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榆第一次见到两米多高的人类,浑身的腱子肉看了脑袋嗡嗡响。
海盗身披银色的盔甲,被紫外线晒成小麦色的肌肤在灯光下发出油亮的光泽。
他伸出蒲扇一样的手掌扯过何清榆纤细的手腕——
“啊啊啊——!”
何清榆被扔到一边,和其他机组乘客绑在一起。
脆弱的医生哪里见过这种仗势,吓得小脸煞白浑身发抖,最可气的是刚刚被言樾折腾过,腿脚漂浮无力。
黑压压的一百多个海盗集体涌入列车,言樾被围绕在中间,所有人都忌惮得看着她。
枪上膛,言樾的那双眼睛依旧平静无波,缓缓扫视过这群大块头。
最后目光落到角落里小鸡仔一样的楚清阖。
没用的东西。
为首的海盗蒯岭手往桌子上一拍,桌子瞬间变成碎片——
“把物资搬运到船上,全部人员清理干净。”
话音刚落手下蠢蠢欲动。
言樾拿枪朝蒯岭在脚下来了一枪,嘴角弯起笑容:
“我看你很眼熟,从前该不会是从第三军团退役的吧?”
蒯岭:!
言樾最为人称赞的是她的记忆能力,见过的每一名士兵都能叫出名字。
“贺阴,周业”言樾对蒯岭背后的两个人挑挑眉,“流鸢座演习,我见过你们。”
众人:!!!
何清榆看到这一幕颇有一些感慨,心里对系统说: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系统:“所以这件事告诉我们,只要认识的人足够多,一切困难就能迎刃而解。”
何清榆总觉得不是这样,“我睡过的魔王那么多,为什么现在还如此困难?”
系统无话可说,并开始念心经。
和何清榆绑在一起的还有言樾从前的手下,这些人对楚清阖的身份充满。
“在病房见到你,见你直接坐在指挥官的大腿上,当时我吓了一跳。”
楚清阖背后的小哥哥发出惊叹,用特别小的声音去和传奇一般的医生说话。
“我和你们家指挥官认识很多年了。”
周围人闻此声音立刻转过头,眼中散发着八卦的光芒。
系统静静听她扯淡。
“我和你们家指挥官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
“别看指挥官在你们面前正正经经,其实在我十多岁的时候就和我那啥了。”
“我说不行,但是她看我长得漂亮,见色起意。”
“日后不管我去哪里,你们指挥官都会跟着,就怕我被居心不良的人给偷走。”
“最恐怖的是你们指挥官给我灌了一种药物,把我这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动物一样,只能黏在她身边,不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围人听得直倒抽气,“不可能吧,指挥官怎么能这样……”
何清榆说着说着还哭出来了,眼角都是肿的,“我一直把她当做大姐姐,我从小无父无母,全靠你们指挥官把我抚养照顾长大,不管她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刚刚还在惊讶的小哥听到这里动容了,他这个纵横沙场的士兵面对任何残忍的景象都不会露出半点同情之色,在何清榆的几句言语中,竟然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我从小到大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嫁给言樾,她是我的全部,现在是我刻在基因中的伴侣。”
“我真无法想象,如果离开言樾,该怎么生活下去。”
说到这里何清榆情不自禁红了脸颊。
系统:“……我真无法想象,如果离开你,我的系统生涯该有多灿烂。”
心肠冷硬的系统开始同情大魔王。
或许大魔王真的罪不至死。
能遇到宿主就是她的现世报。
何清榆说嗨了,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
“我和你们指挥官度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她会把我吊在房梁上,压在窗台上,亦或者是在病床上,监狱里也有过。”
“你们这些没有对象的人永远都不会懂。”
被绑在角落的一众部下人都听傻了,脑子嗡嗡嗡响。
如果不是真实发生过,眼前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小医生,为何能说的如此真实。
果然还是有一腿吧!
“言樾和你睡过?”
何清榆身后突然探出一个脑袋,声音冷冽。
好像何清榆只要说错一个字就会被一枪爆头。
“如你所见……”
何清榆缓缓转过头,只见是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小姑娘,黑长直及腰发,在一群粗壮的男人群中长大,却保有了小女孩特有的娇憨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