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离她远一点。
人远了一点,她满意放手,翻个身,继续睡。
程闻疏将情书放回去,不再打扰来了情绪的孕妇睡觉,自己坐在她的书桌椅子上,翻看了一下她放桌上的一本笔记。
不是日记本,没写多少字,倒画了不少肖像画。
程闻疏一副一副看,虽然她没写画的是谁,但他都认出来了,全是他。
程闻疏不由地弯了唇,看留的日期和笔迹的新旧,前几副是她上高中时画的,后面是她回国后,如今画的。
然后,在最后翻出一张纸条,直接掉了出来。
他捡起来,拿在指间,仔细看过,发现是他高中让陆叙帮他给她送过去的那一张。
这一刻,程闻疏才知道,上面他留给任时让赴约的时间点被人篡改过。
程闻疏当即失笑。
也许前几年,他始终没有办法释怀,都说他寡情薄义,实则多年前也对人付诸过真情实意,却被硬生生的背叛、被抨击他付出的真情是种施舍,当初越喜爱任时让,他便越没办法在心中对陆叙释怀。
现在不了。程闻疏之前自认一颗心坚硬,而现在,身后熟睡的妻子和她肚子中的孩子,这种美满幸运的存在,都叫他的一颗心变得愈发柔软。
看着字条,再想起一些陈年旧事,在心中只剩下浅淡的痕,曾经无法释怀的心思也已经烟消云散。
第49章
第二天一早, 六点钟,任时让难得比程闻疏醒得早。
睁开眼眸,眼前就是男人沉睡的一张脸庞。
一张面容经过岁月的洗礼, 分明的轮廓中藏着成熟, 与他上高中时给人的感觉, 已经截然不同,那时年轻,天之骄子, 冷淡又带点不驯,站在哪里都很耀眼, 让人一眼就会注意到他。
看起来不太好接近。
也只是看起来, 还不是默默在她的身后跟了好久,给她送水,一双眼睛总会粘在她的身上, 任时让那时候就感觉到了, 这个学长和她从同学口中听说的根本不一样, 和表面有反差, 人好像有点黏黏的。
现在来看,她年纪小时的感觉确实没错。
而现在, 那些不驯也已经从程闻疏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痕迹,随着年岁慢慢卸去,男人沉淀成了现在成熟的模样。
俊逸仍不减当年。只是再看着这一张俊朗的面容,她已经不止只心动于此。
任时让忍不住伸指轻轻碰了碰他额上垂落的发,微有凌乱。
她碰着,不由抿唇笑了笑, 程闻疏要是有一天会变老变丑,面目全改, 她也愿意一辈子都跟着他。
等放下手,就根本忍不住,小女人一样的,凑得更亲密了几分,在程闻疏还没有醒的时候,就使劲地将自己紧紧主动埋进他的怀中,男人结实赤裸的胸膛与她相贴,腿脚也抬起来,攀上他的,缠了上去。
翘着腿,搂着腰,整个身体都感受着他身上的温热,孕妈妈抬脸看着丈夫近在咫尺的喉结,想,为什么总会在早晨,对她老公的肉体,心中泛出异样的想法,这样想着,已经忍不住凑上去,拿唇蹭蹭,闻一闻熟悉的气息,埋脸轻轻去亲男人的脖子和喉结。
昨天晚上的程闻疏其实和现在没有太大的不同,她昨晚却只想将他踢下床。
他的喉结,在她的唇间,滚动了一下,便是醒来了。
一个倾身,任时让就被程闻疏压在了身下,双臂撑在她的两侧,他凌乱的发垂下,仔细看着她的脸庞,再次微滚喉结,低哑道一声“老婆,早安”,主动的就换成了他。
晚上闹完,早晨接着闹一阵,闹完这一阵后,程闻疏又陪她睡了一会,八点钟左右,二人起床,洗漱完以后,任时让忍着,换下了床单,没等家中的阿姨发现,下楼时先拐进洗衣房,扔进了洗衣机的滚筒中,按键先清洗了。
到楼下,她爸妈已经散完步回来,吃过了早餐。
二人吃过早餐后,新婚夫妻俩一点也分不开,程闻疏今天有些事务要处理,去公司也要带着老婆去。
已经有段时间不工作,任时让还有一些不适应,但婚礼在即,也不急在这两天。
婚礼后,程闻疏终于可以盼到和老婆同进同出,给她在成寰准备的办公室早已经装饰收拾好,程闻疏开完上午的一个会后,就直接带妻子下去到成寰的财务部,陪她去看了看给她准备的办公室。
作为集团CEO,有整个总裁办供他差使,程总很少会亲自下到下面的部门,这么多年只去过几次,也会由总裁办的林郑特助先下来通知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