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莲形疤痕,刚才你可看清,他胸前的疤痕是什么形状的?”是那绿眼水鬼的声音。
“反正胸前是有疤痕的,有几个人能是胸前有疤的?”
“他关在哪里?”
“就在隔壁,他们两个看着呢。”
“好,我现在就过去看看是不是莲形的。”
听闻此言,云一鸣和柳和风皆是一惊。
“哎哎哎,等一下,那么着急干什么?一个凡人还是在咱们的地盘,难不成还怕他跑了,我们先吃些酒菜再去确认也不迟。”
“也罢,上些好酒菜来,此事若成,以后有我们哥儿几个吃香的喝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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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和风望着云一鸣低声问道:“莲形疤痕?他们是在找我吗?”
云一鸣微微颔首。
“你昨晚让我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个伤疤,便是因为这件事吗?” 柳和风问道。
云一鸣轻轻点头。
“所以,你的打算便是冒充我吗?”
云一鸣不置可否。
“他说你是有疤痕的,也是莲形的疤痕吗?”
云一鸣微一摇头。
“若是他刚才过来查看了,露馅了怎么办?我见此处竟如此光怪陆离,怕不是人间吧?这里是什么地方?”
“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你还敢跟过来?!”
“我在银杏树上睡得好好的,谁叫你打架吵醒我?既然醒了看到了,难不成要我装作不知,见死不救?”
见云一鸣脸色铁青,柳和风心里叹口气,真真不识好歹,算了,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便不与你计较了!
于是,他转换气氛笑意盈盈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加上李大山,一鸣兄,你说我这算不算救人两命胜造十四级浮屠?!”
见云一鸣仍是黑着脸,柳和风收起脸上的笑,斜睨他一眼,小声嘀咕道:“好心当作驴肝肺。”
云一鸣冷冷道:“你说什么?”
柳和风忙赔笑道:“我是说,你怎么恰好在我睡觉的树旁打架,你一直在那里吗?难不成你跟踪我?”
讲到此处,柳和风的身体慢慢地俯向云一鸣,美美地道:“难道是特意保护我的?”
云一鸣抬眸冷眼望他,下意识欲张嘴否认,怎奈柳和风说的都是实情,自己又从不撒谎,于是生生压下。只得用听来淡定、实则心虚的声音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柳和风端详他的表情,喟叹道:“也是!许是凑巧。”
云一鸣见真把他糊弄住了,又问道:“为何睡于那树上?”
“不为何,瞧着喜欢呗。你是没见过,那银杏树可美了!我经常睡,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正此时,隔壁又传来中气十足洪亮的声音,柳和风忙噤声。
“大哥,若不是恩主要找的人,怎么办?”
“即便不是的话,也没关系,反正恩主也不确定那人现在是死是活。如果是死了那是最好,如果是活着的,那他必须得死。”
“如若不是,那我们逮着这个人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非也。原本我也只是去人间给恩主寻个童子做那炼丹的药引,最差他也可以做个药引吧。”
“可是,我看那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怕不一定是童子之身吧?”
闻此,柳和风探询的目光看向云一鸣,比口型打趣道:“是也不是?”
云一鸣立即凌厉地扫他一眼,柳和风忙憋住笑意。
“不是再捉一个回来便是,反正也是头一次炼制,少不得得多练几次。”
“那这个人呢?”
“还用问吗?自然不留活口。”
“大哥,恩主为什么要找胸口有莲形疤痕的人?”
“具体不清楚。”
“那为什么练丹呢?”
“传言恩主的肉身一千年多年来全靠丹药顶着的。”
“为何?”
“不知,我们这些跑腿做事的,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好,来,大哥,我们再干了这一碗。”
“好,干了!”
听到这里,云一鸣凝眉深思。
莲形疤痕不难,仙法化一个便好。只是,柳和风在这里,自是不能放任他一人在这魔界乱走。
若是将柳和风化成自己的相貌,亲自前去面见他们口中的“恩主”,自己再暗中相护呢?
不妥,若那位“恩主”是魔尊赤焰本尊呢?
以他的修为对上魔尊,若无后顾之忧,他定然无所畏惧。只是,同时要护柳和风周全,保二人全身而退,他尚不敢放手一搏。
虽曾有小道消息传到天界,说那魔界魔尊赤焰于百余年前不知所踪。
然而,观魔界近百年亦未曾有何动荡,想来那消息不过是些道听途说、无从考证之言。
若是贸然行事,万一有个闪失,柳和风定然凶多吉少。也罢,来日方长,今日便只求二人安然离开魔界。