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和风见来人,便要起身下床施礼,被苍宗主拦住:“柳居士,身体不适不必多礼了。身子可好些?”
柳和风勉力一笑道:“劳烦仙师挂念,和风感激不尽。身子自是无碍,大夫说再将养两日即可。”
“两日复两日,药都喝了十来副,这高热始终不退,这可如何是好?”桃金娘边说边抹起了眼泪。
“娘,你哭什么?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和风娘,你就别担心了,有两位仙师在此,定有治病良方。”大山爹宽慰桃金娘道。
苍宗主撸须道:“嗯,让老夫先看一看。”继而转头对李大山爹跟和风娘道:“还烦请二位居士先行回避,以便老夫诊治。”
“那我们便在院内候着,若仙师有任何需求,吩咐一声即可。”桃金娘道。
苍宗主微笑点头,待二人退出后,江潼便上前一步来到床前道:“柳兄,这几日还好吧?”
柳和风笑答:“江兄不必担心,我好着呢。对了,一鸣兄呢?他近日可好?”
江潼脸色一沉道:“你莫要挂念旁人,先养好自己的病才是。”
苍宗主道:“此屋内光线昏暗,有碍施诊,可有烛台?”举目便望见窗边方几之上的一盏烛台。
柳和风道:“我娘怕我着凉,将两扇窗都关上了,我来将窗打开即可。”说着欲起身下床。
江潼忙止住了他,“柳兄,我来开即可。”
苍宗主却道:“你娘言之有理,窗自是不必开了。我来点上一盏灯,再为你诊脉吧。”言毕,右手一个弹指即隔空点燃了那秉蜡烛。
见此,柳和风和江潼二人皆睁大了眼睛。
只见,几乎同时,苍宗主吐了一口鲜血。
江潼忙上前扶住他,“师尊!”
柳和风同时道:“仙师!”
苍宗主伸出右手止住二人道:“无妨,且让老夫为柳居士诊把脉吧。”
柳和风道:“仙师今日身体有恙,还是不必劳烦了。”
正此时,传来“笃笃笃”敲门声。
☆、仙师探病
柳和风扬声道:“请进。”
谁知,进来的竟是云一鸣。
只见,云一鸣微微躬身拱手道:“苍宗主!”
“一鸣,你来了。”苍宗主微笑道,嘴角还残留着一缕血迹。
“嗯,宗主您这是怎么了?”云一鸣问道。
“无碍,只是一时大意误点了那烛火。”
闻言,云一鸣眼内闪过一抹惊异之色,转而对江潼道:“依我之见,还是尽快带苍宗主回客栈调息片刻是为妥当。”
“所言甚是。师尊,我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看望柳兄亦可。”
苍宗主满含歉意地对柳和风道:“柳居士,真是惭愧,今日本是特地前来为你诊治,看来不能如愿了。老夫明日再来看你吧。”
柳和风忙道:“仙师,客气了。今日您能来,和风已是深为感激了。”
江潼对柳和风拱手道:“柳兄,明日我们再过来,今日就此告辞了。”
柳和风亦还礼,“好的,江兄。慢走!”
说罢,三人便转身离去。
“哎那个,一鸣兄,近几日我未去学堂,不知先生都教了些什么,你可否留下片刻,转告一二?”柳和风突然对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道。
江潼闻此言,不禁又为柳和风带着病,却依然惜时勤学的举动而赞叹不已,生怕云一鸣拒绝似的抢先道:“一鸣兄,我护送师尊先回即可,你就留在这里帮柳兄温习一下吧。”
云一鸣虽未言语,却止住了脚步。
待师徒二人离开了添衣舍,云一鸣遥望着那盏被苍宗主点燃的烛火,弹指熄灭了它。
顿时,感到胸腔内一阵翻江倒海,虽经自己几番压抑,却一如苍宗主那般,仍是吐出一小口鲜血来。
柳和风见他口吐鲜血,一时心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迅速下床奔到他身边,用雪白的袖口擦拭他唇上的鲜血,“你没事吧?今日怎么都跟这秉烛火过不去呢?”
云一鸣却一把捉过柳和风正在擦拭他嘴角的手腕,感受着他的脉动。
除了比正常脉动快了些许,高热之人常有此症状,并未发觉其他任何不妥。
“怎么了?”柳和风疑惑地望着他。
“这屋内有其他人?”
“你怎么知道?”柳和风继而转头朝着床底道:“出来吧。”
只见,李大山慢慢从床底爬了出来,站定后挠挠后脑勺傻笑道:“嘿嘿,云公子。”
虽然在学堂同窗了几日,但他仍不敢直呼其名。
云一鸣暗松一口气。
柳和风道:“现在开始温习吧。”又看向李大山笑问:“你要一起再学一遍吗?”
李大山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还是先回去了。”说罢,兔子一样逃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