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知不是罪,有罪的是口出狂言之际,却是被足矣碾压你的人撞了正着。
苏柏袖下的手,已经蠢蠢欲动,然目光所及之处,却是在门外瞧热闹的人群中,瞧见了齐康的身影,他挤在人群之中,伸脖而望,倒全然似个旁观者一般。
不过,既然被苏柏瞧见了,哪能不借势一二。
苏柏往后退了一步,拱手冲着齐康的方向,躬了下腰,朗声言道,“世子爷,您还打算瞧笑话瞧到何时啊?再不出来,待会怕是要给在下收尸了。”
“世子?哪里的世子,我瞧你这模样,定然和渤海逆贼脱不了干系,哥几个咱们将他绑了带回去。 ”衙役往门外瞧了瞧,倒是没瞧出个拔尖的人来,便认定了是苏柏诓骗自己,再加上苏柏一再推诿,他直接给苏柏定下罪来。
手一挥,拔了刀,招呼着身边的衙役,就冲着苏柏围了过去。
“阿粟。”床上的虞烟,生怕苏柏有个好歹,忙急声喊到。
苏柏不动,门外瞧热闹的齐康自然不好再装了下来,一声调侃,拨开挡在身前的人,齐康漫步进了屋内,走到离苏柏最近的人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代表身份的令牌,一脸无所谓的在手里晃着圈儿,笑着冲其说道。
“吆,好大的官威,我这小小一个世子都未能入了你的法眼,不知侯爷可否啊!”
“这,这……你,你……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未能认出庆安候世子爷爷,小的这就向您赔罪。”衙役的眼,随着晃动的令牌转了好几个圈圈,这才瞧出了这令牌代表的什么,瞬间脸色一变,手中的刀直接往地上一扔,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举手就冲着自己的脸上扇去。
齐康一脸得意的冲着苏柏挑了挑眼角,然后一脸惋惜的回道,“我说你啊!惹谁不好,怎么就惹到我家伴读了呢!我跟你是无冤无仇,赔罪什么的,那就算了,但你要想从这屋里出去,那就自个儿去问问我这伴读的意思吧!”
伴读?苏柏听着齐康给他随手安的新身份,没有拒绝,对于齐康将事情踢皮球一般踢回到自己身上,也没有生气,目光望着这瞬间便如丧家之犬的衙役,薄唇微启,“滚出去!”
苏柏语气虽是冰冷,可听在衙役耳里,却宛如天籁一般,他连连点头,生怕苏柏反悔似的,带着来的人,顿时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我这就滚,马上就滚。”
齐康瞧着人滚了之后,将手中的晃荡的令牌随意往怀里一揣,凑到苏柏跟前,揶揄道,“阿粟,我说你之前那狠劲儿哪去了,这点小事也需要我来出手,这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些。”
第29章
“康兄说笑了, 我一无权无势之人,面对官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那还敢动手。”苏柏面上堆出一敷衍的笑,冲着齐康回道。
“阿粟说笑了, 以你之智,再加上这身好武艺,往后自有你飞黄腾达之际。”齐康放下的蚊帐内,虞烟隐隐错错的身影, 目光闪了闪, 抬手拍了拍苏柏的肩膀,漫不经心的回来一句, 然后走到门口。
“阿粟, 我这一人无趣的很, 要不你陪我下去喝两杯。”
床榻之上的虞烟闻言, 瞬间拨开蚊帐, 略带几分歉意的向齐康说道, “公子不可,阿粟年纪尚小, 不宜饮酒。”
“苏姑娘放心, 我饮酒,你家阿粟只需陪着我便可。”齐康面带揶揄之色的瞧了苏柏一眼,朗声向虞烟道。
“烟烟,你身子不适, 还是多歇息个, 待会我再回来看你。”苏柏神色如常,冲着虞烟交代了一句, 然后提步往门口而去。
齐康等着苏柏出了房门,将客房门拉上,然后领着苏柏往不远处的厢房而去。
其果如自己所说的那般,让小二给苏柏上了一壶茶,便自顾自的饮酒起来。
苏柏没想清楚齐康这个时候拉自己出来喝酒的用意,既然齐康没有开腔,苏柏自然也不会率先挑起话题。
齐康自斟自酌,酒过三巡,齐康已有了微微的醉意,他抬起酒瓶斟酒,酒瓶里却是倾倒不出酒液,齐康晃了晃酒瓶,随即将酒瓶搁在一旁。
“我去帮你再打一壶酒。”苏柏见此,伸手过去,握住瓶身,向齐康道。
“不必了!”齐康抬手,压在瓶口上,制止了苏柏的动手。
他打了个酒嗝,用带着三分醉意的目光望着苏柏,似有意,又似无意一般,向苏柏开口道,“一直未曾向阿粟问询,你和苏姑娘乃是同性,可是亲生姐弟?”
苏柏愣了一下,于心中飞快思量了一番,齐康此问的用意,面上却是极为自然的应道,“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