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神色未动半分,脚却是往旁处挪了半步,那带着香风的女子,险些便摔倒在地上, 她也不生气, 直笑眯眯的瞅着苏柏如今的这张面皮。
是的!苏柏之所以在这里任意横行,借助的便是如今脸上这张翁默的皮面。
前世里, 他追随翁默一生,对于翁默的任何喜好,都烂熟于心,而这,便是翁默最常来地方。
当然,翁默身为阉党,来此自然不是为了消受美人恩,而是这里面的让人欲罢不能的五石散。
“哼!”苏柏冷哼一声,然后拂了拂被那美人沾染过的衣摆,择身大步而去,一行一步,当真是和翁默无一不同。
那美人见此,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随即又摇了摇头,打消了脑中那荒诞的念想,转身投入另一恩客的怀中,嬉笑谄媚。
苏柏毫无阻碍地上了顶楼,顶楼之上,并没有伺候的下人,就连皇龙军也未瞧见一人,不过也是,以翁默如今的地位,又有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叩叩叩!
苏柏直接走到顶楼唯一的房门前,叩响了门扉,却并未发声。
“谁呀!”脚步声近,随着一娇软地声音,门被打开,待里面衣着暴露的女子,瞧见苏柏面容的瞬间,顿是面露惊讶之色,“你……”
同时张嘴,往后瞟了一眼,便要大喊。
只是,就在其张嘴的同时,一只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已经攀上了她单薄的脖颈,稍一用力,美人于瞬间香消玉殒。
苏柏往房间里跨了一步,然后顺手将门带上,随手将手上的已经烟消玉殒的美人放下,信步往屋内而去。
层层帷幔之下,并无声乐之音,除了在他手里毙命的那名女子,屋内也再无伺候之人。
而翁默此时,则穿着一身中衣,卧在一张巨大的美人榻上,一脸享受的用烟枪吸食着五石散,脸上的表情,更是飘飘欲仙。
瞧见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苏柏。也只是掀了掀眼皮子,瞧了那么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回到了烟枪之上。
苏柏看着这前世里,将他一手带大,却又在最后丝毫不留半分情面,将他抹杀的仇人,目光虽有情絮涌动,但已无当年初时知晓翁默杀他满门时的激怒之色。
他拖了把太师椅,然后于翁默跟前不远的地方放下,然后拂了拂衣裳的褶皱,坐了下来。
望着翁默这张熟悉,而又显得几分陌生的脸,静静的等待着。
“年轻人,胆识不错,只可惜!可惜阿!”翁默吸完了一口,将烟枪搁下,对着苏柏那张属于自己的脸,一脸惋惜之态。
这世间想杀他的人太多,可他们只有一个结局,那便是身首异处,而敢这么堂而皇之,用着自己的脸,走到自己的跟前的,也就眼前这么一个。
“报上名吧!你有资格让我知晓你的名字。”
尖锐而阴毒的声音,带着几分赏识之色,再度响起。
苏柏仍然一脸泰然之色,不过唇微启,吐出了两个字,“苏柏。”
“你……,苏家活着的那个狗崽子,倒是好大的胆儿,咱家正愁着这渤海的违逆之徒不见踪迹,你倒是亲自送上门来了。好阿!好阿……”
翁默不过脑中一转,便知晓了苏柏是为何人,他于榻上坐直了身体,然后抚掌朗声大笑,望着苏柏的目光,犹如瞧着一具尸体一般。
且话还未说完,他便如疾风一般,向苏柏狂袭而来,虽下着死手,当欺上苏柏周身之际,却是避开了要害,显然是想要抓活口。
苏柏对于翁默的秉性烂熟于心,怎么可能不提防个一二。
就在翁默袭身的同时,苏柏便已是动了!
一来一往,俩俩相较之间,招式竟是一模一样,再配上苏柏如今脸上属于翁默的脸,翁默简直就像是在和另一个自己比斗。
趁着一招式了,翁默后退,脸上的表情已经阴沉如水。
“你何处学来的功夫。”他这一身的武艺,这一世除了个已经死于他手的逆子学了个三分,便再无其他,而今,眼前这人,竟将他满身的招式,学了个八九,他如今捺得住心中的惊讶。
“自然是翁主教得好。”苏柏回道,这一次,就连苏柏的声音都变了,便得和翁默的声音,也是一模一样。
一种危机感,瞬间席卷于翁默心头。
“你该死!”翁默杀机毕现,再度欺身而上,这一次他不在留手,招招欲致苏柏的死地。
只可惜……,他武功有几分,招式有何变化,苏柏早已明悟,虽说他年轻,但他却有近十年的功夫,去研究翁默的每一个杀招的破绽,每一个招式的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