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揶揄道:“七爷,别的我不清楚,这小学学得很扎实啊。”
桌上人掩嘴偷乐。
过了七爷这一关,其余都接的非常快,很快到了贺家这边。
贺邵本来不想参与,但见所有人都积极参与,便不想扫兴。
所有人再次将目光转到这个纨绔子弟身上,越到后面,熟的诗词就越少。
贺邵捻起高脚杯,转了转,碰到唇边,邪气一笑,“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他笑了却很冷,他心里清楚,这里恐怕没有一个人是真的欢迎他来。
随后起身,“亲爱的爸,我想我该走了,我喝多了爱干糊涂事,你是知道的,不扫兴了。”
即使贺邵走了,大家依然是兴致不减,或许热情更似,没了碍眼的人。
最后只剩贺老和温千禾在对峙。
温千禾满腹经纶,贺老是所有人让着的。
贺老眼睛微狭,“小禾,你再说一句,我就服你。”
温千禾本来也是随意玩玩,没想到其他人这么不经玩,不过两轮,就不行了。
“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
大家议论纷纷,表示没听过。
贺老道,“这是出自哪位名家?”
“唐韩,他的诗不多,所以没听过很正常,”
贺老竖起大拇指,“才子,咱家崽子好眼光。”
周七爷翻了个白眼,“这么快就胳膊肘倒拐了。”
周/庭筠骄傲道,“千禾当年高考文科630多呢,差点就成了省状元,”
“没没没,还差得远,”
在座的几乎是混商政的人,早已远离学生时代,但谁家没个孩子呢,自身对人才格外珍惜,但不完全看中这个,学历是基本的,决定有没有资格,能力决定地位的高低。
对于温千禾,不用周/庭筠说,大家心知肚明,但也纷纷投出赞叹的目光,这是对文化人应有的尊重。
倒是温千禾自己非常不好意思,相比较饭桌上这些成功人士,自己实在渺小得不起眼,如果不是周/庭筠,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坐在这和商业巨鳄,政治大佬一起,吃饭,还有说有笑。
稍有不慎,饭碗皆丢。
临走之前,贺老叫温千禾去了书房一趟,周/庭筠被关在门外,气死他了!
究竟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
“小筠,过来,”贺知懿招招手。
“妈,姥爷不会欺负千禾吧,他明明答应我的,不会再为难的,干嘛又偷偷叫千禾一个人进去。”
“姥爷说不会为难就不会的,估计是其他事。”
周宪卓靠过来,搂着贺知懿的肩,笔直地站立,“周/庭筠,股份转让协议,你明天记得过来签了。”
周/庭筠惊呼,“爸,不必,我还小,”都想公司丢给他。
“又没让你接手,只是,”周宪卓眼神黯淡,流露出一点感伤,“算一点补偿,以前,对你不尽心,”
“已经很好了,从小衣食无忧,健康快乐,爸,不必,您好好继续爱我妈就行了,说起来,我还要想向您讨教,怎么做到结婚二十多年,恩爱如初,”
说起这个周宪卓倒露出不多的笑容,“可以借一步详谈。”
贺知懿温婉一笑,“别的不教,这事挺积极。”
“老婆,你好好休息,好不容易有共同话题,我跟儿子好好聊聊,”周宪卓俯身亲亲贺知懿的侧脸。
“嗯,”
温千禾拘谨地坐在书桌另一边。
“其实,我叫你来,不为别的,想当你面销毁一样东西,顺便给你一样东西,”贺老打开保险柜,从里取出录像带。
并不陌生,温千禾记得,当时他说的话是被贺老拍下来了,怕自己食言。
“贺老,实在抱歉,我没做到对您的承诺。”温千禾起身弯腰道歉,“是我无法做到,我愿意接受,”
该来了总会来,迟早会面对。
“别别,孩子,你听我说,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一老骨头,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喜欢男孩子,思想转换不过来,才犯下这糊涂事。”贺老饱经风霜的脸,侧着。
“儿子混蛋,年轻时乱搞,长大了更是混账,你也看见了。我就指望这么一个宝贝孙子,谁知道,唉,果然一根藤上的,脾气什么都一样控不住,都为了喜欢的人与家里翻脸,儿子为了女人,孙子为了男人。但不同的是,儿子最后发疯要了女人的命,而我这孙子最后发疯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不知贺家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贺老声音有点颤,可能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稍有点浑浊。
温千禾双手接过录像带,“周/庭筠,他,做了什么,”
贺老直直望着,“其实那时我就想,你究竟给我这大孙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为你神魂颠倒,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