继续说,
“但朕更希望,你能为朕生儿育女。”
他说话时,唇有意无意碰触她的锁骨。他那浓重的气息,丝丝喷洒在她肌肤上。
而她,似乎早已习惯了此般亲昵。
“倘若我是石女,天生无法孕育子嗣呢?陛下可会嫌弃?”
他这才抬起头,深深地望着她。
“怎么会?”
“可是,陛下是天子啊。若是没有子嗣,会是个大问题吧?”
玥落故意嘟起嘴,一脸委屈地说:
“倘若我真的无法生育,陛下就再纳其他妃子吧!”
他那双星目顷刻间阴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呢?”
然后有些愠怒地坐起身,离开她。
“陛下别生气嘛!我是同你玩笑的。”
她连忙从背后抱住他肩膀,阻止他的离开。
“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找其他女人?我才舍不得呢!
我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只属于我一个人。”
“倘若,你真的有了别人,我可能会像寻常的妃嫔一样,变成妒妇。我不要自己变成那样。”
他攀上她的手,来回摩挲她手背。
“朕也绝对不会,让你变成那样。”
他偏过头来看她。他们的视线再度交织在了一起。
然后,同时侧过身子、彼此相对着。他们开始缠绵地接吻。
手伸到她背后搂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慢慢往下带。他们就着这个姿势躺下。
她轻唤他,
“陛下……陛下……”
他后知后觉地震了震身躯。
这才恍惚察觉。
她似乎,已经好久,都没有叫过他沐久了。
二. 醉酒
鹊儿是日月阁的侍女。
两年前,皇帝专门安排她在此当差,专程侍奉玥落的。
一直以来,鹊儿都唤玥落“主子”。
起初,玥落有些排斥这个称谓。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不然让鹊儿叫她什么呢?
虽然她与沐久尚未拜堂,但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姑娘”这个称呼,现在听来倒也别扭。
鹊儿从前是在彩云殿当差,服侍公主的宫女。
那时候总听彩云殿的下人们议论说,当今天子如何如何不近女色,当年西蛮王献上20位美人,都被天子悉数打发了。
只余下5位,却是收在了公主的寝宫里,沦为了婢女。
有宫娥姐姐说,那是因为陛下政务繁忙,再无暇分身应对男女之事。
鹊儿当时也是这么以为的。
但是自从来到了日月阁,她才发现,原来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管陛下如何日理万机,他一定会来日月阁留宿。
其实日月阁位处冷宫,与朝堂相距甚远,不如住在陛下自己的乾清殿方便。
陛下平日5更上朝,在日月阁就寝,他总要3更半便起身。但他却似乎甘之如饴。
若实在因为公务走不开不能留宿,他也会趁天黑之前,来此处见主子一面,以慰相思之苦。
鹊儿这才知道,原来平日里性情冷淡的陛下,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只是他的七情六欲,独独留给了那一人。
他真是这天底下,最痴情的君王了。
而玥落,她的这位主子,则神秘许多。
虽然伺候了她两年之久,但老实说,鹊儿时常搞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主子有一个怪癖,是她观察了许久才总结出的。
每次陛下走后,主子就会喝一碗汤药。那汤药还必须她亲自煎熬,从不假手他人。
鹊儿本以为那是调养生息的药方。
但久了却发现,原来不是。
第一年年末,陛下因繁忙政务,1个月都没有留宿。而主子那个月,一次都没喝过汤药。
到了第二年的4月,陛下几乎是夜夜都宿在日月阁。而那段时间,娘娘总是趁陛下走后,才煎那副汤药。并且会赶在陛下回来前,及时喝完。
到底是什么汤药,要专门避过陛下服用呢?
虽然十分疑惑,但鹊儿一次都没有问起。她觉得,这是主子的私事,做下人的不应过度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