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目望去,顿时吓得不轻,此时进来竟是女儿身装扮的云一鸣?!
真的是梦?他是想过若云一鸣是个女儿身便好了,可那不过一时兴起的调笑念头而已,自己竟在梦里将他梦做女身?!
他不禁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啪!”很疼,不是梦,是现实?!
“你醒了?!”只闻那位姑娘稍显意外淡淡道。
柳和风拱手施礼疑惑地问道:“姐姐,您是?”
姑娘将手中托盘放在桌几上,又将那托盘中的汤盅端放至桌上,只是道:“你已足足睡了十日。”
“姐姐,敢问这是什么地方?”
“天界凤鸣居。”
“天界?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娘呢?”
“你先别胡思乱想了,既已醒来,那便自行将这汤药喝下去吧。”说完便退了出去。
柳和风随手掀开那汤盅盖,一股浓烈的药草气味扑面而来,忍不住凝眉别过脸放下汤盅,心下不欲再喝。
对于眼下的情形,柳和风一头雾水,忍不住仔细回忆这些天来,自己朦胧之中,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
须臾,他便推测出个约略的来龙去脉。
因他病情日趋加重,娘定然求助于苍仙师,而苍仙师亦言明此去应是终生不得再相见,而娘救子心切,哪里还会计较这些?
思及自己能登天界,自然新奇不已,但念及娘来,又不免担心挂怀。
好在他娘亲并非凡人,来日方长,他日定能相见。
方才那位姑娘,除了相貌,竟连气息也与云一鸣几乎相同,难道云一鸣竟是女儿身?只是为下凡行事便宜,方才化作男身?
在人间之时,自己一时兴起举止稍显随心所欲。
思虑至此,柳和风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竟莫名烦躁不已、胸闷气短,当下便起身开门欲出去透透气。
这厢开了房门,一团雾气便袭面而来。他用手在面前扇了几扇,方将这团雾气扇了去,这才看清脚下的路。
放眼这天界,竟与那人间传奇话本上所描述的无甚差别。
只是,这缭绕的云雾比自己想象的浓了些,竟将那地面笼了个严严实实。
以致他踏出的每一步都不似人间那般有脚踏实地之感,总担心会踏空,直至走出数十步方才适应。
约摸走出一刻钟,方出了一座巍峨的大门,他回头望去,只见门头上悬着白底鎏金匾额,上书“正一神宗”四个大字。
他又信步沿着高高的院墙,走了小半个时辰,便看到一座与正一神宗相差无几的大门,只是那门头上方的匾额上书“地祇神宗”。
他正想到云一鸣曾称苍仙师为“苍宗主”,不知可是这其中的一宗之主之时,便见自那“地祇神宗”奔出一人,此人正是江潼。
江潼见他惊喜道:“柳兄,你终于醒了!适才正一神宗差了人来说你醒了,我正欲去接你回来,你便自己送上门了,快快随我去见师尊吧。”
说罢,不由分说拉了柳和风便进了地祇神宗的大门。
“正一神宗?可是我方才醒来之时所处之处?”
“正是。”
“方才,我离开那正一神宗,信步至此,并未告知主家。”
“柳兄不必担心,稍后我差人前去知会一声便可,还是先拜师入宗方为重要。”
“拜师入宗?”柳和风一脸疑惑。
“对啊,你娘和师尊都说好了。此事说来话长,有机会再慢慢说予你听吧。”
在江潼的引领下,柳和风拜见了苍柏神宗主。
因柳和风是“凡人”飞升至天界,正式拜师入宗前需得斋沐,一般地祇三日,而凡人则需七日。
七日后,柳和风便正式拜了苍宗主,入了地祇神宗,成为苍宗主现存仅有的两个徒弟之一。
一入此门,待柳和风再出此门时,已是他踏入天界之日起的七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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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柳和风入了地祇神宗,头半年每日和师兄二人跟在师尊身后。
五分莳花弄草,四分炼制仙丹,仅余了丁点闲暇时光方才修炼修炼仙法灵力,只为在各神宗仙门之中不至过于寒酸落魄,方才意思一下。
师兄江潼天性散漫,跟着师尊一起堪破九天,对修为并无追求,自是乐得自在。
至于柳和风,对于栽花种草此种耄耋之年的爱好并无分毫兴趣,而对于炼制仙丹和修炼仙术却是兴味盎然。
半年后,便禀明师尊弃了花草,专心炼制仙丹和修炼仙术。
话说自打他登上天界,通体上下便有种如沐春风、如鱼得水之感,仿佛他原本便是属于这里,一番周折重回天界,便一路疯长。
再加上他的聪慧过人与心神专注,做起事来两耳不闻窗外事,效果上自是事半功倍、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