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确实是她自己求来的,当初父皇还不同意,她好是费了一阵心思,父皇才松口赐婚。
可是赐婚后没多久,皇祖母就去世了,婚期本就没定自然得延后再议,而且父皇当时还想多留她两年。待到守孝三年后,没曾想又遇上父皇中毒驾崩。
她没了父皇,坐上皇位的二皇兄没对她怎样,倒是旁的人让她体会到了冷暖。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薛承睿的母亲忠勇侯夫人其实一直对她不满意。
忠勇侯夫人一直想找个温柔解意、孝顺听话的儿媳,颇是信奉高嫁低娶。
而孟姝没有一点儿符合她的要求,就连她的身份高在侯夫人看来也是缺点。
至于薛承睿虽然未娶她,可是他私底下可不缺佳人相伴。
上一世,她发现这些后就想和薛承睿解除婚约,只是她什么还没来得及做就回到了父皇没出事前。
先前事情太多,她没记着这事,此番终于记起了这个大麻烦。
婚事是她缠着父皇下旨赐的婚,想要悔婚不容易,可并不是没有法子。
但近日城中竟然盛传她和薛承睿要成亲了!
怎么可能呢?
孟姝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觅春和小满:“可是父皇说了什么话?”
两人连连摇头。
竟然如此,只有一个可能了。
在没有记忆的这些天,她肯定做了什么!
孟姝没有心情再逛下去,正巧小厮将装好的东西也拿了上来。
小满忙付了钱。
小厮颇为惊讶,还想劝她们再看看别的。
觅春:“不必,下次再来。”
侍卫就在鎏金阁大门前候着,见到她们下楼连忙迎上来。
觅春:“公主……”
孟姝冷哼了一声:“先去吃东西,吃饱了我们有什么再慢慢说。”
到了食肆,她足足点了数十道菜。
醉虾、芙蓉肉、白油豆腐、泉水鸡、五色绣球、烩竹笋……
孟姝吃得十分满足,可是这些并不妨碍她生气。
坐上马车后,孟姝只说了一句话就闭上眼睛。
“你们想好回府后怎么交代,要是这次再哄我……”
马车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公主府。
孟姝没回后殿,直接去了正殿的偏厅。
“想好怎么说了吗?”
小满:“公主……”
孟姝猛地一拍桌子:“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不准有一件遗漏!”
话音一落,她在心底嘶了一声,太用力了,手好痛。
觅春和小满哪里她心中在想什么,见她生这么大的气,当即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公主……”
“说。”
两人见她是真的发火了,只得你说一句,我添一句将这些日子发生的重要事情说了出来。
孟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奇怪。
她邀各家来府中吃酒?怎么可能!她往日最是不耐烦这类应酬了!
“还、还有昨日,七殿下来府中将你惹生气了,您、您让门口的侍卫将他挂在了大门上……”
孟姝:“……”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见她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觅春和小满不敢说话了,两人跪在地上,恨不得凭空消失。
孟姝:“我还做什么了?”
“公、公主还让写了一块竖匾放在府前,不过嬷嬷让收起来了。”
“匾上写了什么?”
“奴婢不、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的,我恕你们无罪。”
小满看了觅春一眼,又看看她,小声说了出来。
孟寅时与狗不得入内?
纵然因为上辈子的事情,她对孟寅时寒了心,可是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孟寅时到底是她除了父皇最亲的人!被她这样收拾,他还要不要见人了?
孟姝觉得自己不是因为旧疾不记事,倒像是中了邪!
……
……
今日艳阳四射,一番折腾下来,孟姝颇是心累。
“小满,备水,我想沐浴。”
“奴婢马上去。”
“回屋吧。”孟姝起身,往后殿寝屋的方向走去。
觅春忙跟在她身后。
沐浴完毕已是半个时辰后。
孟姝从浴间走出来,长发披散在身后,脸颊白净,犹如出水芙蓉。
小满将换下的衣裙送去洗,觅春则拿了干净的布帕将她的头发绞得更干一些。
孟姝坐在镜前打量了自己几眼,突然被一旁放着的小石钵吸引了视线。
她抬手拿过来,发现钵里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这里面是什么?”
“回、回公主,里面是珍珠粉。”
孟姝眉头一皱:“这珍珠粉哪里来的?”
“公主,这珍珠粉是您自己磨的啊。”手里拿了几只桃花枝的醉夏走进屋。
“我磨的?”
觅春悄悄地使眼色,可惜醉夏根本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