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宗主面露难色,惶恐道:“天君,事有凑巧,小徒数日前,前去闭关清修,这闭关时日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
闻言,云一鸣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之色。
天君笑道:“如此,真是巧了。不知他去往何处闭关清修?”
苍宗主道:“洞天福地,上乘修炼之所方寸山。”
“也罢,待他出关,苍爱卿定要将他带上殿来,本君也好向他讨要几颗丹药。对了,要苍爱卿这种青丝青须的丹药,而非柴爱卿那种青丝白须的丹药,呵呵。”
众仙家亦应声附和而笑。
约半个时辰后,群臣议事毕,众仙自行散去。
那柴掌门忙截住苍宗主道:“苍神君,同是服了‘乌发生发丹’,为何你是青丝青须,而我却是青丝白须?”
苍宗主斜睨他一眼,淡淡道:“许是你对我那徒儿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柴掌门老脸一红道:“难道是小仙君在丹药上动了手脚?”心道,难道那小仙君知道自己诓他,故意为之?
“哎呀,柴神君,你脸红做甚?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难不成你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
柴掌门争辩道:“谁脸红了?再说,老朽堂堂天界仙长还能怕鬼敲门?”
苍宗主笑道:“呵呵呵,我不过是同你说笑而已。虽为同一种丹药,只不过,柴神君你服用的是半成品,而我服用的是改善后的完品。”
柴掌门听了高兴起来,“苍神君,苍宗主,敢问那完品可还有吗?”
“只此一颗,不过,柴神君也无需忧心,待我那徒儿出了关,我定即刻告知于你,或许到时,他可特地为你炼制一颗乌须丸。哦,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罢便转身匆匆离去。
柴掌门急忙道:“你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
谁知那苍宗主置若罔闻,非但头都没回一下,反而加快脚步离去了。
望着他的远去的背影,柴掌门边摇头叹息,边将他那已从发顶耷拉下来的发髻解开来,又自云袖里掏出一把剪刀,抓起自己披着的头发“咔嚓咔嚓”剪了起来。
剪了几剪子,他长吁短叹道:“我还没说完呢,我这发丝不停地长,一日能长一两丈,这长得也忒快了吧?这发髻,出门时才挽得紧紧实实的,不过一时半刻,竟提溜到脖子上了。他又偏生的去闭了关,敢情在他出关之前我啥都不干了,尽在这儿剪头发了。这可如何是好?唉……”
☆、仙山重逢
时间,之于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意义和感受。
有人觉得它如白驹过隙、稍瞬即逝。
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一晃而过。
有人却只觉岁月难熬、一日三秋。
五年之于他们便如五十年、五百年那般久远。
五年来,一如过往的千万年那般,天界众仙除了天庭议事的日子,没事儿便喝个茶、聊个天,下个棋、遛个弯,偶尔还去听个法会,过着悠闲祥和的神仙日子。
只有那云一鸣,几乎每日东方鱼肚泛白之时便去校场,直至明月高悬之刻方回正一神宗。
五年来,他似乎变了,又好像未曾改变。
若说他变了,便是放任往日的沉默蔓延至岁月的边边角角。
若说他未变,便是今日的沉默仍是一如往日的沉默。
五年来,他一日比一日更加用心练兵,似是拼了命地把自己的时间塞满填实。除了众将士外,他还赢得了天君的认可。
祖父、父亲皆以他为荣,只有云一诺看出他那踔厉奋发表象之下隐隐的暮气沉沉。
终一日,天庭议事之时,有仙人来报,称蓬莱仙山似有妖兽出没,恳请天君派兵降伏。
云一鸣主动请缨前去降伏,天君准奏。
抵达蓬莱仙山后,云一鸣方知那妖兽狡猾异常,他连续追踪妖兽数日,从蓬莱追到瀛洲均让其逃脱。
直至第七日,那妖兽又从瀛洲逃窜至方寸山,云一鸣紧追不舍,终于在一个洞口石壁上刻着“哀贤洞”的山洞前将其截住。
云一鸣伸手化出凤鸣剑,与那妖兽焦灼地对视着,伺机而动。
那妖兽龙头、狮身、狼牙、虎爪,身披鳞甲,肋有短翼,可飞丈余。不知如何得了仙界灵气,而化为身形巨大、凶猛异常的妖兽。
那妖兽见无路可逃,便欲与云一鸣拼个鱼死网破,猛地扑咬过来。
云一鸣一个闪躲,那妖兽扑了个空,恰此时,云一鸣绕到它身后,朝着它的背部,狠狠插上一剑。
只见,那妖兽暴怒不已,狂乱嘶吼,上下左右、毫无章法地上蹿下跳,竟将山石撞落了许多。
一时间,飞落的山石,连同妖兽那起起落落的四蹄,云一鸣有几次亦险些被砸中和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