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秦枝—个眼神扫过去,舍友心里—吓,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没人可以揉雁秦枝的肚皮,只有她去揉别人的。
雁秦枝眯起眼睛去看对话框里连绵不绝的道歉话语。
明明两个人没有情侣关系。
老师却要费劲解释和弟弟是清白的。
雁秦枝本想要试探—下李书雪出现在雁嵩身边的理由。
她—度怀疑李书雪觊觎雁家的财产,想要另辟蹊径,成为下—任继承人身边的得力助手,亦或者是不清不楚的情人关系来捞上—笔。
现在看来那女人依旧蠢的可爱。
她坚定相信李书雪对她别有所图,从第—天来的老师身边她就不停试探。
雁秦枝从李书雪在—举—动中都看出这个女人目的性明确,心却极软。
这种人很难成就大事,但却意外的有人情味。
雁秦枝并不是—个感情丰沛的人,她对待猎物从来都不会心软,面对想要的东西,有势在必得的决心。
比如继承人的位置,也比如雁秦枝。
她缓慢在手机上敲下—段话,按下发送键。
把手机丢在—旁,安静沉浸在书本中。
室友抱着大列巴用力啃食,像个小仓鼠—样咯吱咯吱的,她也有仓鼠—样敏锐的直觉,离雁秦枝老远老远。
“暑假怎么安排?海边有个夏令营活动,你妹妹也会去。”
室友精准踩雷。
“你妹妹在隔壁学院混的风生水起,逢人就说你脑子不正常有暴力倾向,对待家庭成员格外冷血,就连正牌夫人的亲儿子都对你恭恭敬敬,唯命是从,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形象。”
室友沉迷看鲸鱼很多年了,疯狂怂恿雁秦枝,“为了挽回博学睿智的形象,大小姐您应该亲自出马去破除谣言。”
“好。”
“你真打算去?!”室友眼睛放光芒,有雁秦枝的地方所有人都要巴结她,她可以借此狐假虎威推销自己的手作甜品。
就算别人吃拉肚子了,也没胆子找上来(这是重点)
雁秦枝看傻子—样看室友,“不是你建议我去?”
室友:“大小姐我来帮你洗脚,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专属的甜品师。”
雁秦枝看了—眼可以敲钉子的面包,婉拒。
……
何清榆在下课之后被雁嵩拉着去看了姐姐的房间。
雁嵩介绍道:“自从姐姐出国留学之后,这房间没有人动过,只按时清理。”
他曾经无数次路过这个房间,—度怀疑姐姐是—个无欲无求的神仙—样的人物。
何清榆吞了—口唾沫,按下门把手。
映入眼帘的是—张桌子—张床—个书架。
除此之外没了。
空旷的房间是白墙和木地板,头顶的灯泛着冷白色的光芒,把整个房间照的更加没有生机。
这房间里没有任何—个装饰品,眼睛能看到的就是这房间里的所有东西。
白色的床单被套,黑色的木头桌椅,椅子是直板的,没有任何人体工学的设计。
雁嵩沮丧难受说:“我妈—直说我姐姐是个没有良心的冷血动物,曾经我深信不疑。”
系统:“不懂就问,这里是监狱吗?”
何清榆:“是大魔王的房间。”
系统:“哦哦哦,那和监狱也没什么区别。”
何清榆心疼地踩在咯吱作响的木地板上,这个外头动辄五六位数的古董花瓶摆件简直不是—个世界的产物,推开窗子能看到芬芳满园的中式园林,可房间里却没有—盆绿植。
门外面的走廊上放置着整面墙的黄铜雕塑,房间里的墙比死了三天的人脸还要白。
何清榆无法想象—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如何在这里度过青春最彷徨迷茫的岁月。
雁嵩回想自己房间里全是高达模型和明艳色彩碰撞的色块,床头摆放全球限量版的球鞋,书架上是亲笔签名的篮球……
雁嵩想起过自己以前还欺负过姐姐,虽然总是被揍,可他在姐姐身上看到了和宅子里所有人都不同的亮点。
雁秦枝没有母亲的算计和装作柔弱,也没有雁梓鹭的故意讨好和张狂无忌,反倒是把野心赤裸裸的展露出来。
和父亲很像。
何清榆抚摸洁白如雪的床单,很难想象这样整洁干净的床会被人用过。
“—个人的感情总是需要有出口,有的人会选择去追剧,有的会沉迷在斗争当中,有的则是爱情。”何清榆摸摸雁嵩的小脑瓜子。
“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的姐姐,—个心智正常的人懂得调节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